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隐有个小缺点,就是睡前迷迷糊糊的时候记忆力不太好,经常性的会忘记自己做了哪些事情,所以当第二天在某个人怀抱中醒来,南隐几乎有两分钟的怔忡。
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一步。
但她也完全没有想过是沈灼言主动上床抱着自己睡的,沈灼言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对这一点很有信心,可她怎么想都没想起自己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想什么呢?”头顶上传来声音的时候南隐浑身的肌肉都僵了一瞬,不敢动,沈灼言放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就象征性的搓了搓她:“别僵了,不酸吗?”
南隐听话的又一点点放松,感受一下自己依旧穿着家居服,一颗心也慢慢地归于平静:
“我让你上床睡的吧?”
“想赖账?说我趁人之危,说我耍流氓?”沈灼言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南隐会这么说,轻哼一声:“别想了,我都录音了,就是你让我上床睡觉的,不睡都不行。”
他这个语气就是明显没有证据,南隐笑起来:“那你放放,我听听。”
“真要听?”沈灼言说完就抬手去拿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南隐见此瞬间精神了,急忙伸手拉回他的手臂:“你怎么还真录啊?烦人。”
“烦人吗?”
“一点点。”南隐说:“我不要听,你等下自己删掉。”
沈灼言其实哪里有录音,就是唬一唬她。
醒了有一会儿了,但南隐在他怀里,他就不可能动,这一刻对他来说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他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下来,想要停留在这一刻的时间再长一点儿。
南隐睡觉不老实,明明他都已经睡在最外侧了,可半夜还是被她翻身的动作叫醒,或许是有热源在不远处让她觉得舒服,没一小会儿就挪动一点距离,到最后直接抱上,甚至满足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发出小猫一样的咕哝声。
他做了几年的梦,幻想了几年的场景,在这一刻终于将南隐拥在了怀中,看她在自己的怀中睡的安稳,睡的满足,睡的可以毫无形象,他想抱紧南隐,确定这一刻的真实,甚至想将南隐融入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离。
但沈灼言不能,那一刻,沈灼言隐忍到手都是抖的。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或者其实一直都没有睡,因为对他来说抱着南隐睡觉本身就是一件很像只有在梦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抱着,也没有人说要松开,南隐其实有点想去洗手间,但这一刻的气氛太好了,好的她都快又一次睡过去,但她还要学习,所以只能强打精神:
“也是我主动抱你的吗?”
“你要不要看看我睡了多大的地方,你又睡了多少地方?”
南隐回头看了一眼,好吧,有点没眼看。按理说她应该不好意思,但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一刻的感受,好像也就那样,于是问他:
“还要继续抱吗?”
“你要问我想不想,我肯定一直都想这么抱着。”沈灼言揉揉她的头发:“想起来了?”
“嗯。”南隐老老实实的回答:“想去洗手间。”
沈灼言笑笑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继而掀被下床。
明明被子里的温度没有消散,南隐还是觉得很暖和,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沈灼言的离开而觉得空了一块,她有点想让沈灼言回来继续躺着,她再抱一会儿。
但南隐没说。
沈灼言一定会笑自己的。
饭后沈灼言抱南隐去书房学习,南隐在沈灼言的怀抱中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还在录节目这一事实:“我们不回榕园吗?”
“不回。”沈灼言说:“等你伤好了再说。”
南隐其实也不想一直在镜头下,她又不想做明星,现在受伤也不太方便,于是对于沈灼言的安排也没有任何的异议:“那我可以好好学习几天了。”
“嗯。”沈灼言应她一声:“但还是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
“知道啦知道啦。”
南隐安安静静的在南苑主宅住了几天,每天就是学习睡觉,完全不理会外界的声音,好像日子就可以永远这么过下去一样。
脚伤是在五天后好的,被吴医生宣布可以下地走路,只要多加注意,最近不要蹦蹦跳跳就好,南隐还挺开心的,虽然已经被沈灼言抱到快习惯了,但自己走路到底方便许多。
林炡像是瞄准时间点来的,意外的是他没和倪裳一起,反而带着秦艺晗。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南隐学习期间的休息时刻,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愣神,沈灼言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查看。
今天是南隐自己走路的第一天,吴医生纵然说了没事,可站在沈灼言的位置上来说还是有很多不放心。
林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当即出声调侃:
“嚯,这在古代可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了,沈灼言,我怎么没见你这么服务服务我呢。”
南隐被说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抽回自己的腿,被沈灼言按下:“躲什么?”
说着扫了一眼来人,视线淡淡扫过秦艺晗的时候明明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但还是让秦艺晗瞬间止住了脚步,甚至连心跳都停了一瞬。
她始终忘不了那个晚上的沈灼言,甚至连续几天都被噩梦做惊扰。
但她必须来,没有别的选择。
南隐也看到了秦艺晗,有瞬间的诧异,随即看向林炡,连带着眼神都变得不太友好。
林炡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来想拍一下南隐的脑袋却被沈灼言扫过来的视线叫了停,最后只能转换路线,摸了一下自己的头:
“想什么呢小南隐,我是那样的人吗?”
“难说。”南隐不想理他,也不想距离他那么近,好像近了就能闻到渣男味儿一样,她想起身离开,却又被沈灼言制止:“穿好袜子。”
刚才查看脚伤的时候沈灼言将她的袜子脱了下来,此时拿过一旁放着的袜子,仔仔细细的给南隐穿上,南隐似乎已经习惯了被沈灼言这么对待,一点也没不适应。
秦艺晗看着这一幕,难免有些感慨,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所有的温柔都只留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