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别墅,二楼。
温嘉瑶手举着金刀,一边端详着上面的文字,一边用手绢擦拭着刀刃。
忽然,耳廓一动,发现墅中有动静。
迅速关闭电灯,拿出一把防身手枪,躲在房间暗格处。
左手持刀、右手把枪,熟练的动作,显示女人这样做,显然不是头一回。
墅外的声音又莫名地消失了。温嘉瑶还是在暗格中待了五分钟。
这是王正义曾经告诫过需要躲藏的时间,当然,她手里的配枪,也是王正义送给她的。
和王海的如出一辙。
五分钟后,温嘉瑶觉得时间够长了,于是从房间的暗格处走了出来。
掀开窗帘一角,查看外面情况。
天空,月光如洗般皎洁。
整个别墅安安静静,连狗叫声都没有。门房老张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手里的报警器时刻也不松手。
张望和李兆两位保镖,时刻都保持着“一级警备”状态。一个住在一楼,一个待在三楼。二楼温嘉瑶的房间刚好处在三楼的地板和一楼的屋顶之间。要说有区别,那便是比两个人的房间多出了两间房子而已。
小的惊动,当然,两人听不到。一旦有大的动静,楼上和楼下的保镖会第一时间冲上来。
王海翻墙入院,如入无人之境。
见门房老张在院子里巡视,朝老头打了一个响指。
老头知道,自己家小姐对这个男人“情深深”,又“泪蒙蒙”,嘴角朝王海“呶”了一下。
大男孩心领神会,身体弓缩,钻进了门房老张的门卫室。
“小兄弟,又来找我家大小姐啊!这几天,没见到你人,魂都丢了。每次出门前,都会给我交代,说,你要是来找她,让我一定告诉她。每次回家后,也总会问我,你有没有来找她。你说奇怪不奇怪。每天都问,但偏偏今天回来,看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连晚饭也没有吃,直接回房间睡觉去了。”
王海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按在了桌子上,道:“张叔,这是一点小钱,你拿着,补贴补贴家里。以后,温小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毕竟,温小姐已经把我当成家人了。”
老张呵呵笑道:“别说,温小姐,我都快要把你当成家人了。”
接着,又将脑袋往三楼望去,低头神秘道:
“这几天,温先生不在家。夫人也趁着先生不在家,经常到外面去。她一没什么工作,二也没有亲戚在这边,一整天在外面忙忙碌碌,而且还不让我告诉温先生,我觉得夫人有些不太对劲。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把这些告诉温小姐。反正,我说的这些,她都不相信。但我知道,她是听你的话的。”
温嘉瑶卧室。
温嘉瑶收起手枪,捏了捏自己眉心,心里喃喃道:“我怎么最近神叨叨的,总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什么事情都没有。是不是因为我太想他了。不,我不喜欢他……他粗鲁,野蛮,没有文化,不会哄我开心……他不是我的菜。”
“可,可我怎么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啪!”温嘉瑶打开电灯,头顶的灯泡发出柔和的白色灯光。
一个戴着礼帽、身穿毛衣大衣,脚蹬大头皮靴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自己。
温嘉瑶先是一惊,接着拔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后背。
王海从镜子的反光中看到了温嘉瑶的一举一动。
轻声道:“天天盼着我来到你身边,我来了后,你却这样对我,不应该啊,温小姐。”
温嘉瑶内心满是喜悦,但表面仍旧保持矜持,冷哼一声道:
“谁稀罕你!你粗鲁,野蛮,没有文化,还特别不讲卫生……谁稀罕你!”
“那你送我金刀干嘛?还把我的名字刻在上面。差点让我和老婆闹分手了。”王海转过身,取下头顶的礼帽,一脸微笑地盯着温嘉瑶。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跺脚,楼下的老张,还有张望和李兆就会冲上来,将你抓起来。关进秦都治安局的大牢里。”
“我不信。”王海收敛起表情,痴痴凝望着女人如水般的眸子。
说着,女人抬起大腿,脚尖越过头顶,与身体平行,两腿几乎处于垂直状态。
王海目光一惊,看到短裙如花朵般被张开。
不到两秒时间,将目光快速移向一边,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愿意。
“怎么,没有一点儿心动的感觉?”温嘉瑶挑逗道。
“我的心何止在动,而是疯狂在跳。”王海心说完,语气冰冷道,
“我在等待你的呼救。希望你能把保护你的保镖们呼唤上来。”
“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说着,上前一步,将一只脚搭在了王海的肩膀上。
“怎么样?我身上的功夫如何?”
“这是你小时候在小天鹅舞蹈艺术团里学的基本功?”王海调侃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想今天晚上,你这么着急来找我。不是来和我聊这些的吧?”温嘉瑶试探性地问。
“我刚从上港回来。不但见到了钱家叔侄,而且还亲手杀了他们。”
温嘉瑶目光一凛,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王海用温嘉瑶刚才的话,来回应她。
温嘉瑶从王海的肩膀上取下自己的右脚。然后把手里的金刀丢在床上,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道:“你想要什么,请快点说。天色已晚,你既然不愿意与本小姐一起睡,那本小姐只好自个儿一个人睡觉喽!”
“王正义在被捕前,告诉我,只有你——温嘉瑶,才能救他。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你到底有什么背景或者才华,能够将王正义救出来。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依然在围绕陆安华的案子,在原地转圈。这次去上港,钱家叔侄明确告诉我们,陆安华的死,就是被沈正思的儿子沈浩琪害死的。而且你父亲也知晓此事,甚至还串通秦都治安局丁寿昌他们,以意外坠亡,草草了解了此案。我想这些事情。你和他们一样,比我更清楚。你却层层伪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豪门小姐。让我在这里兜兜转转很多天。你说,你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