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影正在替苏青璃处理手腕上的咬伤，便听得月莹的声音响起。

    “老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府中都闹翻天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老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刚走到门口，苏青璃便打开了房门。

    老夫人见苏青璃披散着头发，神色疲倦，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哽咽：“祖母。”

    “我听府中下人说，你把慕白院子里的人全部发卖了，出什么事了？”老夫人不解，苏慕白院子里伺候的人，除了雪音，都是苏青璃选的人。

    苏青璃将老夫人请进屋，老夫人一进屋第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嘴角流涎，直翻白眼的苏慕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怎么了？”

    “京中有人暗中售卖一种药物，叫五石散，此药服用后容易产生依赖性，会让人变得迟钝、麻木，身体机能逐渐衰退，药瘾发作时，极易产生幻觉，丧失人性。”

    “他这是……”

    “戒断反应。”苏青璃请老夫人坐下，“五石散无药可医，只能凭毅力忍过去。”

    “很痛苦吗？”

    “不是痛苦，而是生不如死。”苏青璃眼底闪过一抹杀意，“祖母，我可能会做一些祖母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还请您不要阻拦我。”

    老夫人神色微变：“吕氏干的？”

    苏青璃缓缓点了点头，雪音是吕氏的人，她绝不能容忍吕氏用五石散这种东西来毒害她的亲人。

    “你知道你三妹是太子内定的侧妃吗？”

    “说的好听是侧妃，说的不好听就是妾。”苏青璃的声音清冷无波，“纵然三妹是太子内定的太子妃，也无法阻止我。”

    老夫人沉默了，她之所以一直容忍吕氏，不只是因为她背后的吕氏家族，更是因为苏青瑶。

    太子是一国储君，礼贤下士，又是嫡子，倍得陛下信任，哪怕只是做妾，将来太子荣登大统，也是身份尊贵的娘娘，到时候相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你想做什么，祖母阻拦不了不了，但是祖母希望你能记住，你是相府的一份子，与相府荣辱与共。”

    “祖母，我知道自己是相府的一份子，所以大夫人毁了慕白的前程，我忍了，可我无法容忍她用如此卑劣的方式来毁掉他。”

    老夫人明白，她是劝不住苏青璃的，苏青璃看似温顺知礼，实则倔强有主见，她容忍吕氏将苏慕白养成一个纨绔，容忍吕氏挑拨他们姐弟的关系，却无法再容忍吕氏用这等方法残害苏慕白。

    “慕白能撑过去吗？”

    “他一定可以的。”苏青璃用手帕替苏慕白擦嘴角的口水，“我会陪着他一起走过这段艰苦的日子。”

    老夫人长叹一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一家人窝里斗，偏生她这儿子是个心狠的，又娶了狠毒的吕凤，将好好的一个家弄的鸡飞狗跳。

    “对了，你父亲将子阳记在了你母亲名下。”老夫人看向苏青璃，“子阳也是你的弟弟，他年少聪慧，又得了睢阳学院院长的亲眼，你与他多亲近亲近吧。”

    “时间很晚了，我送祖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