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新生的十五公主都有了名字,而青樱生的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四个公主依旧是按照封号的叫着,根本就没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名字。
青樱现在这会儿还在景仁宫后殿被关着抄佛经呢,一边抄佛经,一边静静心,所以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四个女儿的名字究竟起没起。
当然,这其中也许还有孩子是养在太后身边的,生下来之后她都没看几眼的缘故,所以亲对这四个女儿根本不亲。
不过她对之前那四个养在他身边养了好几年的女儿,也没轻到哪里去就是了。
青樱不在意,弘历这个当爹的皇帝也不在意,哪怕富察琅嬅这个皇后提了,他也没什么兴趣去给这四个让他不喜欢的孩子起名字,但现如今,养着这四个孩子的太后就得在意在意了。
倒不是太后对这四个被奶嬷嬷们全方位照看的孩子有多么的上心,太后在意完全是因为这孩子现如今是她养着的,若是一直没有名字的话,失的体统、丢的面子都是她的。
总归还是为了面子而已。
所以在富察琅嬅和皇帝提了并没有效果之后,太后亲自去找了皇帝一趟。
对此,皇帝不得已的必须得给这四个孩子一个名字,又懒得去认认真真的想这四个孩子究竟要叫个什么样的名字,干脆就一瓢画葫芦的,将这四个孩子的名字随着他前面四个姐姐叫,按照当时青樱名字的策略,又搞了四个梅花的雅称用来当名字。
自此,十一公主,十二公主,十三公主,十四公主的名字,就算是定下来了。
冷香、冷蕊、清友、清客,跟她们那四个姐姐的名字一样,全是出自梅花的。
皇帝给起了这样的名字,富察琅嬅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合格的皇后,自然是要将这四位公主的名字告知生母的。
于是乎被关在景仁宫后殿里当打字机的青樱,再次有了全新的素材来pua自己。
哪怕她每天抄的佛经,都会被太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烧了,让她重抄,她也是甘之如饴。
这回的皇帝,因为癔症消除光环的缘故,也因为前朝后宫都盯着的原因,那是完完全全的没干守二十七天心孝的事儿,虽说这是守孝的时间依旧没有守够吧,但也好歹是坚持了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
不过,就渣渣龙这个皇帝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不容易了。
所以,在渣渣龙这个皇帝表明自己已经出了孝期,并以飞快的速度弄出来一个玫答应,富察琅嬅都是丁点不意外的。
只可惜这次玫答应白蕊姬出场,青樱既没有改名叫如懿,也没有重获自由,仍旧是在景仁宫的后殿抄着书。
而慧贵妃高曦月,甚至是娴妃阿箬,每天在长春宫请完安之后,那都是要多留下来玩一玩的,自然是不可能和白蕊姬撞上。
所以,和上司太后那边消息有些断层、上一次领命还是先帝刚刚驾崩之后不久,一直到现如今所知道的自己的任务是搅浑后宫的水的白蕊姬,在长春宫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搅浑水的方法。
实在是没办法,两个高位的妃嫔待在皇后的长春宫里不出来,纯嫔和婉嫔两个人性子绵软,她费再多的口舌也挑不起战火,哲嫔根本都不搭理她,嘉嫔因为生产伤着身子,还在坐双月子,愉常在滑不溜秋抓不住。
信息滞后的白蕊姬,就算是按照以前太后给的命令,也做不出一点成效来。
在长春宫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左盘算右盘算,盘算了整个后宫的女人们,最终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可以挑事的地方。
于是,乎许久没有被太后那边的人联系的白蕊姬主动去找了太后身边的福珈姑姑。
然后,被八个孩子烦的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有白蕊姬这颗棋子的太后,总算是想起来了,她叫白蕊姬搅浑后宫水这件事儿。
但现如今的太后已经不想搅浑后宫的水了,被弘历那个缺大德的塞了八个孩子过来之后,又深刻的记着,这八个孩子都是青樱生出来的。
所以,现如今的为了自己的名声和面子的太后只有一个想法——折腾死那个青樱!
于是乎,太后给白蕊姬下了新的命令——她将把仅人工的慎常在放出来,让白蕊姬以后不用搅浑后宫的水了,也不用那么急着去生个孩子什么的,先用尽方法折腾这个慎常在才是最重要的!
下完这道命令之后,根本就没有等到第二天,被关在景仁宫后殿里当打字机的青樱,当天下午就被太后的懿旨给放了出来。
青樱完全不知道太后放她出来,根本不是看在她经书超的认真的份上,而是单单纯纯的找了一个人选来折腾她而已。
所以,摸不清楚情况的青樱,在被放出来之后的第二个时辰,就带着一沓子抄好的孝经,换了一身格外稳重的驼色的旗装,梳着三七分的贴脑门的大刘海头,穿着她加高的花盆底,炸着带着护甲的手,摇摇摆摆的去了慈宁宫。
她这一行程格外的光明正大,虽然只带了容佩这么一个贴身宫女,但整一个的架势却让他弄出一种声势浩大之感。
所以,她从景仁宫出发不久之后,她这种带着一碟子纸浩浩荡荡的去了慈宁宫的事儿,就已经是满宫全知了。
“慎常在来了?她要是来看孩子的,就让她去看去,不用来烦哀家!”
