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发电机厂的首单生意

    程阵雾承认这次趁着一块阅卷，结识了七中的领导和许多老师，趁机销售了一台十千瓦的柴油发电机。这次七中没考好，对我们初三联考完胜他们心里不服气，当场就找了个晚自习时不时停电，一周可能要停电四五晚的客观原因。让他们抓狂的是，晚自习时间停电，学生就寝时却来了电。从老师到校长，思想统一，观点一致，我就趁机提出帮七中安装一台柴油发电机机咯。他们可能预计要很多钱才行，我把价格一说，七中领导商量了一下，当场拍板成交。还怕我在价格上反悔，硬是让我在校长室签署合同，教务主任罗老师担心我不懂行，再三问我这价格行不行。

    说完，程阵雾从挎包里将七中的购销合同翻出来交虹虹收着。将七中的预购款一万元也交给了虹虹。

    虹虹收好合同后说，这是发电机厂第一单生意，交货的那天她要随雾雾同行。那校长是她的化学老师，当年做副校长。

    程阵雾说后天交货。七中是希望我们明天明天就去安装，但估计明天不会停电。等停车那天去安装效果最好，让七中感觉这钱花得值，其他单位和老百姓有对比，就会帮我们宣传，对县内市场开拓有促进作用。

    虹虹笑雾雾这些鬼心计可能是从小就练出来的。当年在一中读书时，好事做得都有雪中送炭的感觉。

    七中属于县办中学，上级拨款方便又足额，这一单赚了二万多。交货那天带虹虹过去的，中餐陪七中校长、教务主任和后勤主任喝酒，花销了三千多。其实餐费和烟钱不多，不到二百元。按行规只要请校长与后勤主任就行，但教务主任是程阵雾的恩师，必须请的。

    在午餐过程中，七中教务主任罗超群老师问了程阵雾跟宋群老师还有联系吗。

    程阵雾向老师坦诚没有，宋老师考上大学后只给他写过一封信，说她已经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什么大学也没写，给奶奶汇了一笔钱，奶奶没收，原路打回去了。宋老师在给她的信中，主要是叮嘱他要认真读书，也要考一个好大学，但没写通信地址。如果要联系，只能找宋老师家里。宋老师这样做，可能是宋老师不想让大家知道她这段生活。

    罗超群主任便笑程阵雾，说当年宋老师招工回城时，大家商量为她送行，宋老师说谢谢各位大哥的好意，不用麻烦大家为她送行，她有小情人送行。第二天是阵雾你送宋老师到106国道边搭车走的，宋老师说她的小情人跟她睡过。

    呵呵，罗老师想多了。是跟宋老师睡过，那时点点大，睡宋老师脚下，宋老师那段时间有害怕才让他睡一张床的，从前是睡一间房，一人一张床，这点罗老师清楚。

    罗老师说，当年宋老师也是心里苦咯，四年没离开过学校，过年都是在阵雾家里过的吧？

    程阵雾说他猜到了宋老师当年的原因，因此不主动联系宋老师。如果真想联系上宋老师，他现在有一个好关系，罗老师这样说，他找个时间联系一下宋老师。

    下午甘叔带技工在安装，程阵雾开拖拉机带虹虹去了腰镇学区与腰镇中学联系业务。

    腰镇学区出面接待程阵雾的那个学区副主任是外地人，这人就是土地坪原农垦中学的副校长龚清波。已经听到了程阵雾在土地坪中学如何对付刘正宝，一见面，程阵雾一自我介绍，就双手握住程主任的手说感谢，说他早就想过土地坪中学当面感谢程主任，帮他出了一口恶气，这口恶气赌了他八年了。

    一谈发电机的事，龚副主任马上答应按七中标准走，他兼任了中心学校校长，住校学生是七中的两倍。晚餐要以学校名义招待程主任与陶主任。

    程阵雾不让，晚上他还要招待腰镇中学领导。

    龚清波一听，就说随程主任一块去腰镇中学，腰镇中学校长是他师范同学，当年就是这家伙将他骗来神农的，并将他的表妹介绍给他做婆娘。家属现在已经农转非了，在学校食堂做临时工。

