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你别吓我了，我胆子小不经吓的！”
零余子摇晃着齐林的身体，而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她装作往常开玩笑那样，说：“我知道我很笨，还能吃，但你不能因为这个不理我啊。”
可齐林并没有像往日那样，立刻回嘴损她，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只有一个办法了。”看着齐林的呼吸起伏都已经消失，零余子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哪怕你醒来之后会恨我，会讨厌我，要打我骂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零余子含着自己的血，朝着齐林的嘴巴吻了上去，怕他没有吞咽能力，还用力鼓起嘴巴，把自己的血往他喉咙里压。
做完了这一切，齐林依旧没有丝毫活过来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呼吸法，身体显得有些冰凉。
零余子突然一拳锤向地面，随着一阵震动，龟裂扩散开来。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我就说了吧！来找那家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会死的！”
一拳又一拳的捶打着地面，但已经无力回天，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从心底不断涌现， 难以抑制。
这是什么感觉……我是在难过吗？
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眼睛湿汪汪地，不管怎么揉都揉不干，愈发汹涌地向下流淌着泪水。
“齐林！你说句话啊！没死的话，动一动手指也好啊！
你说了以后都要喂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零余子终于忍不住，趴在齐林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只是累了对不对？你的恢复能力很强的，我知道！
再睡一会儿，再睡一小会儿，你就能醒过来的对吧？
大不了，我以后都不喝血了！
你醒来啊！！”
……
齐林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检测到宿主获得新的种族力量，正在优化中……】
唯一亮着且有些刺眼的，是一行犹如游戏加载界面的字母，后面的省略号还在不断闪烁着。
对了！我不是在和上弦二的童磨战斗吗？
当时明明已经做好瞬间传送离开的准备了，但剧烈的痛苦让他一瞬间忘记了思考，现在的场景……难不成他已经死了？
不对，系统还在，难道是乐子神的力量在保护自己吗？
失去意识前的画面，停留在童磨一脸微笑，两片冰雾朝着自己扑来的样子，隐约还能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地响。
心里莫名有股暖意，总觉得那道声音，正在努力把自己从什么地方拉出来一样。
【滴滴，优化完成！已获得新种族模板：鬼族。
鬼族：惧怕阳光，拥有比人类更强大的自愈能力，可通过食用生物的血肉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并有机会解锁特殊的能力。】
更多的意识碎片传入脑海，明明当时他正闭着眼睛，甚至失去了意识，但是零余子费尽心机救他的画面还是在眼前浮现。
他有些疑惑，我对她而言，不就是个长期饭票吗？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么伤心呢？
果然吃货的力量是伟大的吗？
齐林眼前的黑暗中，传来了刺眼的光，让他忍不住眯起眼，伸出手挡住了光芒。
但下一刻，同步地出现了渐渐发白的天空，树木的枝叶，还有鸟儿鸣叫的声音，地面窸窸窣窣地振动。
“我这是……”
齐林的感官逐渐回归，也发现自己胸口似乎压着什么重物，有点发闷。
“什么味道……和烧焦了似的。”
他抬头一看，零余子正像个没人要的小狗似的蜷缩在自己胸口，眼角有些红肿的，还有些没化去的泪痕。
之所以有烧焦的味道，是因为头顶没有东西遮蔽，零余子被太阳光照射到，已经字面意义上的燃起来了。
齐林：“……”
赶紧把她带到树荫底下，还好这里的树木长得很高，叶片也很茂盛，制造的阴影还挺大的。
“喂！醒醒！太阳晒屁股了！屁股烧着了！”
齐林边说，拍打着零余子的脑门。
“唔↑→↓”零余子发出了嘤咛，露出一副睡醒时的傻脸。
“开饭了吗？”
“开你的头，你自己都没有感觉的吗？”
什么感觉？
零余子疑惑的看向身后，犹如烤熟的肉排一样，已经在表面出现了一层诱人的酥皮。
“……”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看着满地打滚的零余子，齐林默默站在光影交界处，防止这家伙不小心滚出去，再来个两面烤至焦香酥脆。
隔壁家的无惨都馋哭了。
片刻之后，零余子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齐林。
“难道说我成功了！你现在变成鬼了？！”
齐林默默打开系统面板，种族那一栏还是写着人类两个字，只不过人物卡界面多了个只标着两个大字的卡片。
【鬼族】
之前担心自己变成吸血鬼，齐林还是挺抗拒人类的身份被改变的，现在看来难道说系统把这种种族上的变化，也归纳于人物卡一类了？
这么说的话，早知道他就不拒绝迪奥的提议了，如果拥有吸血鬼的身体，对付童磨那家伙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这么凄惨了。
“很遗憾，我还是纯种的人类，并没有变成鬼。”
零余子上下打量，齐林的皮肤已经长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新生皮肤显得有些苍白，还是别的原因，总觉得虚弱无比，下一秒就要死翘翘了一样。
“不行！还没变成鬼，你受的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办！”
说完，她故技重施，用尖牙咬破自己的嘴唇，抓住齐林的脑袋就盖了上去。
齐林猛的瞪大双眼。
之前还说我馋你身子，你这是倒反天罡！明明是你馋我好不好？
一把推开她，齐林呸呸呸了几口，取出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漱口，确保自己嘴巴里没有零余子的血了才罢休。
“啊！好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我当人还没当够，不想当鬼！”
齐林看着她的嘴巴，没来由一阵脸红，“而且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可是，不喝下血的话，是没办法变成鬼的啊，除非那家伙亲自给你输血。”
看着一脸傻样的零余子，齐林扶额摇头。
算了，应该是他自作多情，零余子这傻里傻气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明白这种事情意味着什么。
她就是单纯想救自己，然后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给昏迷的人喂药，虽然这个药有点奇怪，但他也因此得益了。
而在齐林看不见的角度，零余子的脸红彤彤的，忍不住伸手触碰嘴唇，又触电似的松开。
算了，这个家伙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