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的声音发颤，手一抖，芯片从他掌心滑落。
黎芷上前一步，稳稳地接住那枚银白的晶体。
“不错，这枚芯片突破指令限制，能够通过刺激大脑皮层而开发脑神经区域，从而大幅度提升人体的反应能力和计算能力。”
张教授哑口无言半晌，最后激动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它真能成功开发人体大脑？”
黎芷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妈呀。
天呐！
张教授嘴里不断的喃喃自语，他实在是他激动了！
这可是亘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实验结果！
简直是人类文明史飞跃的一大步！
如果这项技术能够推出，他不敢想象，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张教授目光炙热的看向芯片，又把目光转移到黎芷脸上。
乖乖！
这可真是个活宝贝！
不过冷静之后，他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只是预想后的结果，还没有进行人体实验，我得先赶紧把研究结果上报然后申请实验！”
“黎芷，你把你的数据整理一份发给我，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之后他匆匆的离开陶教授的办公室。
只剩下黎芷和陶教授两个人留在这里。
黎芷脑中翻涌许久之后，目光看向陶教授。
她开口问道：“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你说。”
黎芷目光复杂，“您为什么这么帮我？”
以陶教授的能力和他目前的研究结果，即使没有黎芷，他也能在五年之内完成这个项目。
虽说晚了一些，但那时候他就是这个领域内的完完全全的第一人。
以后的历史书上将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把研究结果给了黎芷，等于是把功劳全部推了出去。
陶教授声音平静的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原因了吗。”
他看向黎芷的脸庞。
真像......
黎芷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她反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吗？”
陶教授长叹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按照血缘关系来讲，你应该叫我一声外公。”
外公......
黎芷莫名想起那个小山村里皮肤黝黑却笑的慈祥的老人，和眼前这个面容严肃精神矍铄的老人渐渐交叠在一起。
她抿紧嘴唇，没有答话。
陶教授开口，“你是在怪我没有认你吗？”
黎芷摇头，“没有。”
她只是觉得，不想再和陶宁那边有任何关系。
如果陶教授是因为她的能力而帮她，黎芷心里会舒畅很多。
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一口气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
看见黎芷倔强的脸庞，陶教授站起身温声开口道。
“你不用想太多，我和你母亲那边早就没了联系，这些事或许你知道，也或许你不知道，当年她为了和你父亲在一起亲口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我也早就当没了她这个女儿。”
“至于你。”陶教授顿了顿之后开口，“你外婆表面不说，但是她很欣赏你。”
他看向黎芷，欣慰的说道：“我也是。”
他们夫妻两个投身科研领域，一心希望自己的后代也能够继承衣钵，可惜的是除了自己的孙子勉强在医学方面有些天赋之外，其余竟没有出彩的后辈。
好在他见到了黎芷。
这个丫头长得和悦卿年轻的时候实在很像，见到她的第一眼，陶教授就知道了。
更何况当初她登报声明和黎家断绝关系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们夫妻两个想不知道也难。
黎芷一时无言。
陶教授倒也没勉强她开口称呼外公，他坐在椅子上，声音冷静的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也有芯片吧。”
黎芷心中“嗡”地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她震惊的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看着陶教授。
他怎么会知道！
那是——她最大的秘密。
陶教授眸色复杂的开口，“我知道你的计算机技术很好，那或许是来自我的基因传承，但是你的记忆力和反应力远超常人，即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天才也不如你，这不是普通人应该有的能力。”
“何况——你进入清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申请进入这个项目组，你手里有资料支撑你顺利完成这个研究，若非是经过千万次实验，没有人能凭空推算出如此精密准确的数据。”
“所以，你一早就经历过人体实验，对吗？”
黎芷眼神定定的看向他，“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陶教授长叹一声，“小芷，近几十年来，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有一些天才出现，他们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不菲的成绩，可无一例外，这些天才都英年早逝，外界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是天妒英才，有人觉得他们是被人暗杀了。”
“可别人不知道，我致力于这个项目的研究，大约也能猜测出几分。”
“他们，都是实验的失败品。”
陶教授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外孙女，他知道她从小走失，知道她异于常人，也......多少能猜出来，若非紧要，她不会这么迫切的参与研究。
这一切只能说明她体内的芯片十分不稳定，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像其他天才一样如昙花般陨落。
他不忍心眼睁睁的看她消失......
他眼中的情绪难辨，黎芷静默很久，最终轻声开口道：“您说的没错，所以我来找您就是和您商量一件事。”
“我知道。”
陶教授点头，“你想申请这次的人体实验对吗？”
“是。”
黎芷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眼眸，“我想请您亲自参与这次的项目，将我体内的芯片取出来，替换成新的芯片。”
这件事她一个人完成不了，必须由这个领域的专家亲自操刀。
陶教授不答反问道：“一定要植入新的芯片吗？如果你体内的东西对你构成了威胁，直接取出来不是更好？”
黎芷摇头。
他只知道她参与了脑电波的实验，不知道她还参与了基因改造技术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