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车缓缓停下,轮胎在炙热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带着一丝焦灼的气味。
眼前是火车南站,阳光直射下,那一条条黄色的封锁带在烈日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火车站的金属外壳如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铝合金框架,周围的环境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宣告着一场无声的灾难真的发生在眼前。
高空中,几只乌鸦在盘旋,黑色的身影在蔚蓝的天空中显得格外刺眼,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叫唤,似乎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手机的热榜上闪烁着市政府发布会的消息,距离此地不远的市政报告厅里正聚集着一群忙碌的官员,而在这废墟旁边,除了警察和保安在树下乘凉,周围十分冷清,只有偶尔几声风声穿过废墟,带来一丝凄凉的回响。
漂泊者抬头望着那些乌鸦,随后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废墟,轻声说道:“看来是和它无缘,没机会坐了。”
楚子航说:“重建之后会有机会的,你之前见过能造成这种破坏的对象吗?”
漂泊者皱起眉头,仔细回忆着,“能造成这么干净利落的伤害,还真不好说是谁。如果是残像的话,那说明这里哪里有个无音区,但是现在一点征兆都没有,如果秧秧在就好了。”
“秧秧?”楚子航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
“嗯,她的能力和鼬镰比较像,能听到风的声音,感知到无音区。”漂泊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怀念,,不知道她们如今生活得如何。
“可惜凯撒不在,他的能力也没法远程使用。”楚子航微微叹息。
他从车内拿出两包中华,动作熟练而淡定,“现在我们是地震学的学生。”
“知道了。”漂泊者点头,随即下车,步伐紧跟在楚子航身后。
远处,保安懒散地靠在墙边,声音嘶哑而无奈,“这里不让停车!去别的地方约会!”
楚子航毫不在意,轻松地将两包烟递给保安,找到一个借口说是为了拍摄毕业论文,保安挥了挥手说速战速决。
走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景象愈发扭曲不堪。阳光透过早已破碎的穹顶,犹如利刃般切割下来的光线,刺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整个火车站大厅空荡荡的,光束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影子,原本光滑的地面如今被一层碎玻璃覆盖,映射出脆弱而美丽的碎片。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地面的尖锐如刀刃,弯曲如波浪,仿佛在等待不慎的脚步划过。
即便过去了几个小时,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玻璃粉末气味,细微的颗粒在光线中舞动,四周的墙壁上,原本挂着的时钟和广告牌现在只剩下扭曲的框架,它们的表面也被飞溅的玻璃划出一道道痕迹,搬走了可以直接当作美院的毕业设计展览。
他们的脚步缓缓停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滩深红的血迹,鲜血在玻璃的反射下显得格外刺眼,那是死去的探员雷蒙德留下的痕迹。
漂泊者蹲下来,皱起眉头,目光专注而细致地打量着那片。
“这个看起来像个脚印?”她低声说道,指尖轻轻触碰着周围的碎片。
楚子航凝视着那块不规则的痕迹,真是一场灾难,“不确定,让专家看看吧。”
漂泊者点了点头,迅速打开头顶帽檐下的微型针孔摄像头,蓝牙模式瞬间激活,微弱的蓝光在他面前闪烁。
楚子航默契地拨通了诺诺的电话。
“诺诺,我需要你的帮助。”
“嗯嗯,知道啦,诺玛布置好了任务,等一下这个高度,你旁边是漂泊者?!”诺诺的声音突如其来,激昂的语气在这空旷的火车站中回荡。
“是我,诺诺。”漂泊者微微一笑,“假期过得如何?”
“哎呀,没有你在,女子会都变单薄了,下次放假我先预定你的寒假哦~”诺诺回复道,她随即想到了名单上的三个人,问道:“路明非呢?他没跟你们一块来吗?”
“没有,今天是他生日,我希望他能够好好过。”漂泊者说。
“这样啊,漂泊者准备了什么礼物呢?”诺诺的好奇心被勾起,声音中透出一丝八卦的色彩,接着开始指引着漂泊者沿着雷蒙德的模拟路径继续前行。
漂泊者如同一款精致的RpG游戏中的可操控角色,跟随着诺诺的指示行动,心中却仍惦记着未完的生日计划,轻松地回应着:“早就筹划好了,开个小小的生日会,餐厅也定下来了。”
“哦?准备得很充分哦?”诺诺透过反射玻璃,捕捉到了楚子航如往常般面无表情的神色,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在这段时间里就没发生点什么?
她继续引导着漂泊者,目光在前方的闸机前扫视。
“诺诺呢?”漂泊者如同一位认真听课的学生,遵循着指令,谨慎地环顾四周,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我?还没想好。漂泊者有什么建议吗?”诺诺让漂泊者往c2出口跑去。
漂泊者保持着一个人类的基本速度过去,“唔,按照北京时间的下午七点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我也过不去呀?不过...是什么事呢?”诺诺饶有兴趣地问道,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唔,合唱个生日歌?”漂泊者朝楚子航招了招手,“外面有车辙,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
楚子航过去辨认,一路上听诺诺和漂泊者的交谈,一个清晰的轮廓出来了,雷蒙德专员进入火车站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感受到危机降临,可没办法逃走,就活生生被玻璃砸死了,他死后落下的文件被一位普通人捡了漏,跑到了停车场开上车就跑了,而且能看出来开车人的心里素质还不咋地,太紧张把油门踩成这样。
“行,这点时间绝对挤得出来,到时候等你通知。”诺诺爽快地说完,“我还有个预感,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就站在你这位置,看漂泊者扮的小贼做这一路的动作。”
“你能看出来是谁吗?”楚子航问道。
“看不出来,感觉是个模糊的影子。那个小贼被吓了一大跳,就没有了。”诺诺回复道。
“这样啊。该不会是残像?”漂泊者思考了下,那种情况下能被吓成这样像见鬼了的解释也就残像显得合理多了。
“不好说,暂时关于十字星标志的线索都没有。”诺诺回复道。
“麻烦你了。”楚子航回复道。
诺诺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