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璧拍晕了李荣,分出一道白气系在他肩胛骨的绿索上,这道白气两个时辰后会将绿索化去。
周璧接着催动千影诀,照着李荣的样子变了,给金老大看:“怎么样哥哥?有区别吗?”
金老大细细看了,道:“确实一样。”
二人把李荣往隐秘处藏了,继续向前赶路,穿越了密松林,又翻过一座山,见前面是一座古怪山峰,整个山圆滚滚,像是一个倒扣的圆缸,通体赤红,好像血染,山上多有石头,少有泥土,上面多长着枫树,也都是通红,与山石交映。
而越往峰顶,山石逐渐颜色加深,在最高部分,是完全的黑色,另外,有缕缕黑烟从山顶上冒出来,显得十分诡异。,
根据李荣的描述,二人找了上山的通道,路上有拦路的法术、陷阱、阵纹,由于事先知道,所以一路畅通。
周璧脚下秋风履飞快,金老大身下金光灿灿,快到山顶的时候,二人减缓速度。周璧收了鞋履,藏在白气手里,金老大收敛了金光。
向前方探查,看见前面一道石头狭缝,两边两块巨大石头,把道路都遮了,只在石头中间有一人宽的狭缝。
在两边巨石的顶上,各坐着一人,是守门的。
二人看清了,又退回去,找了一个隐秘地方商量。
“哥哥,听那李荣说,那山上似乎不是好弄的。之前那孙礼只是个普通弟子,上面还有三个厉害的”
金老大道:“兄弟,这有什么好担心,我估计那李荣是半吹半虚,什么执事不执事,砍了都是无头尸。”
周璧点头:“也是。哥哥放心,我先混进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角色。”
“好。兄弟,我给你一截杏枝,时机合适,你把它折断,我就上山去打,我们里应外合。”
金老大手中金光一闪,摸出一截杏枝,递给周璧,周璧接了,塞在怀里。
“哥哥放心,我这走了,等我消息。”
周璧这就走,金老大就在石头狭缝附近隐秘处等消息。
周璧装作李荣姿态,大步上前走,守门的看见是李荣,自然不阻拦,由他进门。
进去是一个上坡,走过这坡,看见眼前景象真瘆人,正中间有一个露天棚子,二十丈长宽,里面摆着大缸、小缸、大锅、小锅、大盆、小盆,还有柴火、木炭。
二十个大锅,二十个小锅,锅下都焚着火,便熬煮着材料,都是死人身上得来的东西。
锅旁边有许多小罐,里面装着各色粉末,像是调料,但又不像,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锅上没盖,浓烈的腥臭味喷涌出来,周璧闻着几乎要呕。
大盆、小盆里装着一些糊状的东西,有的红,有的黑,有的灰,有的白,好像是锅里熬煮过盛出来的。
此时在棚子里只有两个年轻人在,各在棚子一角打盹。
周璧偶然向上看去,见棚子顶上是用黑布搭着的,而在黑布上面竟然层层叠叠铺着许多皮,不知是什么来的。
“狗日的,真恶心人!”
周璧纵然是手里沾过许多血的,但见这地狱般的场面,也不由得恶心。
他强忍住难受,不想再看一眼棚子里的东西,向前走。
棚子后面是四个简陋的木房,左边三个小,右边一个大。
周璧细细看了,见最中间那房上插着一个小黑旗,上面画着一团红,暗道:“这想必是那玄血宗执事孙威的住处。那左右的小房应该是两个副执事住的,最右边那大房就是其他人混住了。”
周璧开额头婴儿手,放白气,往四周探查,去寻找银二哥所在。
他没有去看那三个小房,防止那几个执事有些什么手段,能感受到探查,打草惊蛇,那就不好。
于是周璧先在那最右边大房子探查了,但只能看见数人或睡觉或打坐,没有发现银二哥的身影。
白气再往后看,见在四个木房子后面还有一个草屋,很简陋,但地方不小,白气融进去探查,见里面装着许多柴火、木炭,又有许多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莫名的粉末,但仍不见银二哥。
周璧疑惑:“到处不见,不会那执事已经把银二哥剁了,送进锅里了吧?”
想起刚才棚子里那恶心场面,周璧心里有些寒:“若是如此,怎么对得起金大哥?”
周璧目光往那左边三个小房子里扫去,暗想:“也有可能是被那三个执事藏在身边。我先不要灰心。”
正想着,突然最左边那个小房子的门打开了,门只开了一半,里面出来一个人,对周璧招手。
周璧立即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李荣的堂哥李元。
周璧忙赶上去,踩了木台阶,进了李元的门,李元把门关上。
抬头见这人,一般身材,但相貌颇有英气,不过双眼细小而长,显得有些阴损,年纪比李荣略大些。
李元问道:“怎么样?”
周璧早准备好答话:“不好。元哥,我去得迟了,那宝贝不知被什么人早摘走了,只剩了一点碎渣。”
说着从怀中取出枣儿大小的碎石,这碎石正是周璧从苍空石上预先取下来的,也是用来准备搪塞这李元。
李元接过碎石,细细看了,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表情凝重。
周璧心里有些忐忑,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过了一会儿,李元问道:“那里是什么情景?”
周璧道:“只见山崖上有一片新鲜裂缝,似乎是刚别人弄断的,还有那里似乎灵力比别处浓厚些。”
李元听完,猛地拍手,咬牙痛惜道:“哎呀!我早感受到那宝物的气息不见了!我还想着是不是我的镜子出错了,没想到一点都不错!”
接着又骂道:“不知道那个狗娘养的鸟毛、烂头烂脚的贱种把我宝物偷走,我抓着他,必要把他剥皮剔骨,练了血丹!”
周璧心里冷笑:“好好,你且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