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桥山五虎之霹雳虎
作者:行者的来客   王海和他的女人最新章节     
    循着味道,狼群找到了墙角的食物。

    吃完之后,沿着楼梯上了三楼的房顶。

    ……

    靶场的人,全部坐在屋里饭桌前吃晚饭。

    胡令能和凤钰卿被关在里间,带防护网屋子里。又冷又饿,情况并不友好。

    名叫王义的男人,端起酒杯,面向黑塔,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黑塔叔,刚才大牛说,他和二羊来的时候,说在山路上看见了三个人。怎么你和范世豪去抓人,只带回来了两个人?”

    范世豪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反驳道:“我们走之前,可没人说是三个人?我们到了山顶,在背风的山石后面,只发现了这对情侣。”

    “情侣?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他们是情侣?”陈金发从口袋里摸出凤钰卿的手枪,“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那女的去撒尿,男的在一旁守护。”

    没有人将范世豪的解释当一回事,除黑塔和范世豪本人外,在场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手枪上。

    黑油闪亮的署警配枪,材质一流,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是顶级精工产品,和他们自己制作的土枪相比,不知要好多少倍。

    大牛和二羊,以及旁边四位靶场工人,顿时傻了眼!

    范世豪更是一脸惊恐地问陈金发:“这……这是……哪儿来的……”

    陈金发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移向了里屋关着男人和女人。

    “那两个人是治安署署警?”范世豪脸色大变,神情焦虑,坐卧不安。

    反倒是坐在他旁边的黑塔叔,依然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继续旁若无人地吃他的菜,喝他的酒。

    “黑塔叔,作为桥山五虎之一,你也算老江湖了。怎么做事这么粗心?”陈金发对黑塔显出不满的神情。

    黑塔,是男人的外号。他的确姓黑,本名叫黑龙逵。三十五年前,也就是黑龙逵二十二岁那年,娶邻村村花田美静为妻。新婚夜,土匪入村,将他绑走,糟蹋了新婚妻子田美静。

    第二天,死里逃生的黑龙逵回来,发现妻子已在房梁上吊自杀。

    黑龙逵嚎啕大哭,发誓要将土匪全部干掉。于是,男人卖了房子和家里的田地,用钱从猎户手里买了枪支弹药,花了两年时间,将进村抢劫和糟蹋女人的那十几个土匪,一个一个干掉了。

    之后,他在民间混成了英雄,但在官府那里,却成了远近闻名的通缉犯。

    甚至半夜小孩哭闹,家里的大人都会用黑龙逵来吓唬孩子:“别哭,别哭,你听,狼来了。”

    孩子还在继续哭,怀里抱着孩子的母亲,又道:“快别哭了,黑龙逵来了。”

    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王海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哭闹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用过这样的方法。

    不过,不怎么灵验。王海依旧哭,直哭得满头满身的汗,哭得没有了力气,才会停止。

    再后来,黑龙逵加入桥山帮,成为年龄最小的头领,江湖人称“霹雳虎”。因其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壮实如塔。又有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黑塔”。

    桥山帮解散后,黑龙逵隐姓埋名。他神出鬼没,不善交际,见到他的人也不知其真实姓名,只知道他叫黑塔。从此以后,黑塔的外号便渐渐被人叫了起来。

    为了掩藏真实的身份,黑龙逵也没有反对。时间一长,后生们因其年长,为人义气,从不欺负弱小,尊称他为黑塔叔。

    “我老了,没有力气去把整个山林搜查一遍。你们想去,也可以自己去……”黑塔目光冰冷,毫不在意陈金发的指责。

    在他的眼里,陈金发等人,连个屁都不算。

    不是因为钱的原因,他是不会低三下四答应陈金发,为他看场子当保镖的。

    当保镖不是为了防范人类,而是为了防范狼群和黑熊。

    去年春天,一头刚刚冬眠苏醒的黑熊,闯进了靶场,咬死了两只狼狗和一头驮运货物的公驴。陈金发花重金请他过来,帮忙寻找黑熊。

    结果从春找到冬,连根黑熊的毛都没有见到,答应每月给的1000块工资,也一直拖到现在没有兑现。陈金发说到了年底,将工程款全部要回来后,一次性支付。

    黑塔因为没钱,也没地方可去。扛着猎枪,每天在靶场附近转悠转悠,至少还有一日三餐可供享用。

    遇到好日子,就像今天这样,还有一口烈酒可以入喉。

    黑塔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制造和贩卖土枪和土炸弹的陈金发,从骨子里瞧不起。

    对他“只认钱,不认人”的嘴脸心生厌恶,对他昧着良心赚钱的做法感到不耻。

    包括坐在陈金发身边盗墓贼兼文物贩子范世豪,也是正眼瞧不上。

    人常说,五分钱难倒英雄汉。

    黑塔没有亲人,也居无定所。这两年,无依无靠的他,患有好几种慢性病,不得已他才选择替这伙贼人看场子,给自己攒点医药费和往后生活的钱。

    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他早把这几个贼人干掉了。

    虽然陈金发刚才拍桌子的手够硬气的手,但拍完桌子后,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是治安局局警的配枪。”

    “什么?”范世豪吓得站了起来,掀开窗帘往外张望。

    只见屋外,明月出深山,苍茫云朵间。

    覆盖着白雪的静谧的群山,透着阵阵寒光。

    男人从窗户边回来,双手支撑着饭桌,问:“这两人是局警?秦都来的?”

    陈金发点点头,有些生气,又有些警惕,道:“要是把三个全部抓到,还好办。大不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做掉。可现在漏掉了一个,就不好办了……”

    陈金发说完,冷眼扫视一圈,除了黑塔埋头吃饭喝酒之外,其他人的脸上皆变得沉重起来。

    “做掉局警,那可是死罪。”说完,二羊的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范世豪冷哼一声道:“做了谁,只要被抓住,都是死罪。”

    “那现在怎么办?”陈金发身边的几个兄弟站了起来,去取靠在墙边自己的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