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擂台比武结束后,驸马爷时迁就在那点将台上,直接与众将敕封起了司职!
一开始,先敕封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麒麟元帅时,诸军将倒是个个心服口服,并齐声与四位元帅恭贺!
待敕封到五龙上将时,校场上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因为众人听到那五龙上将中,竟然还有阿里奇和琼妖纳延两个辽国番将!
要知道,大名府地处北地,靠近边廷!
众军将对于辽国的一些惯战猛将,自是都有耳闻!
阿里奇乃是檀州龙虎熊狼四猛将中的飞龙将,琼妖纳延又是辽国第一先锋上将!
这俩番将,皆算得上是威名赫赫!
一听时迁竟敕封了二将做大名府的飞龙上将,众人哪个不惊疑?
不过碍于梁中书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威严,诸将一时谁也没有出言反对!
但再听时迁又敕封六虎修罗将时,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了!
头一个说话的,便是刚刚被重新敕封为正牌军的急先锋索超!
只见他面露犹疑,抱拳叫道:
“恩相大人敕封其他人也就罢了!
俺怎地还听到敕封了阿里奇、琼妖纳延、耶律国珍、耶律宗云等一众辽国番将?
大人不会是弄错了吧?
那阿里奇乃是檀州龙虎熊狼四凶将中的老大,深得檀州镇守番官洞仙侍郎的倚重!
琼妖纳延乃是大辽国统军兀颜光帐前第一先锋上将,深得兀颜统军看中!
若仅只是他俩也就罢了!
耶律国珍、耶律国宝乃是辽国皇侄!
耶律宗云四兄弟的父亲,更是蓟州镇守御弟大王耶律得重!
恩相大人竟把他等都敕封做了我大名府的司职,此举怕是有所不妥吧!”
此言一出,诸军将不少人都微微点头不已!
时迁笑道:“他等是辽国番将不假,甚至国宝、国珍是皇侄也是真的!
但如何就不能做我大名府的战将?
似本官这般英明神武,天纵奇才,难道还当不得一众番将来追随吗?”
听得此言,索超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呐呐几声,不知道再说什么。
这时,忽听金镗无敌俞大江嚷嚷道:
“恩相大人英明神武,辽国番蛮望风投奔,亦是理所应当!
但末将好奇的是,那些番将如今尚未归顺,大人便先替他等敕封了司职!
反而李天王跟随大人多年,大人却没再与他任何司职!
这是不是有些欠妥?
依着末将看来,大人不如且先与李天王敕封了司职!
待得我等诸将去辽国擒捉了阿里奇、琼妖纳延等番将回来,大人再敕封那厮们不迟啊!”
“哼!什么时候本官做事,竟还需要俞将军来指手画脚了?”
时迁轻哼一声,故作微微气怒道:
“你刚刚败战在李宗汤将军手上,已经败落了昔日大名府五虎上将的威风!
还不去一旁好生反省,却还敢跳出来聒噪!是哪个给你的狗胆?”
俞大江是个直肠子,被时迁这一喝骂,当下忙抱拳说道:
“恩相大人息怒!
末将对大人素来忠心耿耿,岂敢对大人指手画脚?
俺就是觉得大人处事不公,这才说出心里所想!
其实并无一点儿私心,望请大人明察秋毫!”
“哼!你给本官闭嘴吧!”
时迁冷喝一声,遂又把眼看着天王李成:
“李天王!你背地里故意怂恿俞大江跳出来反驳本官,难道是对本官刚刚所敕封的司职,有意见吗?”
“末将不敢!”
李成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偷偷怂恿俞大江说话,竟然被时迁在高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再听得时迁来问,当下忙抱拳说道:
“恩相大人胸中有万千锦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既然那般敕封司职,必定是有所计较!
不过,末将也觉得,众番将如今尚未来大名府归顺,大人就先与他等敕封司职,却是有些不妥!”
时迁闻听后冷笑一声,遂把眼来回在校场上扫视着:
“还有谁同李天王一般想法的,不妨一起站出来,好让本官看看!”
此言一出,俞大江第一个站了出来!
血旋风周瑾正要站出来,却被索超一把拽了回去!
玉麒麟卢俊义、金刀麒麟纪安邦、血麒麟颜树德、火麒麟韦扬隐都安座马背上,纹丝不动!
龙枪解元金成英、虎刀神射李宗汤、神刀将闻达互相对视一眼后,也都没有动弹!
其他那些偏将、团练、指挥、副将等眼见于此,也都按捺住了身子!
一时间,整个校场中,就唯有天王李成和金镗无敌俞大江二人站了出来!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时迁突然仰天大笑道:
“好!看来有意见的,就只有李天王和俞大江将军啦!
本官心里就纳闷了!平日里对本官应诺效忠最多的,就是你俩!
甚么悉听调拨差遣,甚么愿效死力,甚么唯我马首是瞻的!
怎地今日本官下了决定后,别人都恭谨遵守,就唯独你俩个跳脱有意见?”
听得此言,俞大江不禁把眼去看李成!
李成左右看看,见校场众人皆把眼放在自己心上,不禁心道:
“刚刚相公大人对诸将都敕封了司职,唯独没有提说到我!
依着我对大人的了解,定是还有其他重要的好司职等着我!
此时相公大人这般说,或许并非是真的在生气,就是在考较我,让我配合,好做戏给他人看!
我若是直接服软,不但会众军将面前失了颜面威风,只怕还会让相公大人失望!
罢了!还是再继续硬气一点儿,好生配合着大人把戏演下去吧!……”
想到此处,这厮故作强硬道:
“相公大人容秉!
末将对大人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大人敕封番将来做我大名府武将司职,若是传将出去,天下人定要笑话大人脑袋糊涂,异想天开!
如此一来,大人不但名声会因此受损,还会惹得番辽上下气怒!
若是他等再借此起大军前来寇边,那东京汴梁城的官家和一众朝廷重臣,必定会拿大人是问!
到时候,大人又该如何自处啊!……”
听得此言,时迁不禁暗道:
“这李成处处替那梁中书着想,还真是忠心耿耿!
可惜你效忠错了对象,更惹了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