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阵势气势如虹。
这阵势惊呆了李巧。
她打心眼里羡慕赵大海他们。
到底是国营大厂,气势就是不一样!牛啊!
她一边感叹一边焦急的在人流中搜寻赵大海。
奈何这下班的人太多了,成百上千人涌向大门口,她一双眼睛很容易漏掉赵大海。
大门里边的人倒是很容易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发现她。
因为厂区大门外边面向厂区的只有她一人,很醒目。
赵大海和小荣就在这下班的人流中。
小荣眼尖,发现了李巧。
她用胳膊肘碰碰赵大海,“大海,你看,门外边那个东张西望的人是不是李巧。”
“不可能!李巧上这儿干嘛?”赵大海看都没看就觉得不可能是李巧。
“是李巧啊!大海你快看看,就是李巧。”小荣说的肯定。
赵大海望过去,果然是李巧。
不禁眉头皱紧。
她来干什么?找我吗?拉倒吧!饶过我吧!
随即把头扭向一边。
“大海!不会是过来找你吧!”小荣笑着看一眼赵大海。
“找我干嘛?不可能找我。”
“那她找谁?”
“爱找谁找谁,别理她。”
两个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大门口。
他们随着人流走出了厂子大门,奔向不远处的自行车车棚。
两人去自行车棚取车。
乘公交不确定因素太多,高峰时候车也不好坐,大海和小荣于是选择骑自行车上班。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赵大海!赵大海!”
声音很大,一声比一声高,李巧的声音。
两人回头望过去,发现李巧背对着他们,冲着大门里边的人流在喊。
显然她没有发现赵大海走出厂区。
她此时的呼喊,是希望赵大海如果在人流中,会发现她。
小荣看着发呆的赵大海,说道:“大海!我先走了!你去看看她吧!或许她是真的有事找你。”
小荣说完,脚下用力一蹬,自行车就蹿了出去。
伴随着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小荣的身影汇入同样壮观的自行车车流中。
赵大海收回目光,将自行车立好,扭身走向李巧。
他在李巧的身后“咳咳”两声。
李巧立马回头。
见到赵大海,惊喜的扑过去。
赵大海赶紧后退两步,“李巧,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早。今天一大早就乘火车过来了!上午10点多就来到你厂子了,大门锁着没能进去。那个小屋里的大叔说5点大门才打开,我就5点等在了这里。唉!你们厂子太大了,下班的工人太多了,刚才如果不喊一嗓子,咱俩肯定错过了!”李巧兴奋的脸放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李巧,你找我什么事?”赵大海直接问。
李巧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省城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你,大海,你挺好吧!你这个单位太好了,这么多人,是个大厂,好羡慕你。”
赵大海面无表情,“谢谢你来看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今天没有车了。”
“哦!头一次来省城吧!那你住在哪里?省城有亲戚吗?”
“我就住在亲戚家。”
“天快黑了,我送你到亲戚家吧!”
“不用,我能找回去。大海,我能请你吃顿饭吗?”李巧笑盈盈看着赵大海,灵活的黑眼珠极具挑逗性。
可惜这一套在如今的赵大海面前已经失效了。
赵大海冷冷道:“我吃过了!”
李巧没在意赵大海的态度,接着说道:“我还没吃饭,你请我好吗?我饿了,一碗面条就行。”
“你自己吃吧!我家里有事,必须马上赶回去。”
但他没有马上走开,表示要先将李巧送到她亲戚家。”
天黑了,李巧一个乡下丫头,人生地不熟的,机械厂又是在市郊,出了厂区,路上行人就少了。发生了意外可不好。
李巧道:“不用你送我,你家中有事,你尽管往家中走,你乘坐什么车,我就跟着你乘坐什么车,路上的时间,咱俩聊聊。”
“我是骑自行车啊!”赵大海将自己的车子推过来。
“那我坐你后座。”
“不行,城市不像乡村,自行车后座不可以载人。”
李巧叹口气,“那你走吧!我不用你送。”
赵大海寻思下道:“那样吧!我把你送上2路汽车。”
赵大海说完就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2路车站站点走去。
从市内到机械厂,只有一趟公交线路,晚上收车也早,赵大海担心李巧错失上车机会,被遗弃在郊外。
李巧落寞的跟在赵大海身后往2路站点走去。
等车的时候,她还是问了赵大海一句,“大海!我想问你一下,你对我是否还有一点点的留恋?我有没有可能成为你女朋友吗?”
赵大海果断摇头,说过去了的事情就过去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是小荣吗?我怎么看你是在瞎说。”
“就是小荣!我们已经开始商量结婚了。”
赵大海心已死,他不会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牵绊。
何况他已经有了靠谱的女友小荣。
说话间,等来了2路汽车。赵大海叫李巧赶紧上车。
见李巧犹豫,他甩出一句,“拜拜!”骑着车子飞速离开。”
“你慢些!”
李巧喊一嗓子,登上了2路汽车。
……
夏小满两个多月都没有收到陈医生的信了,她有些惦记。
借口去医药公司买药,她来到省城。
她先去医院找陈医生。
医院说陈医生病了。
她询问病情,对方问她是陈医生的什么人?
她说了自己是陈医生未来的儿媳妇,才被告知陈医生的病情。
陈医生的病非常严重。
她罹患了肺部肿瘤,已经晚期。
而且位置不好,不能手术。
化疗也只是做了两期,因身体反应严重,被迫停了。目前在家静养,拒绝探视。
夏小满惊出一身冷汗。
心说多亏自己过来了。再拖几天没准系统都帮不了了。
感觉石海天也是不知道母亲生病,因为石海天和她每周一封的通信中,从未提及母亲生病的事情。由此觉得陈医生是不想叫儿女为自己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