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言有点茶茶的,但南隐在这一刻没在意这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结婚没有给姚文柔说一声,沈灼言好像也没有跟他家里说,自己算得上是孑身一人,只要不影响到苏家,他们不会记得有自己这个人,做什么都是没关系的。
可沈灼言不一样,他几乎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和家里商量吗?甚至一定程度上都要向董事会报告,自己目前这样的状况会带给他们公司负面影响也说不定?
南隐:“你家里知道这件事吗?”
“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灼言忍着笑看她一眼:“按照你对我求婚时的猜测,该不会是在想我结婚是为了故意跟家里作对?等他们知道我偷偷摸摸结了婚,要强烈反对?”
南隐:“……”
“又或者觉得我们家勾心斗角,连结婚都牵动某个利益,会被针对?甚至谋害?”
南隐:“…………”
“那有没有给自己幻想出了一个恶婆婆?”
南隐:“………………”
自己是嫁了个脑ct机吗?什么想法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瞧着南隐的表情沈灼言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差不多,又觉得她实在可爱,没忍住抬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了,让你失望了,我父母他们知道我结婚,也没有人要拆散我们,我的确有位兄长,但我们之间也没有要争权夺利的意思,我母亲是个温柔平和的人,所以你也没有恶婆婆,放心吧。”
南隐淡淡应了声,觉得好新鲜,这样的豪门居然没有半点内部恩怨。
沈灼言在路口打了左转:“按理说今天该带你回去老宅跟他们吃个便饭,但他们如今都在国外,本想为此赶回来,但我没同意,你都还没有适应婚姻生活,就不要急于一时去接触他们了,免得紧张,来日方长,慢慢来。”
“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南隐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安排确实让她舒服,在她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结婚是自己和另一个家庭之间的事情的时候,沈灼言早已经想到这些留给自己足够的时间。
送南隐到姚文柔的别墅区门口,南隐道了声谢解开安全带便推门下车,但下一秒却被沈灼言捉住了手腕,南隐下意识回头看他,能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却又隐忍下来,最后只是笑了笑,问:
“晚上回家吗?”
决定去找姚文柔的时候南隐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沈灼言的一声‘回家’她才意识到自己结婚了,而她和沈灼言之间有了一个家,今天是婚后第一天,应该是要回去的。
“回。”南隐说。
沈灼言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放开她:
“回去之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南隐点点头:“好。”
姚文柔正在家里急的跳脚,看到南隐进门风一样的跑过来,抓着南隐的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圈,确定她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受伤之后才放下心来:
“你去哪里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我快担心死了。”
南隐抱歉的抱抱她:“对不起,忘记跟你说了,我没事,就是出门结了个婚。”
姚文柔:“………………”
什么东西?就是?出门结了个婚?每个字姚文柔都听清了,也明白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怎么组合到一起就像一记回勾拳让人脑袋发懵呢。她松开南隐看着她,确定的确是自己如假包换的闺蜜,才试探着问了句:
“你被附身了?”
南隐笑起来,然后微微眯了眯眼,猛地抬起手做虎爪状,顺便‘嗷’了一声:“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只有吃掉你了。”
姚文柔没心情跟她闹,抓着她的手回去沙发坐下:“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我劝你不要告诉我是盛放那个杂碎幡然醒悟找你复合,你原谅了他,然后激动之下直接去领证了,丑话说前头啊,你要真这么做了,朋友没得做了。”
“不是。”南隐抓着她的手指玩:“不是他。”
“那是谁?你上个剧组认识的小刘?还是你们公司对你有好感的张文?”南隐的朋友本来就少的可怜,姚文柔纵然知道这两位也不太可能,却也是她仅有能想起的两个人了。
如果这两个人都不可能,那更没什么别的人选了。
南隐:“……都不是。”
姚文柔看着她不说话,南隐没有隐瞒她的意思,乖乖招认:“是沈灼言,我和沈灼言结婚了。”
“不认识。”姚文柔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确定没有听南隐说过,也未曾在她的交际圈出现过,所以神情依旧严肃:“南隐,我知道盛放做的事情伤你很深,但你没必要这么草率就决定了自己的婚姻吧?这太儿戏了,而且你对这个什么沈灼言了解吗?他人怎么样,家庭什么情况,资产……”
姚文柔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慢慢反应过来什么,看着南隐的目光从不解和担忧渐渐变成了疑惑,最后成了震惊。
“沈灼言!”姚文柔叫了一声:“南隐,你说的沈灼言该不会是我以为的沈灼言吧?!”
南隐乖乖点头:“如果你以为的是Gotrays集团的沈灼言,那我们应该说的是同一人。”
姚文柔宛若入定了一般的看着南隐长达两分钟的时间一动不动,南隐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仍然不动,拿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在她鼻子上扫扫:
“小姐姐,回神啦。”
姚文柔眼睛眨了眨,继而瘫倒在沙发上:“南隐,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