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瞧晏敏英喜欢舒月,笑着让晏敏英带舒月去瞧瞧日后的住处。
昨个儿夜里就差人都收拾好了。
就在晏敏英的瑶华宫里给舒月准备的寝殿。
德妃自然是不舍得自己的女儿离自己太远,但舒月再怎么说也是外臣之女。
若是陛下来钟粹宫,撞上难免尴尬。
晏敏英拉着舒月去了自己的宫里,一路上还说着:“往日里,我可求了母妃许久,如今可终于能去学知馆了。”
“我别提多高兴了。”
“宫外是不是很好玩儿,今后能不能托四娘给我带些好玩儿的?”
舒月被晏敏英拉着,她在前面走着,的确如晏行知所说的一样,是个十分爱说话的小姑娘。
原本还叫着舒四娘子,没曾想,到了最后,竟唤了四娘。
显得两人十分亲密。
“四娘是嫌我太吵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啊。”
许是未曾得到舒月的回答,晏敏英停下脚步看她。
舒月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公主的话。”
听到这句,晏敏英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下:“抱歉啊,我在宫中,朋友很少的。”
“你若觉得吵闹,跟我说就好了。”
她父皇的子嗣不算多,奈何满后宫的公主比皇子还要多。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诅咒,皇子们接二连三的夭折,没一个能活过成年。
这才不得已,从呼衍迎回了她的太子皇兄。
公主一多,这勾心斗角的事情便多了许多。
晏敏英自觉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可她母后待她很好。
只要她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平安顺遂的在这宫里活下去。
是以,晏敏英从来不去那些公主跟前儿凑的。
要么是去上课,要么就是自己在宫里看书,或者跟宫女太监的一起玩儿。
舒月算是她结交的第一个好朋友。
“我来的匆忙,也没给您备礼物。”
舒月看着晏敏英真诚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罪人一样。
她赶忙从腰间解下来一个挂饰递到晏敏英的手中。
这还是舒月上次出去买的,只不过第一次拿出来戴。
给出去后,舒月又觉得有点儿不合适,晏敏英怎么说都是公主,什么好玩意儿没见过。
她这东西给的也实在是太寒碜了吧。
只不过,晏敏英拿着这个挂饰,眼睛中染上笑意。
“这是铃兰花吗?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挂饰呢。”
“只是街市摊贩做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织造局。”
舒月脸红了下,倒是没想到晏敏英如此给力。
“我们到了,瑶华宫就我一个主子,你就住在和我临近的玉泽殿。”
晏敏英将那串铃兰花的挂饰收起来,拉住舒月的手把她带进瑶华宫中。
德妃受宠,晏敏英自然也很受宠。
瑶华宫虽然比不得钟粹宫那般,但德妃事无巨细,这里倒是舒心的很。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你要是缺什么,就跟冬香说,让她帮你弄。”
听完晏敏英的话,舒月的视线在玉泽殿内扫过。
她准备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东西。
一想起自己还想推拒做晏敏英的伴读,舒月都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儿愧疚。
可她真的不想日日面对晏行知。
想到这里,舒月看向晏敏英道:“七公主,我……”
“舒四娘子,殿下在东宫等您呢。”
舒月才刚起了个话头,就听到外面传来福文的声音。
晏敏英还没听完舒月的话,便见她像是泄了气一样。
“不慌,明日学知馆休息,那,等后日,后日你进了宫,想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她还以为舒月要跟她推心置腹的说什么女儿家的悄悄话。
这种话题,晏敏英一直都很好奇。
小女娘之间,究竟都会说些什么。
舒月看着晏敏英这样,知道她的想法跟自己完全不在一条儿线上。
她叹了口气,改骂了福文一句,阴魂不散!
“四娘子?”
“来了。”
无奈的走出去,又同晏敏英告别后,舒月才带着石榴去了东宫。
有时候,舒月都觉得晏行知是不是会读心术。
要不怎么能每次都这般,巧的不能再巧的打断她说话,还来请人呢?
福文跟在舒月身边,一张圆乎乎的脸上,眯着眸子笑。
他一笑,舒月就想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东宫是什么十八层地狱呢。
“哎哟,奴才的四娘子啊,您别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
看舒月这样,福文脸上的笑都快要兜不住了。
福文从一个小太监爬到如今的位置,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穿舒月的心思。
他也着实没想到,舒月每次来东宫,都跟赴死一样。
自家殿下在外面,名声挺好的啊。
要什么有什么,这要是换作别人家的小女娘,心里早就乐开花儿了。
就是不知为何换成了舒月,搞得好像要上菜市口砍头一样。
福文也是没了法子,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殿下对舒四娘子做了什么?
强迫?
要是殿下的本性,好像,也有可能……
福文在这里想着晏行知可能对舒月做的事情。
舒月听着福文的话,哼了一声,也没回他。
每次见晏行知,她都当自己不能活着回来了,自然是一脸的视死如归。
引着舒月到了东宫,进了广泽殿,福文才退了出去。
殿内倒是空空如也,没有人。
这个晏行知,请她过来,自己却不在,又在沐浴?
一天能洗八百回澡吧。
舒月探头看了下,好似闻到了,桂花的味道。
嗯?桂花?
桂花糕?!
棋盘旁的桂花糕格外显眼,就好似舒月第一次进广泽殿时,摆在那儿的那盘桂花糕。
可是舒月明明记得,自己上次说过了,不喜欢吃的。
只不过,比起桂花糕,让舒月更加震惊的,却是棋盘上放着的东西。
脑海中又响起了什么声音,前世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孤亲自给阿月雕的兔子。’
‘白白胖胖的,红宝石做的眼睛,好不好看?为什么不笑?’
‘舒月!你就这么想去见他吗!’
白玉雕刻的兔子被暴怒的晏行知摔落在地上。
他的右眼红的和那颗被镶嵌在兔子眼睛上的红宝石一模一样。
像是血一样,圆滚滚的兔子滚了好几圈,落在舒月的脚下。
她瑟缩着不敢说话,还未来得及逃跑,便被晏行知拦腰抱起,而后摔在床上。
‘你是孤的,舒月,不想死就不要反抗。’
晏行知的手钳制着她的双手,胡乱的吻在她身上。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未想过,兔子,原来也能让晏行知想起纳兰清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