    程阵雾问龚校长肯不肯让他夫人去土地坪中学教具厂做事？收入比做临时工多咯。程阵雾这样说是想让刘正宝看到，他婆娘学校工厂不招，他欺负的那个外地副校长婆娘却招进了厂子，享受高工资。好让刘正宝自己难受得主动请求调走。程阵雾隐约感觉这人对自己有不利的事情。

    龚校长说，那就让他大儿媳妇去做事，儿媳娘家老子也是老师，儿媳是农转非的，没工作，在家玩，还没过门。程阵雾说，让她明天或后天去土地坪中学教具厂报到吧，厂长是他堂弟。

    跟学区校长谈定，签订好合同后，四个人去腰镇中学。到那儿没说几句，就去饭店喝酒。那学区校长是虹虹的小学老师，认识虹虹，虹虹就不避嫌，直接掏表示给四位领导。

    腰镇中学当场签订合同，要求跟学区同一天安装。

    那晚停电，晚餐时点着蜡烛进行，虹虹将芳姿、珊珊和一个干个体户的女同学桃兰叫了过来一块喝酒。龚清波说这鬼地方三头两天停电，中途芳姿出门，站在一个位置看了一下七中方向，报告那边灯火通明。结果大家都出去看了下，四位领导便催程阵雾主任赶紧帮他们安装。

    芳姿表态这周搞定，但款子呢要及时打虹虹站长的户头上，我们正进材料，投资不小。接着又说这个店子就是她从前开的店子，几位领导从前没少在她店里喝酒，感谢四位领导的照顾。接手的人也是一个朋友，她等会去交待一下，今后照顾生意时给四位领导一些优惠。

    程阵雾笑芳姿可能是江湖老大做惯了，现在店老板是她朋友，给四位领导优惠是她朋友的权力和情谊，你这样说可不好，优惠人家出，人情你在做，不合规矩的。芳姿作为我发电机厂的厂长，只能表态今后我们有接待餐要放这个你曾经的店子执行，可以让你朋友给些优惠。

    芳姿说，是哦，程主任说得对，怪也怪哦，程主任这样说我，我没点脾气，反而内心很开心一样。

    学区校长便将话题转移到程阵雾身上，问程主任怎么研究生也不读了，跑回来去一个偏僻初中做教务。

    程阵雾边敬酒，边跟大家说了一通。

    腰镇中学校长颜平生问程阵雾主任厂里要不要招业务员，他儿子高中毕业在家正没事做。

    程阵雾拿眼睛看向芳姿，芳姿让老师叫他儿子明天去土地坪中学面试培训一下，厂里要销售业务员。后面这小子带一个同学，销售了一波发电机，提成了不少。可能是秩陇中学与学区领导跟腰镇中学校长曾经共事时闹过矛盾，合同一直签不下来，直到程阵雾出面才搞定，那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这年春节前，腰镇中学校校长的儿子颜军凯业绩最好，提成最多，置了台摩托，没骑一周就带着女朋友得瑟，在年前二十五出了车祸挂了。安葬那天，芳姿与虹虹两人去参加了葬礼，没告诉程阵雾。在虹虹心目中，雾雾有许多禁忌。加上雾雾正在处理矿砂的事。

    与腰镇学区与中学签定合同的那晚，虹虹有些兴奋，带雾雾与芳姿回到她娘家住。岳母一个人在家，停电其实很不方便。

    在岳母去铺床铺时，三个人坐在煤油灯下，讨论了一下发电机厂工人工资与奖金的发放金额和发放项目，芳姿提出甘师傅两夫妇做事真的既有技术又认真负责，两夫妇放了这样做那样，一天到晚没停没歇，因此除了工资与奖金外，是不是要特殊表示一下。

    程阵雾让艳姿不用操心，他心里有数，包括艳姿父亲，他都会做得让他们满意的。

    虹虹也劝芳姿不要担心，雾雾在这些方面受奶奶从小教育，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要大气得多。

    晚上安排芳姿睡特特房间，虹虹说自己兴奋了，让雾雾放开一下，放开后她说今天在七中去了大蓉房间，让大蓉笑了一通。结果虹虹自己第二天早上又让岳母笑了一通。

    虹虹对她妈妈说，昨天雾雾赚了超过六万块钱，她完全兴奋了，妈妈要理解。如果没妈妈盯着，陶家就失去了雾雾这个好女婿，因此昨晚一定要回娘家睡，让妈妈分享一下这赚钱的快乐。

