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西游记-历劫骊歌行世界15
作者:阿质   综影视悟心最新章节     
    得找个机会让皇上觉得他受了委屈需要补偿,周王最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就是为了能顺势敲定自己与瓷瓷的婚期。

    此前几次主动提起,或者借着被夸奖要求赏赐,提婚期都被父皇岔过去了,两人的婚事除了最早的口头应允,竟是许久未有进展。

    再等下去,他的妹妹歆楠公主都要嫁人了,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还遥遥无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

    这段时日,他除了去安排丸药生意,就是参与朝事,应对各方——主要是太子一方推过来的为难,也为了表现讨好父皇主动做出了一些成绩。

    再不敲定婚期,他都快真的有实力谋夺储君之位了!

    但机会来的时候又实在非他所愿。

    钱长史从赵州回了长安,轲极力苦求皇上,能允许钱长史留下来教导他。

    但太子不想叫他如愿,敲边鼓把钱长史架在大义上,让钱长史不得不主动说出要继续去教导赵王的话。

    他又一次未能如愿,一如以往的每一次。

    轲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对老师说了声抱歉,要利用他带来的这个时机了。

    “阿爷,儿与瓷瓷婚期,儿想求您,给儿做个主。”轲一脸落寞,确实也打动了皇上,难得生出了一些对周王的慈父之心。

    其实也爱这个儿子,毕竟是亲儿子,但他是皇上,权衡、掌控,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要借着婚期的事情把周王多留在长安一段时间,周王越发得力,是不可忽视的力量,留在长安,他才好借着周王制衡太子,或者说,调教出一个真正实至名归的合宜的太子。

    周王文武兼备,骨子里又没有野心,太好用了,他还舍不得放手。

    只可惜不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皇上难得有些遗憾,“诶,轲儿,你与那小娘子的婚事父皇又不是不允,只是颜妃身体也不是太好,你若是着急成了亲,一下子就去周州了……朕希望你能多留长安一段时间陪陪你母妃,也陪陪朕,婚期不急着定。”

    “阿爷——”

    “此事不用再议了!”

    然而没几天,钱长史被赵王派人杀害的消息传了回来,震惊朝野,也让轲痛彻骨髓。

    钱长史是一直细心教导他的老师,他甚至视之若父。

    “朕的亲生骨肉,居然杀害了朕派去督导他的长史,如此忤逆不孝!”

    “阿爷,让儿带兵扫平他们!为钱长史报仇!”轲请求道。

    但太子怎会叫周王如愿,“陛下,周王因钱长史悲痛太深,此时不宜领兵出征。”

    太子的从党也附和,“太子说得没错,统领大军必须沉得住气呀!”

    又怎会允许周王沾手兵权,不管是太子一党还是皇上,都不会允许。

    这事交给谁都不会交到周王手上。

    轲心里也知道,但他确实既痛苦又愤怒,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这件事能交给一个靠谱的将军领兵,但面上却做足了痛不欲生之色——

    “阿爷,钱长史是您派到儿身边的,儿每每得钱长史教导,都同时在心中感念您对儿的慈父之心,钱长史但凡指点出儿的一处不足,儿心里都觉得像是您的谆谆教诲同时来到了儿的耳旁一般,钱长史对儿来说,就像是一面镜子,在周州时,儿从这面镜子里,每时每刻看到的,都是远在长安的阿爷耳提面命、循循善诱,儿失了钱长史,仿佛失了一面镜子,更仿佛丢失了感受您慈爱的通道一般,儿是痛极啊,阿爷——”

    太子目瞪口呆:周王现在这么玩是吧!

    赵王这个儿子的不孝,对比周王的情真意切,皇上也是人,这一次他被周王深深打动了。

    但仍不能交付兵权,却在大朝后,单独叫了周王,同意了他的婚期之请。

    “谢,阿爷。”周王的额头贴在地上,心里有无数的怨愤。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机会。

    面无表情地回到了灵霄阁,在身边只剩下瓷瓷的时候,轲满面的泪水才终于落下,他紧紧地抱着瓷瓷,“钱长史被赵王杀害了,陛下也不允我领兵去报仇。”

    瓷瓷内心震惊,她来了长安许久,所闻所见越多、思索越多,便越发觉得,这皇室贵胄的许多处都好像是在玩笑一般,多少不合情理的事情都出现了,这样一套班子统摄天下,还能平稳如盛世真是不容易。

    就好像赵王杀了钱长史,除了惹怒皇上,别无作用。赵王又没有夺位之力,那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单纯的蠢吗?单纯的狂妄无知?

    想不通。

    然而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轲的情绪传达到瓷瓷心里,她也用力地回抱住轲。

    “我心里把钱长史当作父亲。”轲伏在瓷瓷的颈窝,泪意滚烫。

    “我知。”瓷瓷柔声安慰,“乖,先坐下。”

    扶他坐在榻上,圈着轲的腰,窝在他怀里,等他安静下来才问,“陛下可有说叫谁去赵州?”

    “太子推荐了陆琪,但陆琪不是良将,我便又推荐了韩王,韩王至少…陛下最终令韩王做主帅,陆琪和盛楚慕分管两路协助讨伐。”

    瓷瓷思索道:“我听傅柔说过这个盛楚慕,应该是个合适的。”

    “是,”轲也知道盛楚慕,“他确实是个良将。”

    瓷瓷见轲情绪平稳了,这才用温水湿了面巾,把他满脸的泪擦干净。

    瓷瓷手里还拿着面巾呢,半蹲着深深与轲四目相对,浅浅地吻上他的唇,她喜欢心有深情的人,从不觉得全然的冷漠冷静才是成熟的方向。

    哭泣,尤其是男人的哭泣,好像很多时候都会被世人理解为软弱,或者至少是不够强大。

    但轲这一刻感受到了爱人的某种?平视般的接纳?,被看见、被理解,原来是这样叫人觉得滚烫的一种感受。

    轲也笑着回了瓷瓷一个轻浅的吻,把她抱回怀里,说起陛下已经定下了婚期的事情。

    “三个月之后,你与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轲轻轻抚动瓷瓷的肩膀,“你有任何在婚礼中想实现的吗?告诉我,我一定努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