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初一直是一副长辈的姿态,那如果颠倒过来呢?
二月红、陈皮篇:
窗外烟雨潇潇,天气有些冷。
云初抱着剑,站在树下扬起头,眼巴巴的瞅着树上的果子。
先生说,剑气可以把果子打下来,云初想把海棠果打下来给先生吃。
他记得先生喜欢吃那个。
厢房那头,二月红没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急的到处找人,漂亮的桃花眼里难掩担忧。
终于,他在树下找到了那个傻乎乎的小人。
“阿云!”二月红声音染上几分温怒。
顾不得被打湿的青衫,他快步跑上前将云初拥入怀里。
看着被淋成落汤鸡还傻乎乎朝自己笑的小人,二月红几乎快气笑了。
“先生,我想给您打果子吃。”云初巴巴的看着他,急得伸手想为他挡雨,“先生,不能淋雨呀,会生病的。”
可怜宝宝。
自己都被淋透了,还有心思担心先生。
二月红长叹一声,蹲下身将人抱在怀里,转身朝屋内走去。
屋内燃起烛火,二月红把小人湿透的衣服脱下,拿厚实的被子把人裹起来。
云初蜷在被子里,一双眼睛悄咪咪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先生,他感觉先生有点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
“啊嚏!”
一个喷嚏打响,看着似笑非笑的先生,云初默默将身上的被子裹严实,不敢吱声。
“阿云,下次去哪都得告诉先生,记住了吗?”
云初慌不迭点头,心下却悄咪咪想,一定要把树上的果子打下来送给先生。
二月红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初,眯起了眼,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第二天,院子海棠树上的果子全不见了。
满怀期待跑到树下的小云初:……
死树!我的果子呢?!!!
天杀的!
我的果子呢!!!
?
前些日子,府上来了个求医的少侠,叫陈皮。
云初其实有点怕他,他看起来凶凶的,感觉像那种会把自己按在地上锤的家伙。
“先生,我不想你这样累,我能帮忙的!”
先生抽不开身,一直忙着配药,小云初总想帮忙,求了二月红好久,这才当起了小药童,天天给那位少侠送药。
云初进屋时陈皮正倚着窗边,望着院中的海棠树冷笑。
果不其然。
他就是凶凶的,还有点神经。
哪有正常人会对着树冷笑的?
听到云初进门的声响,陈皮抬眼看过去,脸上的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僵硬扭曲的表情。
云初看不出是什么笑。
但若换其他人来定然是能看出的,那是痴笑,一种神经且志在必得的笑。
小云初从有记忆起就跟在先生身边,像一张干净的白纸,哪里懂得这些呢?
陈皮微微一笑,唤道:“初初,你来了。”
云初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绷起一张小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一点。
“公子,你该吃药了。”
陈皮看着桌上的药,眼底划过一抹笑,他摇摇头,说:“太苦,我不想喝。”
一听这话,云初急了。
据说陈少侠是个好人,劫富济贫的大善人。
这样的人,当然要健健康康才对。
“公子受了伤,该养好伤才好,先生的药虽有一点点的苦,但效果却是最好。”
陈皮心中冷笑,一点点苦?他看二月红怕是巴不得把他早点送走。
他摇摇头,露出一抹愁绪来,温声道:“红先生的药当然是最好的,可……喝完也不让吃些甜的缓缓,喝完总觉得恶心。”
云初难得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当下心巴软软,安慰道:“可先生说这药不能和糖一起,公子且忍一忍,等病好起来我请公子吃糖葫芦。”
陈皮抬眼笑吟吟的说:“倘若初初愿意先喝一口,我便乖乖喝药。”
怎么这样。
云初皱起眉,有些苦恼。
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可陈皮是个大侠,做过好事,云初想他的病好的快一点。
他不知,陈皮哪里是什么好人。
所谓劫富,不过是闲的没事,杀几个作恶的富商玩玩。
至于济贫,则是别人捡他不要的,富商剩下的宝贝。
云初将自己pua了一大通,皱着小脸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口。
……
呃啊啊啊甚么味道,这玩意也太难喝了!!!!
他爹的,怎么有东西能苦到这种地步!!!
要不是及时捂住嘴,云初差点吐出来。
他苦哈哈的扯出一抹笑,对一旁支着头看好戏的陈皮道:“公子,不苦,这药,好啊,这药是真好!”
陈皮递给他一块冰糖。
云初赶紧抓过去塞嘴里,又苦又甜,更恶心了。
“公子,人说话作数,我已经喝……yue!”
陈皮伸手揉着云初脑袋,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他温温柔柔的笑着,将手中的碗一斜,药水全倒进了花盆里。
云初:“……”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好人,我一定会用花盆砸破他的脑袋!
云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他要去和先生告状!
?
“他把那药喝了吗?”二月红看着云初气呼呼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
云初叽里呱啦的同他告状,有的没的,全都说了个遍。
二月红眯着眼问:“他逼你喝了一口,还把药倒了?”
云初无端觉得此刻的二月红有点危险,赶紧为自己刚刚告的状找补:“其实……也不是逼,是,是我自愿喝的。”
二月红气笑了。
他捏着云初脸颊,叫他张开嘴。
虽然不明白,但云初还是照做了。
半晌后,二月红扶着云初,餍足的眯起眼,笑道:“阿云,如果有下一次,我们就再来一遍。”
云初傻乎乎的看着他笑,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
“公子喝吧。”
云初砰的一声将碗放下,仰起头,威胁的眯起眼。
那模样哪里像是威胁,倒像是一只漂亮矜贵的猫猫,昂着头,叫人巴不得狠狠地吸一口。
陈皮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做的过了,小药童怕是再也不会给他送药了。
他端起碗,一口闷下去。
几秒后,他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云初被吓了一跳,紧张的问怎么了。
“这药配的可真好。”陈皮皮笑肉不笑的说。
云初满意了,他点点头,昂起胸膛,颇为骄傲的说:“先生是最好的,他的药也是最好的。”
陈皮表情一僵,咬牙切齿的说:“他这哪是好,他这是想我死。”
云初没听清,乐呵呵的抱着碗去找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