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柔软的触感自唇上蔓延至大脑神经,连厘身体倏地僵硬住。
他的力道很轻,存在感却极强,像是凶禽的羽毛轻轻拂过。
她呼吸霎时止住,心脏剧烈跳动,四肢像被定住了,一动不动。
靳识越亲得慢条斯理,游刃有余,唇瓣厮磨须臾,他舌尖抵开她齿关,轻缓勾过她的软舌。
湿热相碰,像猝不及防的电击一般,连厘受到刺激,本能地后仰。
靳识越一只手捏住她想躲开的下巴,轻而慢地吮咬她的唇舌,
他灼热的温度透过接触的嘴唇、搭在后腰上的手掌迅速地传递给连厘。
她的温度升腾,体内酒精分子的活跃度随之提高,混沌无限蔓延开,袭上全身每一个细胞。
靳识越身上好闻的气息笼罩着连厘,酒精使得她意识模糊,面前的男人使得她心跳错乱,不禁攥紧五指。
偌大的套房里,阒寂、幽静,仿佛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靳识越揽住连厘腰的手掌往前滑,握住她冰凉的、柔若无骨的手。
他带着她的手沿着他衣摆滑进去,将她沁着冷意的手摁贴在他腰腹上。
男人身上的肌肉壁垒分明,紧实滚烫,触感舒适,热烘烘的体温像一团烈火,瞬间烤暖连厘手上的每一寸皮肤。
随着他吻的深入,连厘呼吸变得不顺畅,慢慢到来的缺氧状态令她的意识一点点回归。
连厘一只手被靳识越完全摁在他腰腹上,另一只手在找回一丝清醒理智后,抵着他肩膀,猛地将他推开。
连厘意识依然浸泡在浓郁的酒精里,她呼吸急促,杏眸氤氲着薄薄水雾,看起来懵懂迷蒙。
“你为什么把我的手放你衣服里?”
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问的是这个。
靳识越松开连厘的下巴,手臂自然而然圈住她腰,将她困住方寸之地。
他气定神闲道:“给你暖手。不用谢。”
掌心下的这副身躯,强悍而滚烫;手背上的大手硬朗而有力,前后夹击,连厘无处可逃。
她呆愣地眨了下睫毛,莹润的水眸看着他,又问:“你为什么亲我?”
“问你喝酒没,你不答,我只能勉为其难自己找答案了。”
靳识越黑眸笔直地落在她脸上,嗓音蛊惑,语调似是随意:“刚才没尝出来,张嘴,再亲一下。”
连厘讶然。
他问问题,别人不回答就亲力亲为,寻找答案。
哪有这样的!
她要是说她来月经,难不成他还想扒开她裤子看吗?
变态!
“你放开我。”连厘觉得体内的酒精又起作用了,脑袋晕沉沉的,以致于她方才脑海里莫名出现某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坐在靳识越怀里,双臂搂着他脖子,脸蛋埋进他颈窝,轻轻蹭动着……像是在闹小脾气,又像是在撒娇。
连厘顿觉心里慌乱,不想再待在这里。
靳识越唇角轻佻地勾起:“放开哪个。”
他搭在她腰肢的右手指骨屈起,点了点:“这个?”
连厘腰脊一麻。
接着,他握着她的左手捏了捏她手:“还是这个?”
连厘手酥软无力。
男人的眼眸微微暗沉,藏着欲色,那漆黑深邃的瞳孔好似能将人吞噬殆尽。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什么,连厘眼睫颤抖,别开视线。
“喝了酒,还敢来男人的房间。”靳识越说,“小师妹,胆子挺大啊。”
“你不是也喝了?”连厘觉得他性别歧视,明明他喝得不比她少,还反过来指责她。
“对我这么放心?”靳识越眯起眼睛来瞧她,嗓音低哑。
眼前的男人是不可控的,捉摸不透的,极危险的,放心一词用在他身上简直违和。
可连厘却顿了下,没有立即反对。
“我要回去。”连厘试图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尝试两次后,终于成功,她抬眼望着他。
对上靳识越目光的一瞬,连厘心跳错了一拍。
他骨相出挑,轮廓利落而硬朗,眼尾上扬的弧度恣意张扬,浑身透着一股子格外冷酷又贵气的邪痞劲儿。
靳识越手臂依然箍住连厘腰,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放她回去:“今晚好玩吗?”
“还好。”
因为刚才的吻,连厘眼尾晕出一点胭脂的红意,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向他时,毫无破绽。
连厘五官长得精致,素净着张脸,肌肤如霜胜雪,顶着这么一张无瑕疵的面孔即便是作恶,也不会令人厌烦。
她看人的眼神,十分淡定沉静。
“调酒师呢。”靳识越问。
连厘一头雾水:“什么?”
“不是一直在盯着他,喜欢调酒师那款的?”靳识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子,微讽道,“审美真差。”
连厘莫名其妙。
她喜欢的类型不都摆在那里了吗。
靳言庭,活生生的例子。
关调酒师什么事情。
“额头怎么回事。”靳识越看了眼她饱满的额头,又问一遍,“最近背着我给谁磕头了?”
连厘无语,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印子说:“不是磕头。是上次磕到,消肿没好全,产生的肤色差。”
而且这点肤色差不是明显,除非仔细看,或者光线格外清晰的情况下才瞧得出来。
也不知他什么视力,在略显黯淡的客厅里都能看出来。
“你放我下来。”连厘还坐在靳识越腿上,臀下的大腿肌肉结实,温度隔着衣料传过来,像是他在触碰她。
靳识越有一股很强烈的气场,连厘每次靠近他都仿佛被有实质的东西紧密地包围住。
也许是灼热的温度,也许是好闻的气味,也许是某种荷尔蒙。
很难说清是何物,只是感觉很奇怪。
靳识越靠着沙发背,松开连厘的腰,连厘赶忙从他身上离开,爬到一边的沙发上。
“喝多少酒了?”靳识越侧目瞥她,声线低沉,带点懒意。
“不多。”连厘担心他又要亲力亲为寻找答案,“大概三四杯。”
“成年了?”靳识越抬起眉,颇有兴致道。
“……”第三遍了。
连厘“嗯”声,说:“我回去了。”
靳识越懒懒靠着沙发,瞥眼睨她,没作声。
连厘认为他默认了,起身离开。
靳识越看着她走出五步远的距离,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