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够想象孩子们的尖叫声被倒塌的轰鸣声淹没,他们的父母在惊慌中试图保护他们,但在这股自然之力面前,人类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高塔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遮蔽了天空,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一些人试图逃离,但更多的人被埋在了废墟之下,他们的呼救声变得微弱。
小女孩她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已经停止旋转的咖啡杯旁边,她的父母不见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泰迪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那些曾经色彩斑斓的游乐设施变得扭曲和破碎,它们的色彩在尘土和黑暗中变得黯淡,热闹非凡的摊位,现在只剩下一片狼藉,食物和玩具散落一地,被尘土覆盖。
那些曾经欢声笑语的游客,现在只剩下惊恐和无助。
在这场堪称是地震的自然灾害面前,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从空间中挣脱出来,漂泊者落到整个乐园内的中心大楼上,她俯视着四周,耳边是游乐设施倾倒时发出的低沉轰鸣和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眼前的一切犹如一幅混乱的画卷,令人窒息。她的本能在这一刻觉醒,迫使她用力将手按在地面上,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在此刻为她所用。
“熔金铸形。”她缓缓地、坚定地说出,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炽热,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她的意志而震颤。属于她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旋转着、扩张着,蔓延向四周。
那些摇摇欲坠的轴承结构在她的力量之下开始新生,如同他们当初在青铜城中遇到的残像那般火焰重铸着钢铁,曾经扭曲的钢铁开始恢复形状,逐渐变得坚不可摧。地面上的裂缝中,钢筋如同被生生拔起的藤蔓,死死地嵌入地面,将整个乐园牢牢牵制在原地。每一根钢筋都如同一根根生命的脉络,将希望再次注入这个崩溃的世界。
楚子航上方的铁杆也被从支撑物中伸出的钢手一把抓住,夏弥冲了过去一把公主抱抱着楚子航从危楼里出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望向漂泊者的方向,“你怎么才来啊?”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那些钢铁在空中翻转着、延展着,宛如一条条滑滑梯般的轨道,缓缓地铺展到地面。那些曾经滞留在恐惧中的乘客们,在这条如流水线般的轨道上,逐渐被引导着朝着安全的出口奔去。
“漂泊者!一定是漂泊者做的!”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张望着找寻着漂泊者在哪里?
他没有发现靠在旁边的昂热静静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异象,除了时间言灵外,还有第二种言灵,从凯撒的嘴里听到和头回见面完全不同,完全没有龙族血统,言灵超越混血种言灵所用的范围,漂泊者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在这一片慌乱中,获救的人们如潮水般汇聚在一起,彼此紧紧相拥。那些曾在绝境中走丢的家人,此刻恍如重见天日,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欣喜与感动。
夏弥在一旁高声呼喊着,“快往检票口跑!
”她的声音如同一剂强心针,激励着每一个劫后余生的人们,毫不犹豫地向出口奔去,仿佛所有的恐惧与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楚子航则在一片混沌中,微微抬起头,目送着这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浑身松懈下来后昏死了过去。
“抱歉主人,我失败了。”甘拉提低下头来遗憾地说。
“不,你做得很好,我从来没想过能从正面战胜过漂泊者,我要的就是这个。”她微微一笑,轻柔地抚摸着甘拉提的头发,仿佛在抚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监视器还在吧?无论是加图索想做的还是汉高他们想要做的,这都会是一张好牌。”
“都在。”
她收回手,“把资料剪取一小段他们最感兴趣的部分,分别发给他们。”
“是。”甘拉提告辞。
海拉的目光落在那本与漂泊者买的一模一样的《对死者的七篇布道文》上,书本的封面在灯光下散发着微微的光泽,仿她想起当初在书店里与漂泊者的相遇,那一瞬间的微妙交锋至今仍令她心潮澎湃。
“区别性吗?”她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人类是折中的,沾染了人性的混血种亦然。在拥有同一个不可控的存在时,矛盾转移还是纵横交错?他们究竟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呢?”
弗罗斯特·加图索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经典的Eames Lounge chair上,四周的奢华环境如同一座气势磅礴的王宫,散发着权力与财富的无形气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墙面是深邃的海蓝色,映衬着金属与玻璃的冷峻,似乎每一寸空间都在彰显着他的地位与掌控。桌面上,那块巨大的黑檀木,光滑如镜,反射出窗外闪烁的光辉, 在他身边的台灯,轻柔地洒在他的文件与笔记本电脑上。
视弗罗斯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黑檀木的桌面,指尖在光滑的表面上轻快地舞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的脸上透着一丝凝重,在那则不起眼的六旗游乐园报道的六个小时后,一份U盘跟着火车南站的废墟和长满了扭曲钢铁的六旗游乐园的资料送到了他的面前,视频资料经过特殊处理,画面模糊,却透着一丝震撼,那些在崩溃边缘的建筑被瞬间拔地而起的钢筋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