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午后,简直把简横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拿出了自己精心收集准备好的资料,一点一点的给简横讲解。
尽管他也知道简横过去也只是为了回来后,陛下好给简氏一个名正言顺的封赏,但是他还是想,或许阿横多知道一些,就能多出一力,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平安归来。
若不是宋子温坚持,他或许不会同意让简横去冒这个险。
这几天看着母亲含着泪替阿横整理行囊,简直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母亲和自己一样,都希望简横能够平安无事,但更明白,作为简家的一份子,简横必须去。
君令不可违。
书房里,简横坐在桌前,翻阅着简直递给他的,一叠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清秀的字迹的纸,一时有些呆愣。
他的兄长是如何有这些时间准备这个的?
但是他不敢多问,只是在简直的示意下 找了个地方坐下,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阿横,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简直看着简横专注的表情,沉声说道,“你此去,不仅要看到这些,更要去亲身体会。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理解水患的可怕之处,这样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简横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兄长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不会让陛下和你失望的。”
简直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安慰。他知道,简横虽然从小被宠着,但也个聪明之人,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阿横,你记住,南方现在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简直的声音里充满了严肃,“洪灾过后,瘟疫、饥荒都可能随之而来。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母亲担忧。”
简横点了点头。
简直看着他,心中既有不舍,也有骄傲。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简直拍了拍简横的肩膀,“我和母亲会在家中等你平安归来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简直收回搭在简横肩上的手,转身走向门口。
门只被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简直就看到了书房外站着的那人,开门的手一愣,在瞥见那对着自己笑的花枝乱颤的某人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今日倒是懂规矩的。”
“今日是陪着大哥一起来的。”赵白希将门开直,简直便看到了他身后的人,不正是赵白霖和谢涟。
脸上不由闪过一阵燥热,抬眸狠狠地瞪了赵白希一眼。
他在人前一贯最是稳重自持。
开门的瞬间只以为单赵白希一人,才应了平日二人习惯的口吻同他说话。
“后天就要启程,特意过来向婶娘拜年,听婶娘说,你跟阿横在书房。”赵白霖极少见到这样的简直,只觉得有些可爱。差点失声笑了出来,饶是如此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下不去。
“白霖哥,欢安,快些请进。”简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然后领着他们走进了书房。
他自然不会对赵白霖生气,但是赵白希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趁着赵白霖和谢涟没有注意的时候,直接一把拧住赵白希的手臂狠狠地绞了一下。
赵白希脸上瞬间露出呲牙咧嘴的夸张的表情。在赵白霖听到动静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二人并无任何不妥。
“媳妇儿……你可真下得去手。”在赵白霖转头的时候,赵白希张着嘴无声的对着简直说道。
即便是控诉也不忘占人家便宜 。
“谁是你媳妇儿。”简直无声的回应,视线还刻意的停在赵白希被他刚刚拧过的手臂上。
赵白希见他如此,心知再逗下去只怕要真的惹他生气了,连忙收敛了玩笑的神情,乖巧的跟在简直身后进了书房。
却在简直看不到的时候 ,一脸宠溺却又带着失落的神情看着面前的身影。
他的小媳妇儿,终究成了别人的了。
既然他与沈青轩是真心相爱,自己退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高兴就好。
他赵白希最是果决之人,只要习之幸福,他愿意放手,甘愿默默守护着他
但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楚,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自抑。
书房内,陈设古朴而典雅,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散发出浓厚的书香气息,如同简直给外人的感觉一般,墨香而醇厚。
简直引着赵白霖和谢涟坐下,亲自为他们沏上了一壶好茶。茶香袅袅,伴随着淡淡的墨香,仿佛能够洗去诸事的纷扰。
简横看到赵白霖和谢涟进来,有些惊讶,但也立刻站起来迎了过去。
“白霖哥,谢三哥。”简横笑着喊人。
“白霖哥,欢安,今日到访,有何要事?”简直放下茶壶,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询问的表情。
赵白霖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这次欢安和玉成会和我一起去,你不必太担心阿横,有我们三个兄长照拂,他不会有事的。”
“白希哥哥也去吗?”简横闻言一脸期待的看着赵白希。
“当然,我也赵家的人,自然是要跟兄长一起去的,只是……”赵白希看向简直,只是了半天也没有把后半句话憋出来。
“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 ,等你……们回来,我在蓼香楼给你们接风。”简直看着赵白希,一脸不舍的模样,自是明白他是不放心自己在锦越,于是便开口说道
赵白霖自然是明白自己弟弟的心思,知他对简直的心思,临近离别他舍不得了,舍不得同简直分开。
为了缓和气氛,他也只得故作轻松的说道:“那就让习之破费了。”
“这次去赈灾,怕是要数月回不了锦越了。”赵白希叹了口气,望着眼前心念着的人,心中满是不舍。
“白希,虽然要离开一段时日,但这也是为了家国天下。身为男儿,自当有所担当。”简直端起茶杯,敬了赵白希一杯,目光坚定,“以茶代酒,祝你们诸事顺利,早日归来。”
“放心,习之,等我……我们回来。”赵白希也端起手边的茶盏,与简直对饮。
心中却无奈,回来又如何?
习之心里终是有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