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聂家父子乘着马车出了城,直奔城外一处寺院而去,他们与人相约在寺院相见,一来寺院人多,容易隐藏身份,二来父子去上香也不会惹人怀疑。
寺院在山顶,山路崎岖陡峭,马车在路上疾驰,突然,拉车的马儿失控的狂奔起来,车夫竭尽所能也控制不住发狂的马儿。
“老爷,公子,不好了,马儿发狂了。”车夫看着近在眼前的山崖,吓得浑身颤抖,这要是掉下去,定然会粉身碎骨!
父子俩心中大惊,打算跳车桃城,然而马车速度又快又颠簸,他们别说跳车了,连稳住身形都困难。
聂县令吓得面如土色,眼瞧着他进京在望,怎么这么倒霉的马儿失了控,若是误了他拜见上官的时辰就不好了。
“雨生,快想想办法,不能误了大事。”
聂雨生咬牙,死死抓住坐板才稳住身形,伸手去推门,却发现门根本推不开,狠狠一脚揣在车门上,将门踹开,与此同时,将在外面试图控制住马儿的车夫给踹了下去。
车夫滚落在地,连忙爬起来去追赶马车,聂雨生见眼前就是悬崖了,连忙回过头去拉聂县令,可聂县令年纪大了,又不会功夫,在颠簸的马车中四处乱滚,根本抓不住聂雨生的手。
眼瞧着马儿拉着车就要跳下悬崖,聂雨竟丢下聂县令独自跳车逃生,跳下马车时,却被踹拦的车门勾住了衣服,将他一并打下来了悬崖。
好在马车砸落悬崖的瞬间,聂雨生抓住了悬崖边上一棵松树才避免掉下悬崖,聂县令却跟着马车坠落山崖。
聂雨生满心后怕,若不是他跳车及时,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怕是会被摔成一滩烂泥。
“老爷,公子!”车夫因为被聂雨生强行破门踹落马车,反而捡回了一条性命,趴在悬崖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目光落到挂在悬崖上的聂雨生,当即伸手去拉聂雨生。
聂雨生握住车夫的手,谁知刚抓住车夫的手,就见车夫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用力一捏,聂雨生的手骨生生被裂碎。
在聂雨生发出惨叫声的同时,车夫松开了手,聂雨生震惊的看着车夫诡异的笑容,心跌落谷底,这是秦家的报复!
原来秦家已经聂家背叛了秦家,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继续演戏,然后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用他陷害秦茜的方式,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山道上有不少人亲眼目睹聂家的马车摔落悬崖,纷纷上前帮忙,车夫哭的撕心裂肺的求救,众人这才知道,跌落悬崖的是县令大人。
捕快与秦家的人得到消息后纷纷下悬崖去寻人,最终在山崖下,发现了聂家父子的尸体。
秦茜看着两具伤痕累累的尸体,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明白,一夕之间,她的父兄怎么就死了?
“秦南哥哥,我该怎么办?”秦茜求救的看向秦南,父亲死了,她就不再是县令的小姐了,就没有资格做秦家的少夫人了!
“聂小姐节哀,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秦南神色冷漠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秦南哥哥,你别走……”秦茜扑上去,却连秦南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聂雨彤绝望的看着秦南离去的背影,又看向父兄的尸身,放声痛哭起来,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聂县令府中姬妾众多,大多是秦家与本地官员搜罗来送给他的美人儿,这些美人儿见聂县令身死,打包了府中值钱的东西,悄悄离开了聂家,等到聂雨彤反应过来时,府中已经被搬空了,连给父兄买棺木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贱人,都是该死的贱人!”聂雨彤气急败坏的吼道,她母亲早就病死了,这些年府中没有主母,全靠聂雨生震慑后院的女人。
如今聂嫁父子死了,只剩下一个聂雨彤,府中那些女人哪里会管聂雨彤的死活,而往日与聂雨彤有嫌隙的某位姨娘,逃走之时,更是将聂雨彤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