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星洲最近略有些烦躁。
虽然不是第一次失去丹陌的消息了,但还是忍不住的思念,好奇对方如今的状态。
当然,思念并非他烦躁的主要原因。
身为东州实际上的领导者,掌权者,还有东瑶的地位稳固的王位继承人,凤星洲不会是那般容易被儿女私情轻易操纵情绪的人。
只不过,身为神兽的他最近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该如何去形容呢?
强大的修士或者血脉高贵的神兽对于较为靠近的未来总是会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直觉,能够引导他们更好的走向如愿的未来。
而未来……一般来说也就只有三种情况了。
第一种是含有危机的未来,也就是近期会遭遇危险。
第二种是含有好运的未来,也就说近期会有好事发生。
第三种便是祸福相依,也就是危险与好事相伴而生。
但现在,凤星洲似乎发现了第四种状况——有可能发生一件对于自己而言既有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的事情。
一件事是怎么做到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又偏偏并非祸福相依的?
凤星洲想不明白,这种古怪的发展正是他烦躁的由来。
是阿陌那边出了状况吗?
假如阿陌受伤了,然后恰好落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对自己来说似乎的确满足了如今预感到的情况?
能够见到他便已然是满心欢喜,但见他苦难受挫自然是心痛万分的。
这么一想,凤星洲顿时更加烦躁了。
让白羽去找了消息,也只是说对方近日抵达了北州。
北州与东州相隔稍远,凤星洲很难想象丹陌会以何种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凤星洲微微眯起眼眸来,那双鎏金的眼眸狭长美丽,在眯起时颇有一种威慑之感。
“呼~”
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动了纱帘,烛火摇晃,夜明珠发出清亮的光泽。
凤星洲的动作一顿。
“簌!”
烛火熄灭,夜明珠的光泽被遮掩,房间顿时黯淡下去。
凤星洲十分淡定的开口。
“亮。”
烛火与夜明珠顿时都再次发出明亮又温暖的光泽来,看起来格外的温馨,让这陈列着琳琅满目的财宝的房间都变得有了人间烟火气。
“呼~呼~”
风声鼓动,烛火与夜明珠再次黯淡下去。
凤星洲眯了眯眼睛,他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无言的神圣来,无波无澜,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于高天之上俯瞰不自量力的凡人妄图爬上神明的脚背。
“何方邪祟,居然敢来东州东瑶门放肆?”
黑暗之中,一双手突兀的出现,轻轻的扯了一下凤星洲的披散而下的金色长发,又迅速的消失。
凤星洲迅速回头看去,背后空无一物。
下一秒,又有谁轻拍了一下凤星洲的后背。
凤星洲再次转回身子,却依然空无一物。
来无影去无踪,无可探寻。
胆大包天的邪祟甚至还在此刻伸手在凤星洲的后背再次一拍,见凤星洲不动,还上前在凤星洲的耳边吹气。
当真是嫌命太长了些,正在自寻死路。
凤星洲轻笑一声,伸出手来,一簇金色的火苗迅速窜起,然后……
点燃了整个房间!
金色的火焰带着神圣的气息试图烧毁本不属于这间房间的气息与存在,烛火再度燃起,夜明珠的光泽在金色的火焰之中微弱却美丽。
那火焰一瞬之间便窜上了邪祟的衣裳,扑面而来的灼热与金色火焰带来的酷刑在一瞬间就加身邪祟,好像是连同魂魄一起点燃,要将所有的污浊在烈火的灼烧之中一同焚毁。
于是那邪祟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啊啊啊啊!这发展不对啊!!!凤星洲!”
熟悉的声音令凤星洲恍然一瞬,他匆忙回头,便看见丹陌就像是一只舞蹈的猴子,吱哇乱叫着,疯狂跳脚,灵气试图阻隔金色的凤凰火,却又加剧了火焰的灼烧。
这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当然,金色的凤凰火并不能够真正的杀死丹陌,只会让丹陌感到难言的疼痛罢了。
在被金色火焰点燃的瞬间,就连曾经骂人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罪过,要接受严刑拷打,以偿还罪孽。
丹陌:o(tヘto)没人告诉我修仙界的好坏标准居然高到了这种程度啊?
凤星洲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火焰,上前扶住委屈的都要哭出来的丹陌。
凤星洲本以为自己会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此刻他实在是无言,只能干巴巴的询问道。
“阿陌……还……还好吗?”
说着,凤星洲便掏出一堆丹药塞给了丹陌。
“吃这些,应该会好受些。”
丹陌没吃,丹陌将丹药都收了起来。
这样以后出门,身边的人再次遇到危险,需要丹药救治的时候,他就不会掏不出能够管用的丹药来了。
丹陌摇了摇脑袋。
感觉已经好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尤其是丹陌这种的,上一秒疼的撕心裂肺,下一秒……其实……好像也还好?
然后就是彻底的遗忘。
也就只有被骗走骗走了积蓄这种事情能够让丹陌谨记一辈子了。
哦,还有和别人做朋友,结果被人家骗了,这也足够丹陌稍微的记一记大概的内容。
“唔……我没事了。你这火焰真是厉害。”
丹陌没忍住的感慨了一句。
凤星洲:……
凤星洲有些无可奈何。
“阿陌,纯血金凤凰的伴生灵火,自然是厉害的。不然如何天然克制魔气呢?”
修仙界想了那么多的办法,最终也不过是抑制魔气和费劲许多力气才能够清理那些感染不深者的魔气。
像是凤星洲这样一伸手,金色的火焰一烧便可以轻松又惬意的解决问题,自古以来也就那么些珍稀案例了。
尤其是到了如今,金凤凰血脉本就稀薄的如今,凤星洲就是一根独苗苗。
“真的没事吗?”
凤星洲略显担忧的又问了一句。
丹陌朝凤星洲露出一个笑脸来,甩了甩自己的胳膊道。
“没事啊!”
凤星洲见状这才真切的放下心来,又问道。
“既然没事,不如同我说说,你是怎么突然来了东州?而且……怎么想到要这般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