    岳母骂虹崽胡说八道成习惯了，让妈妈分享赚钱的快乐，硬要让妈妈听到你们床板响？

    程阵雾笑虹虹只会做光面人情，感谢妈妈嘛，去县城金器店，帮妈妈弄件金器戴咯。

    岳母赶紧说不用，女婿在创业初期，资金投到事业中去。

    程阵雾告诉岳母，这个时候置金器是最合算的，比存钱更合算，这点虹虹比他更清楚，找个时间让虹虹带岳母去置件金器。

    芳姿讲珊珊昨晚提出了一个想法，她准备动员腰镇供销社、工商所、农行、信用社和医院联合办一个发电站。不知行不行？

    程阵雾说告诉芳姿可以安排，但进单位要用专线，这部分架线要经过农电所安排，这些他们自己搞定。另外一定保证在供电时将市电电闸关闭。否则会向电网输电，负荷一大，如果不及时处理会烧坏发电机的。

    虹虹问雾雾能不能设计一个装置，我们的发电机一供电，单位拉入电网的电闸自动关闭。她是相信雾雾一定能做到。越来越发现雾雾两年不见，变成神仙了。

    程阵才夸奖虹虹这问题提得好，虹虹一提，他马上想到了办法，进而想到了办法，先画图，再让同学从长沙寄电子元件过来，今后每台发电机组配备一台。成本不超过五十，收费三百。干脆开辟一个副业，生产电铃，这个每个学校都要配备几台，又能赚一波钱。芳姿准备再招些工人过来。

    芳姿好像是恍然明白了，便问程主任 原来办厂并没周密的计划，是遇到什么需要就设计一款新产品生产。真佩服程主任那脑袋的聪明。真羡慕虹妹找了个如此优秀的男友。

    程阵雾谦虚了一下，跟虹虹说他去看一下奶奶，给他一个红包。

    虹虹笑雾雾这说法不对头，看奶奶她肯定要陪同。感觉雾雾这样说另有考虑。

    程阵雾不承认另有什么考虑，他只是想自己作为陶家姑爷来这儿三回了，竟然没去看看虹虹的奶奶是失礼。如果家里奶奶知道了，肯定要骂人的。事不过三，已经过三了，如果第四次再拜见奶奶，真的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了。

    岳母听见后，说女婿这话在理，早点过去看看奶奶吧，看完再回家吃早餐。

    早餐前看望了虹虹奶奶，虹虹小婶婶不在家，只奶奶一人在家。

    早餐后，三个人开拖拉机回到学校。虹虹让司务弄条狗，中餐她请土地坪中学全体老师喝酒。

    司务建议晚餐，其他菜他一并搞定。钱找陶主任报销。

    程阵雾带虹虹去了后面厂区，向甘师傅询问了一下七中那个发动机的运行情况。并告诉师傅们晚上去食堂聚餐。

    甘叔说他们昨晚等到学生就寝后才坐租的拖拉机回来了。晚餐是七中招待他们，机器运行非常平稳。那个消声软管程主任真是想绝了。七中那个电工开始有些脾气，可能是程主任让芳姿给的红包和烟没现出，怪声怪调地说，七中领导可能受到了欺骗，他是不相信能发出电来。从没听过用电的电动机能发出电来，就像吃草的马能吐出草来。我们三个人反正随他在那胡说，我们静心地做着自己的事。等我们切断市电电源，接上我们发出的电后，他又说白天声音就这么大，晚上肯定吵到学生读不得书。我们也随他在那儿胡说。

    试了一会后停机，切换用市电，后勤主任喊大家去晚餐，芳姿厂长才将红包与烟给那电工。后面果真停电，我们启动发电机，教那电工如何操作。交待他一定先断开市电，再启动机器。这电工是个蠢蛋，教三遍才教会。罗师傅教会他后，再将消声软管套上去。声音顿时轻了下来，那电工这时便一堆好话咯。昨晚看到七中有电，其他地方停电，腰墟好多百姓过去打听。我们出来时，校门口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