太后这些时日晚上一直睡不好,白天的时候能眯一会儿,刚刚才从睡梦中醒过来,心情不是很好,听见青樱来了之后更是烦躁。
毕竟,在刚刚的梦里,她梦见了宜修和年世兰,年世兰在那哈哈大笑,她和一修狠狠的吵了一架,为的就是青樱的归属权。
宜修死不承认青樱是她侄女,非说青樱是太后的儿媳妇,和她没关系。
而太后怎么可能承认青樱是自己的儿媳妇呢?自然是列举青樱和宜修之间的血缘关系,然后嘲笑宜修。
整一个睡梦之间,全梦的都是这个,所以醒过来之后听说青樱来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眼不见为净。
但,她的话刚刚落下,便听见福珈说:
“太后娘娘,慎常在是专门来看您的!还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想要和您说!”
“她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太后现如今被那八个孩子烦的听见慎常在青樱这个人就头疼,但突然之间,她转念一想,说不定是青樱想来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去呢:“她是想把她的孩子接回去?算了让她进来说话吧!”
太后想着,如果青樱真的是过来想要将自己的孩子给接回去,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给她省了不少的事儿。
所以,见上一见青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却不曾想,人家青樱是没有一丁点儿的觉得思念自己的孩子的,甚至青樱进了屋子之后的第一句话,就将太后给干沉默了。
“你说什么?”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青樱,想用目光看透青樱这个人,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青樱跪在下头,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犟巴巴的松弛感:
“臣妾请太后娘娘给青樱换个名字,青樱这个名字不好,樱花多为粉色,而臣妾名叫青樱,实在是不合时宜。”
青樱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感叹着自己的聪明。
除了她以外,谁能想到如此好的办法缓和跟太后之间的关系呢?
“你只是个常在,不应该自称臣妾,应该自称嫔妾。”太后很是头疼,但还是随口指点了轻音的错误自称。
她实在想不通,青樱的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能这么的不可理喻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这种东西也是受之父母,就算是当年她觉得自己的名字甄玉嬛不喜欢,想要去掉中间的那个玉字,那也是跟父母好好商量过后,才做出更改的。
她又不是青樱的额娘,青樱觉得名字不好听了给他亲阿玛亲额娘写封信去改改就成了,跑过来找她,不就纯纯有病吗?
所以,太后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不耐烦。
但青樱是半点没有感觉到太后的不耐烦,在听到太后纠正他的自称之后,她的心中还有一些不乐意,仿佛是太后玷污了她与皇帝之间的青梅竹马之情似的。
好在的是,她现如今的目的是想跟太后修复关系,且这种她自认为可以修复关系的方法让她非常的着迷,又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就将心中的不满全部都压了下去。
她以为太后满脸的不耐烦是因为她的自称错了,所以她便将刚刚的话又重新换了一种自称重复了一遍:
“嫔妾请太后娘娘给青樱换个名字,青樱这个名字不好,樱花多为粉色,而嫔妾名叫青樱,实在是不合时宜。”
一模一样的话,只是改了一个自称的这么重复了一遍,太后更加的无语了。
她看着底下嘴巴嘟嘟的青樱,一瞬之间就没有了,想要跟青樱说一说什么叫做名字是父母所赐不能随意更改的的道理,语气淡淡的问道: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青樱听见太后总算是改口了,眼中兴奋的光猛然的爆出:
“嫔妾不求其他,只求两心相许,相遇相知。”
听完青樱说这句话,太后又沉默了。
这是在后宫,她嫁的那个男人是皇上,一天天的求个鬼的两心相许!
就那缺大德的皇帝要是能跟青樱两心相许的话,青樱这个被传言了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也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了。
“你怎会这么想?”太后着实是想不通清音为什么会这么想,便就随口问了一句。
却没料到,青樱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回答,根本就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没有的。
“太后娘娘,先帝在您的面前哭过吗?”青樱一脸认真的抬头,死死的盯着太后的脸:“皇上曾经在嫔妾的面前哭过。”
青樱一边说着,一边一脸的回忆与回味。
先帝有没有在太后面前哭过,太后不记得了;但弘历这么些年会不会在青樱面前哭,太后觉得以他对弘历府邸里这些年发生的事的了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是轻音把弘历气的胃疼差点哭出来。
太后懒得回答青樱的这个问题,并感觉再顺着这个问题问下去,青樱接下来的话只会越来越离谱。
所以太后直接了当的切换了话题:“哀家记得你最喜欢的花是梅花?”
太后切换的这个话题,青樱也很喜欢。
“嫔妾喜欢梅花,因为寒风里,彻骨,才能闻到那个花香。”
青樱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了。
太后头疼。
不是说是从小长在江南的才女吗?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这句诗就这么烫嘴吗?
平时在那“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既断肠”的时候,说话不是说的挺顺溜的吗?
曾被称为女中诸葛的太后,真的觉得就算是当年被华妃一丈红了的夏冬春拉过来,都比青樱有文化的多。
最重要的是,夏冬春虽然犯蠢,但却从来不会摇着那一双手爪子在那晃!
算了,累了,把名字给她起了就结束了。
太后不想再说太多了。
“你既喜欢梅花,给孩子们起名字也都是按照梅花的雅称来,那不如就叫如花吧!”太后也懒得去想什么好名字了,随口就说了这么一个名字出来。
“如花?”青樱眼睛眨巴眨巴的,嘴巴嘟嘟,一脸疑惑的看着太后。
太后也没有想到,自己都说的那么清楚了,青樱居然还是一脸疑惑。
所以,不和傻子计较那么多的太后非常和善的解释了一下:
“如梅太过浅显,和你不搭,你既喜欢梅花,哀家就祝你像花一样,而如花美眷,也算是符合了你的心意。”
青樱是会挑着自己喜欢听的入耳的,当即就万分激动的谢了恩:“多谢太后赐名,从今往后,嫔妾就是如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