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朗寻找夜晚笛声,找不到,正要回去,却又听得许多乌鸦叫。
又带人回去,往四周探查,果然看见空中高处有一大片乌鸦,密密麻麻,成群结队横在空中,都凄惨地叫着。
这场景,令人不禁胆寒。
赵玄朗不惧反增怒,冲上去,一片打,却又见四周都是乌云,没见一点乌鸦。
众修士停了手,都觉得邪气。赵玄朗望黑云,也沉默不语。
旁边他一个副手喃喃道:“夜闻悲笛,群鸦凄鸣,莫不是真有大凶要来?”
赵玄朗立即呵斥:“混账!什么大凶,怎抵得过我们兄弟坚强?一些小鬼贼鸟,也敢来卖弄!”
他催玄雷法,往空中一劈,惊雷滚滚,立即将这大片黑云劈得碎裂成空,雷光照亮天地,惊动人心。
赵玄朗叫一声:“走!回去睡觉。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大凶来!”
一夜,好似一年长。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天地寂静,夜色仍幽深。突然从菱角涧大营飞出一名信使,穿破寂静幽深的夜色,直往玄阳峰司马玄康处传信,行动匆匆,不知有什么急事。
司马玄康一夜没睡,在星船甲板上眺望天色,突然见天边一道灵光射过,往玄阳峰这边来,不由眉头一皱,催了雷眼细看去,见那人竟是薛善!
司马玄康飞起来去迎,空中接着,问道:“薛善兄弟,你怎么这时候来,长老那里难道有什么?”
薛善拱了拱手,道:“二爷,长老派我来请您和三爷、王三头领,一块去菱角涧大营商量事情。”
“什么事,那样急?”
“是大事,到那就知道。”
“好,你随我来,我这就去叫人,我们一块走。”
“好。”
二人乘云落地,到了那星船,众头领暂都在星船上歇息。
司马玄康传了众头领来,请薛善又传了命令,道:“三哥不在,就请小贵哥和我们同去,正趁此向长老禀报战况。”
张小贵道:“好。”
“我等去了。郑元、玄朗兄,若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行事,等我们回来。”
“好,二爷放心。”
司马玄康、杨俊之、张小贵、薛善四人便赶紧飞走,往菱角涧大营去了。
到大营,先听得有人哭,听那声音十分悲伤,却不熟悉,司马玄康等疑惑。
崔唐出来迎四人,转入后营。进去便见周璧仍躺在榻上,旁边一个人半蹲,看着周璧的病腿流泪。
见这人年轻而俊,颇有些脱凡之气,常见得凌波之风,双目炯炯,身上洁白。穿的如意纹锦衣,头上玄玉簪,腰下丝绦、彩玉。
周璧只是宽慰这人。见司马玄康等人来了,招呼他们:“坐下说。”
那人见有人来,慢慢止住哭,擦了眼泪,对周璧道:“若再来晚些,真见不得你活人。”
周璧介绍:“二弟、三弟,这位是陆衡,我在泰山宗的好兄弟,小贵,你自认识的。”
“这是我结拜的兄弟,老二司马玄康,老三杨俊之,我是老大。”
双方行了礼。各论了年龄,陆衡比司马玄康小,比杨俊之略长几岁。
周璧问:“王三怎么不来?”
司马玄康这才将事情说了,周璧听得心里发冷,叹了口气:“如此说来,王三、闫爽都怎不至于死。没事,那就还有救。”
陆衡道:“那闫爽兄弟在哪?我说不定能救。”
司马玄康大喜:“兄弟难道会魂魄法术?”
周璧道:“这陆衡如今可了不得了,他新学了一桩厉害法术,你们让他试试。”
杨俊之道:“好,我这就回去搬闫爽来。”
“好,你去。”
杨俊之飞速出营,全力催了彩光,孔雀展翅伴体,火速去寻闫峰,说了救命事情,立即背了昏迷的闫爽,赶回菱角涧大营。
杨俊之赶路之时,大营中周璧和司马玄康道:“听你所说,如今两边都不好打?”
司马玄康道:“是。那玄阳峰有阴气沟壑,敌军龟缩不出,我们难打进去;地阴峰那边又有青面军,青气无穷,也打不过去。”
又咬牙道:“如今只有勉强坚持,等着转机出现。”
周璧道:“二弟,辛苦你了。如今转机来了,便在陆衡身上。”
司马玄康抬头去看陆衡,问道:“如何?”
周璧道:“你之前的策略没错。两边虽然都难打,但地阴峰那边的青面军乃是新出,必有破绽,那些青气便是。”
“怎么说?”
“那些青气虽然无穷无尽,富含生命力量。但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哪有真的无穷无尽、无敌天下的东西?陆衡新学一法,正是那青气的克制,管他有多少青气,陆衡催法,都能吸走。”
司马玄康闻言大惊。
不仅他惊讶,纵然是周璧,在今天之前,若向他说,陆衡能有这样手段,他绝对不信。
但就在这夜里,周璧感觉身体略好些,睡不着,往外望月亮,突然见月亮间有人乘云而来。
不久听得一阵喧哗,崔唐禀报来,竟是陆衡带兵来支援。
当初他派人往泰山宗求援,不问别人,只找陆衡,但谁想陆衡有事,一直没来,周璧也便将这桩事忘了,没想到现在他来了。
陆衡往营中见周璧,看得他病腿重伤,悲痛至极不用多说。
此次之外,陆衡还向周璧说了他的一桩惊天秘密。
“我曾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口喉生疮,整日吐血,哑不能说话。吃了多少灵药,请了多少大能,都治不好。持续半年多,却一天夜里自动好了,且我发现喉咙里长了这个。”
陆衡以灵力屏蔽周围,靠近周璧,张嘴给他看。
周璧看去,见陆衡喉咙里弥漫黑雾,黑雾中隐约凝出形状,竟像是还长着一张嘴。
周璧大惊,轻声问:“那是一个嘴?”
陆衡合拢嘴巴,点了点头,又道:“周璧,这秘密我从没和别人说过,天上地下,除了我,也就只有你知道。”
周璧笑道:“你不该告诉我。有道是,鱼不可脱于渊。你告诉了我,对你我未必是好事。”
陆衡忙道:“周璧你不用多想。我向你说这秘密,绝不是要逼你对我说同样的秘密。我只是心中积累着这事太久,又不敢向别人说,再不说出来,真让我心里憋闷得要死。”
又道:“此事,单纯是我信任你,你千万不要多想。若因此事有损一点我们的情谊,我情愿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