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挑挑眉,慵懒惬意瘫着的人儿曲线毕露,龟背瑞花的淡紫色罗衣为平日里肤色苍白的妇人更添几分香韵气色,室内偏偏爱穿那迈不出一步远的窄裙,胸前沉甸甸,纤腰翘屁股,娉娉袅袅。
熟悉的视线凝胶似的,倡导及时行乐的望舒瞬间不纠结是不是大女主了,张开手迎他,男人就算不能治早衰,好好享受一番再说。
白日里传出熟悉的娇滴滴女声,小青识趣地从房门避到厅外去守门,灶下备夕饭的婢女厨娘们放缓速度,转头洗手起烧水大锅……
……
不过两个回合,身娇体弱的望舒哀哀求饶,未成音的呜咽瞬间碎在潮红的泪眼里。
这年头大女主不好做!
连着几日跟着亲爹出门穿街走巷看杂耍卖艺,琳琅商品的人间百态,兄妹俩正美滋滋跟着师傅练武,临时告知得多加练踢毽子半时辰,两个小家伙欣然接受,娘亲说了,玩得开心,要学得更认真。
相比前后左右护卫簇拥,亲爹在侧的兄妹俩,几日出门皆被大儿子忘诸脑后的王氏越想越气,再忍不得气往正院来,却见正房里的贴身丫头远远守着门!!!
一家主母,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又…又…
主母性淫,成何体统!
“老夫人,我们先回去吧。”身旁的小春好心劝导,虽尚未婚嫁,但在内院做事久了,也知将军夫人两厢恩爱,实在不宜打扰。
“去禀告。”王氏挺直腰板,语气森冷。
门口的小青看着小春胆敢一步步上前,连忙朝她小跑,眼里一副你真不要命了的厉色,“何事?”
小春低头说出来意,委屈巴巴:“老夫人要见将军。”
我勒个去,小青忍不住心里骂了句夫人的口头禅,径直上前欲开口解释,还没等她酝酿笑意,王氏早有准备,“去禀告!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
硬生生被掐断话头,小青干脆等着她“光天化日之下”如何如何,果不其然没下文,禀告,她自然是敢的,但她不得不劝,“老夫人,事情若不是十万火急,还请您老体谅小青难处,宽容个把时辰。”
屋内。千工拔步床厚厚的褥垫上深一块浅一块,餍足过后的男人慢慢做抚触泪眼婆娑的妇人。
日子趋向稳定。自打定主意要个柏云和锦棠,他不必抽身拿帕子,给得尤其多,妇人留不住,男人亦不甚在意,揉着人的肚腹腰身,缓解她的酸痛。
他愈揉,妇人愈是淅沥,既舒服又酸痛的望舒无力巴巴向外指了指,好像有人。
男人耳清目明,对门外的人大致有了主意,拉拉铃吩咐送热水。“别搭理,泡着澡再按按。”
多年养成的默契,反抗不得,便躺平享受,由他帮着洗漱按摩,这人学着册子里的下流书生又活灵活现角色扮演一番,直至她忍不得去拍流连忘返又准备勾起瘾的人,“别了!”
好一把酥麻娇嗓子!秦修远心神更荡,“日后怀个胃口小的,这里留一边给我。”
直被翻白眼的妇人狠揪了把耳朵,正一正思想后,手下才麻利给人洗漱穿衣,换褥铺床,开窗通风透气。
夕饭。一家四口无拘无束其乐融融用饭,爹爹挨抱着娘亲,兄妹俩也有眼力,白天爹爹轮流抱他们,现在轮到抱娘亲,那连忙抢先把明日里的爹爹安排上,“爹,明天还去骑马!”
“爹爹,二叔也想去骑马。”
秦修远给每人夹了块红烧肉,“明日爹爹要去练兵,你们在家里描大字。描得好,过几日娘亲带我们一块去放纸鸢。”
“好啊!”小棉袄欣喜猛点头,亲爹的心暖暖的,转头看臭小子,胖脸不情愿还在讨价还价,“爹,我要跟你一起去练兵!”
亲爹不搭理他,望舒给了他一个眼色自行体会,没想到这小子牛的,“爹,我要跟你一起去!”
“坐下吃饭。”望舒以眼神示意碗筷。
胖子哼哼唧唧,两人再不搭理他,久了,他生气当即把筷子一甩,任是盖世英雄秦修远也没来得及反应,险些当面砸到妇人脸上来,望舒眼睛下意识一闭,人一躲唬得心跳漏拍发闷。
桌上一刹俱寂,望舒捂着胸口睁开眼,眼也不眨盯着对面明显气弱知大事不妙的小子,秦修远更是按捺不住,长手一伸径直指着自个的儿子,罕见的咬牙切齿怒气爆发:“缺心肝的玩意!去门口跪着!”
从未见过亲老子盛怒厉声训人的兄妹俩瞬时被吓得“哇”声大哭!
望舒以指擦掉溅上脸来的肉汁,放嘴里舔了舔,真苦!刚洗过的头发上恐怕亦沾油腻了,这桌子菜顿失胃口。
满堂哭声里,喑哑的嗓音温温柔柔:“做锅小馄饨上来。这桌菜原封不动搬到院子里摆着。”
连桌带菜维持原样搬出去,胖子背对着罪证面朝正厅跪着,屋内灯光明亮,新从库房换来的红木圆桌上小锅热气腾腾,蛋花汤里满满是皮薄馅多的小馄饨,佐以小葱和炸蒜末,香喷喷,引人垂涎。
猪肉馅里有泡发的香菇和腊鸡肉丝,望舒舀一颗吹凉了去喂在亲哥风波里受惊被亲爹抱在膝盖上安抚的女儿,“来。”
“娘亲,明熙自己吃。”她乖乖吃下一颗,自觉自己动手,秦修远舀了几颗给她,一派慈父温柔:“明熙,要吹凉再吃,烫嘴。”
其乐融融,和以往别无区别。
饭后秦修远抱着女儿去书房描大字,经过门口时眼尾都未曾搭理跪累了直接瘫坐原地眼泪汪汪的胖子。
吃饱让疲累的人卸下最后一道防线,昏昏欲睡,长长的呵欠“呵~”伸伸懒腰,果不其然,厅里人一散,门口的胖子见势不妙哇哇哭,哭声吵闹:“娘亲!呜呜!妹妹!妹妹!”
很快小青进来,说唐叔求见。望舒理理衣服,手上捏了册秦修远这几天看的《官职说》到了偏厅,凝视着门口的胖子定定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