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家变地府?
作者:爱做梦的程小胖   重生80年,靠回收老物件逆袭最新章节     
    “小海砸(“砸”在安临省福县,代表的是一种语气助词,无实意),我讲你可就真不讲脸滴睡了个?”

    “你看看整个生产队哪个像你?都20岁的人了,站着比别人高,睡着比别人长。”

    “晚上睡,白天也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懒觉,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哟?”

    陈金海在朦朦胧胧之中,感觉有人直接掀开了他的被子。

    而且好像又被木棍之类的东西,狠狠抽了一下屁股。

    声音在念叨了几句之后,就走开了。

    “不对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在地府里面,阎王爷是想用不让睡懒觉,来惩罚魂魄吗?”

    “不对,不对,不对,刚才那一棒打的屁股好痛,人死了还能感觉到痛吗?”

    耳旁依稀传来农村大喇叭里,那首古老又熟悉的歌曲。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

    此时他终于彻底清醒,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身。

    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墙面,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仔细一看,这不是他在上高中时,睡的那张竹笆床吗?

    之后他又趴在床底下,仔细观察着,支着竹笆床的那两条大板凳。

    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叹,这不是那条大板凳吗?

    当初老三和老四玩跷跷板,弄断了这条大板凳的一条腿。

    然后被他爸用梨树枝,重新接了一条腿。

    事后老三还遭到一顿毒打,肯定是这条大板凳,一定错不了!

    再看看屋里其它东西的摆放位置,不能说完全相同,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地府也太靠谱了吧!为了能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

    “居然创造出了,和我家老房子一模一样的房屋摆设。”陈金海内心一阵欣喜。

    接着他穿过睡觉的东头屋来到堂屋,看着那熟悉的上头桌。

    上头桌是福县人,家家必备的家具。

    一般靠着堂屋最北边摆放,大概六七十公分宽,一米五高。

    长度的话,比整个堂屋两面墙的距离,短个十公分,大概有三米五的样子。

    还有整个堂屋三面夯土墙上挂着的中堂,(中堂就是挂在堂屋的长对联或者字画,一共十一张)。

    (其中有十张都是相同的尺寸,大概三十公分宽,两米四长,堂屋最北边墙面正中间,挂着最大的一张画,长宽尺寸大约都是一米八的样子)。

    画上一般画的都是一些,比如说南极仙翁仙鹤图,夏日荷花荷叶图,鸳鸯戏水鲤鱼图……

    看着那熟悉的上头桌和中堂。

    上头桌底下还放着一张,熟悉的四方大桌子。

    还有那东西墙两边,各放的两条大板凳。(一张大四方桌配四条大板凳。)

    包括整个四方桌上所有的纹路,中间烂了的那个洞。

    四条大板凳上,有一个大板凳上缺了一个角。

    还有一个大板凳,不仅仅缺了一个角,在那个缺角旁边还被烟头烫了个黑点。

    这种温暖又熟悉的感觉,都无一不显示。

    他仿佛是真的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高中时代。

    在80年,福县农村普遍住的都是夯土六间房的造型。

    大门朝南,一进门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间有屋顶的过道。

    过道东边是锅屋(就是厨房),过道西边那一间被称为大门口西头屋。

    走完过道房间,会有一个大概100平的大院子,大院子西边会盖有鸡笼和鸭笼。

    正对大门口北边的房间是为“堂屋”,堂屋东边的那间房叫堂屋东头屋,西边的称之为堂屋西头屋。

    三间房子都是相通的,所有房间的面积都在二十平左右。

    陈金海慢慢的从堂屋探出头,环顾院内四周。

    低矮的夯土院墙上,有多处脱落的痕迹。

    院墙东南角的压井,表面也有些许锈迹。

    大门口相邻的三间房屋同样陈旧,两侧发黄的对联依稀可见,显得颇为破败。

    值得一提的是,院内却被打扫的非常干净。

    几件晾晒衣物,挂在屋檐一侧的竹竿上。

    屋檐下的酱缸里,依稀可见几根豆角黄瓜。

    过道小四方桌上,有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

    身影旁边的小板凳上,还老老实实端坐着。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双眸灵动而璀璨。

    中年妇女名叫林芝,她个子不高,顶多也就一米五五。

    她穿着一件黑白格子衫和一条黑色长裤。

    饱满的嘴唇,挺直的鼻梁,白皙的下颚,浓密睫毛下的眼睛清澈透亮。

    笑起来时右边有个梨涡,在燥热天气下,前额秀发被晶莹的汗水打湿。

    此时的她正在和面,黑白格子衫腋下和背部,早已被浸透。

    使得她身上散发着,农村中年妇女特有的气质。

    这是一个令陈金海魂牵梦绕,日思夜想了40多年的,想要好好抱上一抱的,母亲的身影。

    他一个激动,情不自禁就抱了上去。

    还对着那中年妇女调皮道:“这地府阎王爷真是太好,太给力了。”

    “为了再次让我体验到家的感觉,居然还给我配了一个,跟死去老妈一模一样的女人。

    “还有那个小男孩,居然和老五小时候一模一样,真的是六六六呀!”

    板凳上的小男孩:“……”

    是的,这个120平的夯土六间房和100平大院子。

    承载了他太多美好回忆,陈金海忍不住有些感慨。

    而等待他的回应,就是母亲林芝用那擀面杖,朝着他脑袋狠狠敲了一棒。

    擀面杖与他脑袋亲密接触的同时,还发出“邦”的一声脆响。

    此时他忽然想起文松说的那句经典台词,脑瓜子又嗡嗡的吧!

    “我搂头给你一擀面杖,抱抱抱,抱什么抱。

    “二十岁大小伙,都是快要娶媳妇的人了。”

    “大白天的还在这说胡话,你妈我今年才43岁啊。

    “最起码还能活二十年,啊呸呸呸,是至少还能活三十年!”

    “话说回来,你看看整个生产队哪个像你,一天到晚傻头吧唧的,净说些三五四六,不着调的话。”

    说着林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她语气一变又带着些许请求道。

    “哦,对了,小海砸,今天你大伯正好去赶集。

    “我托他买了点猪板油,已经炼好了,炼了两大罐。”

    “等会你给你姐家送一罐去,顺便跟你姐还有你姐夫说。”

    “晚上到咱们家来吃,猪油滋拉青菜下面条。”

    看着林芝面露凶光,拿着擀面杖敲他脑袋,十分严厉批评他的样子。

    又看了看端坐在小板凳上的小男孩,正在用一副看沙雕的眼神在看他。

    紧接着陈金海又跑到大门口西头屋里,看了一眼挂着的日历,显示日期是1980年7月15号。

    最后又迅速冲到洗脸架的小镜前。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不对,不对,不对,这女人亲切的语气,熟悉的疼痛感,小男孩友好的眼神。

    还有那1980年7月15日的日历,以及刚才擀面杖敲击他脑袋,那清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