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巴州尖刀出鞘
作者:虾仁猛眨眼   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最新章节     
    身边的人纷纷吃惊:

    “听着了不得哇……”

    另一兵士接话,“那自是!那种粮的随军去了荆城,荆城去年可没饿死人!”

    不做饿死鬼……祖祖辈辈心心念念,肚子不挨饿,有地可种,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我们巴州人不比别人差!大伙儿好好干,今年定要把这些新地旧地全翻了种上!”

    此话一出,不少人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继续埋头翻地,“府衙贴文说种子都准备好了!”

    有种子,有田地,又筑了大坝,今年怕个甚!

    一时间人人抡石锄抡得冒了烟。

    夜里望舒问人准备把这批铁器用作何处。她几乎倾尽家财,用铸造武器的由头购进这批刀剑铁器一路带来到这里……

    “巴州尖刀出鞘,民风也悍勇,只离川雍太近……”此处是韩霸天的老家,他此前招揽韩霸天是重金银子问路,同时承诺修筑荆州全线河坝的诚意,才铺平了路。

    韩霸天其人,望舒不陌生,巴人尚强尚义气,韩霸天杀富济贫……嘿嘿,擒贼先擒王这主意还是她出的。她摸了摸装热水的陶罐,釉上得不好,有粗粝突起。

    “……那就看刀柄握在谁的手里了。”

    尖刀又刺向谁。

    第二天秦修远便宣告全城铁匠,将此次倾尽家财购入的铁器全部打成铁锄铁锹铁镰刀,按家分发,可相互交换使用。

    随后是一系列的收成约定等细则。

    木匠在日夜赶制锄木柄,锹木柄,镰木柄,打铁匠捶打不息。

    秦修远带着望舒试了几把新制的镰刀,钩住树上的小枝一扯,有些滑镰,望舒蹲下身平割长出来的杂草,锋利,只有些不趁手。

    “师傅,有点费力。这个角度要把把,镰身要大概这个弧度试试。”

    她用镰在地上划了差不多115度左右的弧度,惹来赤膊流汗的打铁师傅大笑,“夫人有所不知,这个和石块相比天壤地别,几乎不费力!”

    “工具要顺力。不是比少费力。”

    “改。”秦修远接过来递过去,就一个字。

    望舒又挥了挥锄头铁锹,毕竟都是上辈子记忆里的动作,那时候刚开春便跟着爷爷奶奶锄地,人小小的,大大的锄头一举高,过了头顶便往后倒……

    众人憋不住笑。

    一个一看就不会事农桑的小贵妇,连抡个锄头都差点翻下去……

    秦修远一手握住直往后倒的锄柄,一手扶了人,小声说:“太高了。”手把手教人隔空挥了两下。

    又让有经验的老农们过来一一试用,率先赶制铁锹和铁锹。

    分发第一批铁农具时,田里聚集了大量的百姓,秦修远按照名单一一亲自分发,并带着望舒率先挥下第一锄。

    围观的百姓发出欢呼!

    出乎意料得好用!

    欢呼越发震天!

    “各位父老乡亲,余下的铁器正日夜赶制,会陆陆续续分发给大家,希望大伙儿好好干,今年得个大丰收,吃饱穿暖!”

    说到丰收,很多人红了眼。

    “好好,我马汉三就算不吃不喝,也把后山那块地翻出来!”

    “将军你等着,五个月后来看着我们巴州人种出来的金灿灿堆成山的大米吧!”

    ……一时间,牛都被吹上了天。

    “将军,你把铁器铸成农具,军队怎么办!”

    秦修远看看身旁的人,微微一笑,“这批铁器是我和夫人变卖雍城家业和存钱购下来的,原本想着替营里兄弟更新武器。我夫人前些日子来田里看老百姓辛劳,说你们既是我荆州的农,亦是我荆州的兵,巴州最先投诚于我,我亦不能辜负你们,战时兵闲时农,好农好兵不分家!”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下来,领到农具的大部分百姓泪洒当场,又是一群牛吹上了天。

    “将军,谁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认谁!”

    “大恩大德没世难忘!”

    “夫人是不会干农活,可心在农民身上!”

    ……

    望舒一直保持着微笑回到了府衙。捂捂耳朵,喧天的闹腾,似乎近在耳边。

    卸了铁器,辎重减轻,接下来一路东进,陆陆续续分发了种子,马车甚至马匹,某人夜里背词以备白日演讲一番,顺带解决些疑难杂案,对于些恶贯满盈的人懒得收集罪证,唐伯夜里带着人一顿收拾,速战速决。

    遇上些平坦大路,望舒也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独自控马走上一段,秦修远偶尔带着季老二和婉婷的儿子骑骑马,盔甲不离身,两个娃娃每日最期待便是靠在大将军身上,骑马奔腾。

    望舒嫌磕得慌,自他配甲以来甚少近他身,帅是一回事,冰冰凉的硬邦邦,再帅也贴不上去,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离荆城愈近,望舒愈有些难眠。夜里看星星看月亮,次数便多了些。有时秦修远有事外出,同样辗转难眠的婉婷便会主动陪她。

    表姐妹无需多话,露营时挨着火堆,下榻客栈时便是庭院,两两相对,一个发呆,一个出神。

    “狗瘪他识事以来没见过几回爹,这次父子俩总算能好好处了。”

    望舒每每听她称自个儿子为狗瘪,噗噗直笑,“你就不能改掉这个埋汰名……”

    “不能。”婉婷坚定,“大师说十岁前唯有狗瘪这个名能立住。”

    望舒侧过身忍笑。这里的娃娃虎子二狗遍地走,名越贱越好养活,诸如狗剩狗嫌牛犊这样的小名都有,唤狗瘪也不算奇葩。

    狗瘪……唔,确实壮壮的,和季老二两个人整日胡玩打闹。刚上路那会时不时就有人哭鼻子,找大人来评理。

    望舒便让两人现场比拼,谁打赢谁有理,小狗瘪和季老二年龄相差不大,力气季老二大,只她心软,两人小拳头砰砰砸,你推我攘,你动嘴我也动嘴,狠狠当着人干了一场大架。

    生气了两天,两人又和好了。如今快一个月过去,两人动手归动手,从不找家长就是了。

    毕竟找家长,不打个两刻钟,迷糊的望舒分不出胜负,不知谁对谁错,又让人重新开打一场……

    娃娃是小,又不是蠢。两场下来打得鼻青脸肿的,赢了又如何,夜里疼得哎哟哎哟的。

    也就不再找家长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