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沈安姝不适的揉了揉鼻尖。
谁在念叨她。
沈安姝此刻坐在空间中,自那日花灯节后,沈清清没有再来找过沈安姝,连带着三皇子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京城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长信侯府刚接回来的三小姐在官巷遇刺的消息,第二日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连带着宸王救了沈三小姐,并亲自将其护送回府的事也被大肆宣扬开来。
据在花灯节见过那位沈三小姐的人说着沈三小姐生了一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之像。
不知怎的,民间小巷的茶肆酒馆等喧闹之地传出诸如
“宸王在金玉楼对沈三小姐一见钟情”之类谣言。
甚至传到了上面人的耳中。
据热心肠的不知名群众说,三皇子府上这几日的茶盏换的似乎更勤了。
不过这一切,沈安姝并不关心,她现在闲暇时间都在空间练习术法和打坐恢复灵气修为。
可这术法的学习进展实在是让沈安姝堪忧,而且这类术法还需要消耗她体内本来就不多的灵气。
虽然说沈安姝不是五行灵根,但这类基础的五行之术只要以体内灵气为媒介勾动天地中的灵气元素也是可以做到的,但不可用于强有力的攻击手段。
此前在吸收灵气恢复修为时,她就知晓自己乃是变异灵根冰灵根,但是储物袋中并没有有关冰灵根的法术玉简。
导致沈安姝目前处于空有修为没有攻击力的处境。
想起储物袋中的剑诀,看来她还需要一把剑才行。
也罢,多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修仙的信息。
自官巷事后,沈清清不来寻沈安姝,来寻沈安姝的成了安玉欢。
安玉欢觉得沈安姝这人虽然话不多,但是她就想靠近她,她不爱说话没事,我爱说啊,她负责听就行。
安玉欢此人活泼开朗,沈安姝也能看出安大小姐为人真诚直爽,也是真心与她相交,且这人名字与她现代时名字姓氏一样,她也乐意与他相交,而且她也确实需要一个经常出门的理由。
茶楼里,白胡子老头手持惊堂木木,用手捋了捋长长的胡子。
“今天我们要说的是一个关于仙人的故事。”
“传说中从此地一直向西走,走到万里之外,有一条横贯南北的山脉,那山脉延绵不绝,在山脉附近生活的人,时常可以听到山脉里传来阵阵的兽吼。”
“百年前的一日,天地色变!山脉之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一只巨大的青鸟从中飞出。”
“那青鸟一双眼猩红,生有长而锐利的爪子,高有十米之数,翅膀一挥足有三十米宽。”
“那青鸟宛若疯魔一般,肆意破坏,抓人食之,可凡人怎抵抗得了妖魔。”
“终于一日,一位白衣仙人出现了!”
“那仙人手持长剑凭空而立,与那青鸟大战一天一夜,最终将青鸟杀死。”
“后来有人说,仙人就来自山脉的另一边。”
“至今,当地还流传着仙人的故事!”
“拉倒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仙人。”茶楼大堂中有茶客对老头的故事嗤之以鼻。
“就是没意思,没意思,换一个讲。”
台上的说书先生不可知否,微不可察的轻扯嘴角,继续讲下一个故事。
茶楼二楼隔间
“向西万里…”沈安姝倒觉得这个故事应当有点真实性,毕竟自己已经证实了这个世界确实可以修仙。
“啊?你说什么?”安玉欢坐在沈安姝的对面,一袭红衣似火,一手撑在下河处,靠在桌旁,一手捏着茶杯。
“啊?没什么,说着茶还不错。”沈安姝轻啜一口茶。
“如果这世间真有仙人就好了,话本里的仙人不论男女都有通天彻地之能。”说着安玉欢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自顾自给茶杯里添茶又继续道:“家里人要给我定亲了。”
“定亲?\&书里的安玉欢嫁的似乎是一个武将,结局并不好,这些天的交情,沈安姝还是想帮帮这个热烈的女子。
“是啊,据我爷爷透露,宫里要给那几位选妃了,家里不想参与皇室斗争,所以要在选妃宴前定下来。”
选妃宴,书里的下一个重要剧情点,还有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
不过沈安姝不在意,按照她每晚在空间的修炼速度,两个月就会完全恢复,到时就可以离开此地。
“安姝你呢?你家里这么打算的。”
“你觉得世上有仙人吗?”
“啊?”安玉欢错愕的看着眼前绝艳女子,面露疑惑,不解的想着安姝这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想嫁人吗?”沈安姝转移话题,这种问题确实问出来都会让人觉得这人脑子有点不正常。
安玉欢没有纠结上一个问题,脱口而出:“当然不想!\&
安玉欢放下茶杯,身上本来鲜艳的红衣彷佛瞬间失去亮色,变得暗沉。
安玉欢周身气息低迷,“世人皆说女子柔弱,只能相夫教子,我偏要烈如焰的活着,但这世间对女子的束缚无处不在,我不可能置家人于不顾,这婚事我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安玉欢神情低落,沈安姝或许不能深刻的体会这种无力感。
她穿书前生活在一个平等的社会,社会中的男女关系虽然不能说完全平等,但也从古至今最安逸的时代。
穿书以后,明面上的身份是侯府小姐,倒也安逸。至于未来,她有修为傍身,是修仙之人,她是绝对不会长留在这里,这世间女子的不公她都未体会过。
但从前世了解的封建社会现状,她也明白,这世道对女子不公,不能经商,不能做官,有太多太多的不能。
安玉欢有反抗的心,但是缺少一个支点,这世间的人有太多的牵绊,很少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决定自己的人生。
她可以救一个人,但她救不了一群人,救不了这世间千万人。
人的力量终归是渺小的。
沈安姝看着眼前颓唐的安玉欢,清浅的眸子里浮现坚定的神色。
“会的吧。”
喃喃细语很快淹没在茶馆小厮的唱堂声中,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