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的指挥站在中央,手中指挥棒轻盈地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随着他果断的一落,乐队中的每一种乐器瞬间爆发出交响般的声音,宛如秋天的第一声雷鸣,清脆的长笛与温柔的单簧管齐齐吹响欢快的旋律,仿佛在诉说着青春的欢愉;小号和长号则以雄壮的音色回应,宛如勇士们在呐喊,圆号则似一道金色的光辉,温暖而又富有层次地为乐曲增添了深度,打击乐器组的小军鼓和大鼓以精准的节奏敲击,钹声在空气中绽放,清脆而响亮,像是盛开的烟花。三角铁的清脆铃声则像是点睛之笔,为整个乐曲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少年少女们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身着整齐的绿色校服,手中高高举着彩旗,宛如盛开的花朵。
他们演奏着《欢迎进行曲》,欢快的旋律随着乐器的声波在空气中回荡。
安德鲁从快车上微微探出半个脑袋,正当他愣神的时候,两边的礼花随之绽放,璀璨的色彩在他的视野中交织,瞬间点亮了整个场景。
学生们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整齐的口号回荡在心间:“欢迎调查团领导莅临指导。”
花车缓缓前行,空中五颜六色的气球与丝带随风飘舞,仿佛在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庆祝。
副校长见安德鲁神情恍惚,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双手紧握着安德鲁的手,笑声如同春风般温暖,“安德鲁,欢迎欢迎,学生们等你等了很久了。”
他还没等安德鲁开口,松开了一只手挥舞了一下,“你看学生们满怀着激情和澎湃,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学生们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是即将绽放的花朵,蓄势待发。
“调查团领导来了,同学们我们要说什么?”他扭过头高声问道。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向老师问好——”学生们整齐划一地回答着,声音铿锵有力,犹如一场波澜壮阔的交响乐,震荡在整个车站。
安德鲁却感到一阵不适,他凑近的邋遢老人身上浓浓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刺鼻的气息让他不得不屏住呼吸。这欢迎仪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脑海一时空白,无法跟上节奏。
一旁的帕西在他耳边低声提醒:“这位是守夜人,是学校的副校长。”
安德鲁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峻的挑战,目光在那身花衬衫与花裤子之间游移。守夜人饱满的啤酒肚和浓重的眼袋仿佛是岁月的象征,他来之前也调查过校长和副校长,几十年前风华绝代的风流公子怎么变成了这一副模样?究竟是岁月不饶人,还是岁月的雕刻直接不满把作品给撕了?
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挺直腰板,抽回了手,语气严肃地回应:“嗯,副校长,初次见面,您好。”
“难道不和学生们打个招呼吗?”守夜人揽住他的肩,满脸骄傲地说:“看看我们的学生们,还在等着你的回应呢。”
安德鲁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只在酒罐里泡了至少二十年的大闸蟹一把钳住,酒气顺着他的衣服钻了进来。他努力保持着镇定,朝着那花车的方向被带去,心中一直念叨着自己可是校董会的代表,不能在学生面前失态,展现出该有的精英形象。
他洪亮地回应道:“同学们辛苦了。”
而迎接他的便是更加响亮的回应,仿佛是在他的耳边开了发礼炮,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向老师学习——为老师服务不辛苦——”
错误的打开方式在他下了列车之后就没了退路。
晚上的接风宴帕西没有参加,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绿色的领带,这是意大利人最传统的装扮。
晚上的接风宴如约而至,他没有加入而是独自走向卡塞尔学院的餐厅。
餐厅的门口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交织着各种美味的气息。
隐约间,他听到身边的窃窃私语,学生们的眼神如同探照灯一般,锁定在他身上,早些时间参与车队演出的学生已经在人群中说道,“这不是跟着调查团来的那位吗?”
“他怎么来餐厅了?”学生八卦地问道。
“微服私访?民意调查师傅的厨艺?”另一位学生问道。
顺着帕西找到了目标人物,往那边走过去,坐在餐桌旁的学生们伸长了脖子如同长颈鹿般观察着他去的方向,哦?漂泊者那桌?!
自从漂泊者一战成名后,她的餐桌位置从来没留过空位,谁不想和说话温柔,做事干练,值得依靠的‘S’级直面干龙王的漂泊者同席吃顿饭,在论坛上曾经还炒过座位的价格,直逼巴菲特的午餐拍卖价,后来发现无论是吃饭还是日常接触,漂泊者对待每一个人的态度都充满着耐心和温和,也就不再执着于一顿饭,也随着朋友的增多,路明非、芬格尔先别提了,学生会会长凯撒,学生会的女主人诺诺,狮心会的会长楚子航和副会长苏茜,以及那位同级的高冷少女零,都是这张桌上的常客,也没有人敢去坐他们的专座上。
虽然现在这张餐桌上只有漂泊者、路明非、芬格尔还有新入学的小师妹漂泊者的室友夏弥和诺诺。
夏弥趴在桌布上,柔软的布料在她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记,叹了口气,声音软绵绵的:“好饿啊——完全没有力气写作业了——”
她的小手无力地拖着,似乎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那就不写了呗,小师妹,我这里可有期末秘籍。”芬格尔的嘴角勾起一抹奸商的笑容,像是抓住了一个绝佳的商机。
他指了指路明非,目光调侃,“你看路明非平日里没有听课,全靠我的秘籍过了考试。有没有兴趣买一本?”
路明非一脸无奈,微微撅起嘴,神情像是被推入了深渊,“废物兄,你的秘籍有时候也不靠谱嘛,我可是挂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