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丁文俊就早早起床,租房的事他没有给爷爷奶奶说,也是怕他们担心。
今天是打算早点过去打扫一下,然后通通风,准备搬过去。
从今昨天袁英的状态,他也看出来肯定是开了很久的车,他要是在县城里,袁英接送他应该能省不少时间。
信封里,袁英给了一千块钱的巨额,周信安说过他还需要考核才能正式成为十三所的一员,这所谓的工资估计是袁英自己掏的。
自己的家庭情况估计十三所那边都掌握了,都能查到大巴车司机那里了,估计自己也没什么秘密了。
下午两点多,丁文俊回到了学校,放下东西就就直奔租房的小院子里打扫起来,本来被老人家保持的就很好,丁文俊只是挪动了床和桌子的位置,把一些死角又打扫了一下。
三间卧室,得给袁英留一间,那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东房留给她正合适,就是没有被褥枕头之类的,得去买新的。
西房是小床,自己宿舍那一套铺盖正合适。
丁文俊一直忙到临近晚自习才往往学校去,路上买了一个馅饼当晚饭。
晚自习第二节课,江燕开完班主任会后赶到教室,递给丁文俊一张报纸,倒不是官方报纸,而是社会新闻类的。
第一版的正中间醒目位置,自己的单膝跪地整理车祸遗体的侧面照被印在了报纸上。
丁文俊一皱眉,什么时候被拍的?还是挺清楚的。
记者在报道里大书特书,说什么素不相识的人对死者的尊重,经过调查询问是前来医大游学的卫校学生,又夸奖了医者仁心等等。
同学们也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着,陌生人可能看不出侧脸,同学们则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学校联系了报社,他们希望过来对你进行一个采访,还有省市电视台的,想征求你的意见。”
“算了吧!江老师,没什么值得采访的。”丁文俊直接拒绝了。
江燕有些为难,学校要宣传,领导要政绩,丁文俊却不想接受采访。
“要不我去校领导说?”
丁文俊见江燕为难,准备自己直接去找校长。
“没事,我去说。”
晚自习上完,江燕也没提这个事,估计是说通了。
“班长,你傻啊?市里电视台采访,多长脸的事啊!干嘛不去?”同学们纷纷劝道。
“没什么可说的啊!说什么?就说人死了,我给遗体摆放了一下,盖住脸,不算什么,没法说太多。”
“要是我,能说两个小时,哈哈……”同学们调笑着。
丁文俊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回宿舍。
周一,丁文俊提交了住宿转走读申请。
“要不你那个宿舍还是给你保留着吧?万一在外面住不惯呢?”
“不用了,江老师,已经租好了,环境挺好的,我已经收拾好了,到学校走路不到十分钟,很近。”
“租好了?在哪里?几间房?”
“商业街西面的民房,正房三间带个客厅,两个东偏房,一个可以住,另外一个可以用来当厨房餐厅,还有个带洗澡池的卫生间。”
“给我留一间,不然我不批。”江燕直接说道。
“啊?”
“怎么?不方便?”
“没有,方便,但它是个凶宅,两年前死过人。”
“有你在,我怕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搬家。”江燕直接拍板了。
丁文俊确实没想到江燕也要去,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只能住东偏房了,还得买个床,总不能把死过人的房间给江燕住吧?
周五下课,学生们放学回家,丁文俊带着江燕去了民房。
“这不挺好的吗?干净利落。”江燕到处看着。
“本来就是盖了留结婚用的,可惜人不在了。”
“噢……我住那间吧!”江燕指着东房说道。
“额……那间不行,有人了。”
“有人?你找谁合租的?哪个女生?”
“不是,是我表姨,她有时候做生意会来沂水市,她不想住旅馆,所以……”丁文俊解释道。
“行,那我住西屋吧!”
既然是丁文俊表姨,也是长辈,这点礼数江燕还是懂的。
房屋分配好,丁文俊去了一趟家具厂,买了一张一米五的木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花了三百多,天黑之前搬进了东偏房。
家具店距离不远,送货的老板看了看大门,确定自己没看错,少收了丁文俊二十块钱。
“同学,你不知道这里死过人啊?夜里还有哭声。”
“知道了,没事,我们是卫校的,不怕这个。”
“真是胆大……”老板嘀咕着走了。
江燕的东西多,一个晚上收拾不好,倒是丁文俊的东西简单,十几本书,一套铺盖,一个行李包,两个塑料盆放着个人洗漱用品,直接搬了过去。
东偏房的卧室,丁文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铺盖、衣服、书全部摆好,总算有点样子了。
又返回学校办了退休,去江燕的宿舍吃了早饭。
“要不你今晚在这住吧?到底死过人的,等明天我搬过去,人多一点有人气。”
“江老师不是无神论者吗?还教育我要科学的迷信,哈哈……”丁文俊笑道。
江燕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晚上,丁文俊买了个电水壶带了过去,在学校里还可以打热水,在这里只能自己烧。
烧了点热水洗漱,洗了洗脚,洗了洗袜子,丁文俊钻进了被窝里,新买的床还有些味道,不过也能接受。
来回跑了几趟,又搬床又搬的东西,丁文俊也有些累了,关了灯准备睡觉。
脑子里回想着袁英的交代,要加强意识训练,争取缩短自己技能时间。
种下梦魇?如果自己生活在古代,那肯定是邪恶技能,应该会被老道给灭了,丁文俊想了想,还挺有趣的。
“呜…呜…呜……”轻微的哭声在耳边响起。
丁文俊一个激灵,起身打开了灯,屋里什么都没有,门也关的好好的,哭声也随之停止。
轻轻一皱眉,丁文俊随即咧嘴笑了笑。
关上灯,他重新躺好,几分钟后,渗人的哭声再次响起。
“呜呜……嘶嘶……呜呜……”
丁文俊翻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