有关肆月的过去，莫尽欢从传闻里只能略窥一二。

    那是在副本出现在现实世界后的第三年，各国的象牙塔都在致力于培养出更强大更高级的哨兵，以应对那些等级很高的副本中的恐怖怪物。

    肆月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秘密带入象牙塔的。

    彼时由于副本的出现，现实世界发生许多翻天覆地的变化，有许多人都在【审判日】的灾难中成为了无家可归者。

    前任总会长为了创造出更强大的哨兵，于是私自搞了一个秘密实验室，并抓走了许多无家可归者进行各种觉醒实验。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怎样血腥的实验莫尽欢不得而知，她所知道的只有前总会长最终是死在了肆月的毒素下，而肆月也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那个实验室，成了目前象牙塔唯一一个拥有SSS级异能的黑暗哨兵。

    莫尽欢慢慢抚摸着肆月的短发，看着他闭着眼睛靠在自己胸前，表情是难得的放松。

    “我都已经快要不记得自然而来的困意是什么感觉了。每次作战结束后，会有专门的人来远远地给我来一发麻醉剂，然后把我收容起来带回到宿舍里，用药物让我一直昏睡，直到再有需要我作战的副本出现了才会将我投放到副本里。”

    肆月说着在莫尽欢的胸前蹭了蹭，一直以来饱受折磨的神经有朝一日竟然能有如此轻松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很快就会困倦，可是意外的是，肆月现在不仅不困，甚至还有一点小兴奋。

    莫尽欢很快就察觉到了肆月的得寸进尺，所以在对方偷偷拉扯着她的睡裙时，莫尽欢急忙将他按住了。

    “想干什么？”

    “……衣服碍事。”

    莫尽欢掀开被子看了看上身赤裸满身结实肌肉的肆月，沉默片刻后抬手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不许折腾，快睡觉！”

    肆月被这强硬的语气暂时压住了心头那些如海浪般不断翻涌的冲动，只是抱着莫尽欢哼哼唧唧地发出些像是被主人斥责了的狗子一样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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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睡足了的莫尽欢起来后看到肆月的腕表已经变成绿色了。

    肆月从睡梦中醒来时整个人都还有点发懵。

    如今这种头脑完全清醒没有胀痛晕眩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都有些陌生了，如此清爽的感觉让他还有种好像做梦一样的错觉。

    不，即使是在梦里，肆月都不敢想象这样完全没有精神负荷的副作用是什么感觉。

    莫尽欢去洗漱完回来看到肆月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便走到他面前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颊。

    “醒了就起来吧，坐这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只是脑袋突然这么清醒，有点不习惯。”

    收拾完后，莫尽欢和肆月一起去了食堂。

    从前“莫尽欢”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吃饭的，今天她和肆月一起来，所有人都自动为他们两个退让出一条路来。

    肆月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食堂了，以至于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都有些不知道该吃什么。

    莫尽欢看出他的迷茫便主动帮他点了几份清淡些的菜，两人在众人瞩目之下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食堂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不少人还在盯着莫尽欢和肆月，仿佛他们两个会吃饭是什么很稀奇的事一样。

    莫尽欢本来都懒得理会，只想尽快吃完后离开，没想到，还是有人会不长眼地凑上来。

    “表姐，介意我跟你们坐一起吗？”

    一个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莫尽欢顺着声音抬眼看去，莫雪薇端着餐盘正在走过来，引来了不少本就在偷偷观察莫尽欢和肆月的人的注意。

    从莫雪薇的脸上，莫尽欢看到了一丝不情不愿强颜欢笑的意味，而且还不等莫尽欢回答就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莫尽欢安静了片刻后平静地说道，“自作主张到了你这份上还何必特意问我呢，我要是说介意难道你就会起来从我眼前离开吗？”

    莫雪薇的表情瞬间泄露出了一丝狰狞，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强行笑道，“表姐你真是的，又在开玩笑了。”

    莫尽欢对此不置可否，莫雪薇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咬了咬下唇后把目光移到了对面的肆月身上，目光也跟着变化了一些。

    莫雪薇并不像象牙塔里的其他人一样那么害怕肆月，正相反，在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肆月时，莫雪薇甚至忍不住眼带娇羞心跳不已。

    单是看到肆月，莫雪薇便会忍不住想起曾经有一次在一个副本中，在她差点命丧boss之口时是这个哨兵突然间出现，一拳便将那体型庞大的怪物打得后退了几步。

    然而肆月实在是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即便是在副本里，为了安全起见莫雪薇也必须得远离肆月，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只能远远地看着肆月那孤狼一般的身影，像今天这样近距离地坐在一起，还是头一次。

    莫雪薇的目光过于热烈，以至于莫尽欢和肆月全都忽视不了，肆月实在被看得不耐烦了抬头瞪了莫雪薇一眼，只一眼，莫雪薇瞬间生出了一种被捕食者盯上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什么看。”

    肆月的语气不善，莫雪薇却像没感觉到他的不满一样立刻说道，“我……你以前在副本里救过我，所以我……”

    “你确定不是我差点杀过你？”

    莫尽欢没憋住笑了一声，莫雪薇僵硬了一瞬，有些不满地扫了莫尽欢一眼后又赶紧回答道，“不是的！是六个月前的一个S级副本里，当时副本boss是两个S级的食人巨魔，你……你还记得吗？”

    肆月有些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莫雪薇期待地看着他，肆月却不屑地说道，“就那个十几个人菜到打个巨魔都差点团灭要我去救场的副本啊。”

    莫尽欢再次没憋住，这次干脆直接笑了出来，故作惊讶地看着莫雪薇。

    “啊？怎么会十几个人都打不过呢？表妹，你们这已经属于是副本事故了吧！”

    莫雪薇一下子涨红了脸羞恼地看着莫尽欢，却又畏惧于莫尽欢的能力而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连看向肆月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