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张舒俊两手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来到了厨房放下了一部分——这些东西无外乎一些瓜果蔬菜,打掩护用的。
还剩下的几个袋子里,装着的才是这次采购的主要目的。
至于为啥要这么麻烦?
嗯,屁股后面有盯梢的啦,不能不谨慎小心啊!
小羊警官还在打电话的时候,张舒俊远远的就察觉到啦,那眼神在他背后“歘歘歘”的死死瞄着,身为一个修行有成的人士,张舒俊岂能察觉不到?
不用说,这必须是那好姐夫不放心自己,派过来盯着他张大师的了!
那,为了能让人民的好公仆——田大局长放心,不就得表现一番自己是确确实实彻彻底底的一个大大的良民?
正好想着给仨美女送什么礼物呢,家里又没有什么太合用的,趁此机会好好采购一点材料,回来归置归置,琢磨琢磨,没准就能弄成几样好东西呢。
首先护身的得一人来上一套吧,得保证她们的安全。
其次什么珠宝首饰,也得来上几样吧?哪个美人不喜欢那些晶莹剔透、金光闪闪的东西?像什么项链、手镯、耳坠、发簪、步摇、钗环……
最后有了护身的,还得有几件能攻击、施法的法器呀。什么剑、符、旗、幡……总不能一人一块板砖拍人吧,那也不像话啊!
张舒俊这么一合计,嘿,这次买的东西还真不够用。
那也好办,剩下的就网购!也省的麻烦,出门去还得被人看着。
嘿嘿,咱不出门,照样也能办大事。
饶是田大局长再怎么小心,再怎么盯着,他也想不到,张大法师要想办了那些人渣恶棍,根本就不用说千里迢迢的,赶到渔阳郡去送人头,在家里照样能收拾了这些孽畜!
追踪有圆光之术,施法有诸般法器,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些孽障的生辰,虽然没有精确到时辰,八字四柱不算周全。不过,既然有了他们各自的出生年、月、日,和准确的姓名,倒也不虞整错了人,不过略微的费些手罢了。
对于他来说,布置一个法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舒俊回屋里,拿出纸稿,把最近要办的事,重新归总了一下。尤其是那几个在金燕案中,为恶最重的人的信息,特别作了整理备注。
像几个人的姓名、诨号、家居住址、出生日期等等这些信息,还有日常犯过的主要的孽,一一誊写,记录分明。
有了这些东西,张舒俊敢说,自己就能像前朝设置过的一个官职:判官那样,来审判他们的罪孽,并且予以惩处。
整理完思路,张舒俊看着纷乱的书桌,收拾起之前勾画的那些厚厚的记录整理案件线索的底稿,想了想,双手一拍,“啪”的把它们震成了碎末。
坚硬厚实的案台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掌印。
拿掸子扫净书桌上的碎纸,张舒俊习惯性的抄起玲珑乾坤葫芦,拔开塞子,一吸,嗯,地上彻底干净了!
随手晃一晃,这些碎纸沫子,被葫芦里的火珠一烧,化成了灰灰,又被那尘珠吸附进去变成了养料。
张舒俊掂了掂葫芦,感应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自从合成了这小玩意儿以后,那是真方便啊!
在屋子里转悠踅摸了半天,张舒俊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想来盯梢的小羊也该撤了,最起码咋招说也得去吃个饭吧?这巷子里可没有什么餐馆饭店,最近的档口也得出来巷子口外。
嗯,要不,出去瞅瞅?
张舒俊掩上门,抱着蹦过来的小白猫,从桃李巷这边的门口走了。
果然,在巷子口,对面的一家新搬过来开的饸饹面馆,小羊那厮正大口的嗦着酸菜卤子莜面饸烙。
张舒俊假装没发现,撩腿就往前走。
心里有了计较的张舒俊,这会儿还就想恶劣一回,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跟梢到多前儿?(什么时候的意思,围场土话。)
丫还真就上钩了嘿!
果然,没等张舒俊走出去多远呢,身后小羊警官就缀了上来。
张舒俊东游西逛,小羊就不远不近的跟着。
张舒俊在街上溜达了一溜够,他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全当散步了,小羊可就费劲了,又得保持跟踪,又要不能被人发现,跟的很是辛苦——“要了亲命了,接这么一个破活儿,连个饭都吃不消停”。
张舒俊玩儿够了,感觉也是没啥意思,突然感觉自己这么干不太好,臊眉搭眼的回了家,手里拎上了一包猫粮。那既然出来溜达了,总得买点东西吧?
要不然就太刻意了不是?
小羊警官眼瞅着张舒俊回了大院,蹲在路口叫苦不迭,敲了敲自己酸麻肿痛的大腿,又揉了揉自己那咕噜噜直乱叫的肚子,抄起电话就给田宝平擂过去了。
“老大,这小子太能折腾了!”
田宝平坐到休息室里,揉着额头,接着电话:“怎么了,莫非他真的犯事儿了?”
“那倒没有,就是出来进去、进去出来的乱逛啊,从街头到街尾一顿溜达,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发现我了已经?”
田宝平沉吟少许,忖度着:“平常也不见他怎么逛街,今天突然这么闲在,那肯定是事出有因啊!”
就问:“他都逛了哪些地方?都干嘛去了?”
“就瞎逛啊,从局子里出来以后,先是买了一大堆东西,主要是一些什么蔬菜水果的。回去后猫屋子里头半天,接着就又抱着猫出来逛了半天,结果就买了一袋猫粮。”
田宝平一合计,“行了行了,你撤吧,他肯定是早发现你了,你小子精着呢现在,我估计他那就是故意遛你呢,对了,你还没吃饭呢吧?自己找地方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就回来吧,下午给你调班。”
“别提了,我是刚吃上两口面,就看他从家里出来了,不就得赶紧跟上了,可给我累完啦,这家伙腿是真溜啊!”
“别嘴贫了,回来再说!”
“得,那妥了!”
小羊警官一乐,结果,肚子底下岔气了。
竖着耳朵听的真真的,心里对小羊警官说句抱歉,眼看着小羊捂着肚子撤了,这才从巷子口邻居家门墙后闪出来。
凭他的身法和那些灵符,做到这一点,还是轻轻松松的。不过仅需凭空勾画区区一张偃息隐形符,就完全足够了。
田宝平心知凭自己这个远房亲戚小舅子的本事,要是真想干点什么事,自己是阻止不了了,只能希望他自求多福,别逞凶作孽吧,做到目前的地步,他田某人对他张氏也算仁至义尽了。
摆脱了跟梢盯眼的尾巴,张舒俊彻底放松了,“姐夫啊,你这样又何必呢?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过啦!”
巷子里,张舒俊推开了袁媛家小院的大门。
屋子里,袁媛正用心研读着医书,一边放着的笔记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你来了?”
“嗯!今天这么用功啊?记了这么多问题?”
“对啊,这些理论和名词好难啊!像什么十二正经表里阴阳、子午流注之类的,实在太复杂了,根本记不住啊!”
“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这些东西死记硬背肯定是不行的,得配合实践才行。等我给你准备一点东西,到时候你对照着记,就方便多啦!”
“嗯,你真好!”
“嘿嘿……走回家吃饭去。”
“等等,我拿上笔记本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