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霜玉听着王恒的话,镇定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恼意。
“王恒,你别闹了。”
她走上前,将和离书塞到他手中。
“签了和离书,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舒霜玉别过目光,不敢看王恒的眼睛,她怕她心软。
王恒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和离书。
“我说了,我不和离。”
手中的和离书被他撕碎扬在半空中,他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舒霜玉,转身离开。
再留在舒家也没什么好说的,阿玉也不会原谅他。
既然这样,倒不如先解决了家中的事情再说。
“你!”
舒霜玉看着王恒干脆利落的背影,气的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他不和离,也不休妻,究竟是要做什么?
难道还要继续和她做夫妻吗?
只是舒月看着被王恒撕烂的和离书,心情却有些复杂。
若非顺宁侯夫人从中作梗,阿姐和世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如今看阿姐的态度,是真的不愿意继续走下去了。
就是世子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彩月,把花厅打扫干净吧。”
说完,舒霜玉对着舒京明行礼后离开了。
“阿姐……”
“月月,就让你阿姐,自己待会儿吧。”
舒京明走过来,摸了摸舒月的头。
“都是爹的错,爹对不住你们兄妹。”
他的儿女都很听话懂事,只可惜,大儿子为情所困,到如今都不愿娶妻。
三女儿婚姻不顺,说起来,全是心酸。
如今还剩个小女儿,舒京明也只希望她这一辈子,过得称心如意。
“爹,你别担心,我觉得,阿姐同世子,应该不会和离。”
舒月拉住舒京明的胳膊说了一句。
毕竟两人是少年的情意,王恒态度又那般坚决。
他的眼里心里,是有自己姐姐的。
现在就看,他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舒京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月月长大了。”
“不过爹希望,月月一辈子都不用去操心这些事情。”
“我知道爹疼我。”
舒月低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一世,她一定,会护住舒家的。
傍晚的时候,张威来了舒府,还特意给舒月带了茶岚坊的核桃杏仁酥。
想着上一次舒月对他莫名的敌意,这一次也不知能不能讨好她。
只不过,舒月没见他,那盒糕点却是被舒京明留下了。
走的时候,舒京明亲自送了张威出去。
看着躲在柱子后的舒月,舒京明招手让她过来。
“还生气呢?”
“爹爹不是说,不见张威了吗?”
听到这话,舒京明无奈摇头:“张威毕竟是户部的官员,爹怎么能一点儿也不见。”
“他这次来,一是听说了你姐姐的事情,二便是来提醒爹,近日的上京,不太平。”
说是北地的流寇太过猖獗,连带着上京的城郊的匪患都多了起来。
平心而论,舒京明觉得张威没有舒月说的那般不好。
但上次同舒文锦谈过之后,舒京明也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舒月没再多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在她没能拿出张威的证据前,舒京明的确不会多信她。
只是,晏行知也说过,最近的上京不太平。
可舒月实在想不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发生过什么。
次日,舒月刚到学知馆,就听苏酥说,昨夜工部侍郎家的女儿不见了。
眼下已经报官,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
“听说是在城郊被掳走的,当真是可怕。”
听到这句,舒月松了口气。
皇城司负责保卫上京的安危,二哥舒正礼为人最是严苛。
怎么会让贼人潜入进上京。
怪不得,这几日,他也因为要巡查,回不了家。
不多时,只见刘夫子走过来,神色严肃的说道:“近日上京有些不安宁,我与诸位夫子商议,学知馆从今日开始休学,这样,你们在家中也可以温习联考的学业。”
学知馆的贵女和公子哥们,都是朝中大臣的孩子。
若是让他们在来学知馆,亦或者散学归家的路上出了事。
只怕是要出大乱子的。
众人听到刘夫子的话,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学知馆休学,这应当是和工部侍郎家的女儿被掳走脱不了干系吧。
毕竟那可是大臣的女儿,却这般轻易被带走。
再加上城中人人都在传,城郊匪患猖獗,要打进城的消息。
也不知怎么,这城中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舒月倒是觉得挺好,这段日子不用进宫,也就代表她不用见晏行知了。
还可以在家中静下心来想一想,要如何扭转前世的结局。
待刘夫子说完后,又布置了课业,便让他们回去。
来到学知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要离开。
出宫的时候,天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同苏酥她们道别后,舒月便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
忽而,听得马车外传来一阵长剑破开的声音,在舒月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双手伸过来,拉住了她。
“殿下,您没事吧。”
御林军急匆匆过来,看着被晏行知护在怀中的人,忙低下头。
“追,格杀勿论。”
晏行知的声音沉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的手扣在舒月的脑后,护住了她的脸。
抱着她,晏行知烦躁的心也好似在这一瞬被抚平。
“殿下可以,松开我了吗?”
闻到晏行知身上的松香,不知为何,舒月的身子有些轻颤。
她害怕和他的亲密接触,总会让她想起那么多个纠缠的日夜。
感觉到舒月的颤抖,晏行知唇角的笑意落下。
手收紧了一瞬,又松开。
克制的不敢让她再生出厌恶,用力到指尖都泛白,才清醒过来。
“多谢殿下。”
“那你打算如何谢孤?”
“啊?”
舒月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晏行知这句。
她都没反应过来,便听晏行知说:“孤受伤了。”
“所以?”
“孤是因为救四娘子受的伤,四娘子难道不打算帮孤包扎伤口吗?”
晏行知面色淡淡,抬手,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出现了一道横穿的伤痕。
血滴答滴答的落在马车上,舒月好似看到晏行知轻挑眉目。
“救命之恩……”
“好,我帮殿下。”
舒月连忙应下,生怕他说什么以身相许的鬼话。
阎王爷不好惹,却也没想到,他这般蹬鼻子上脸。
梯子都没递过去,他自己都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