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开着六菱宏光,载着蓝望泞停在银州区一柚酒店门口。
开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车,唐四夕累的险些散架,如果不是没有订到高铁票,他一定不会选择开车。
蓝望泞在一旁,边给垂肩边笑,“等回去的时候我来开吧。”
唐四夕白了他一眼,“您老金贵,不是不会开半自动的吗,再给我开坏喽。”
“那你为什么不用我的车呢?”
“太炫富了吧,你不怕破财我还怕招灾呢。”
今日酒店是有喜事的,礼炮喷花碎片散落一地,扑鼻的爆竹烟尘和硫磺味儿,一对新婚夫妻的名字贴在圆形拱门上。
酒店的大厅很宽敞,正对着的就是前台,左手边是婚纱礼服店,右手边是沙发区,几对准新人正在跟工作人员咨询婚礼流程。
唐四夕给前台戴眼镜的制服小姐姐递了个名片,“你好,我姓唐,是一个叫柚子的小姑娘叫我来的。”
前台姐姐看了名片上的字便会意了,她礼貌性笑笑,“我知道了,那边有沙发,请您坐着稍等一下。”
唐四夕跟蓝望泞坐在沙发上等,屁股还没热唐四夕就起身,蓝望泞问他,
“四夕,你去哪儿?”
“我在大厅里走走,你等在这儿,别叫人找不着,我很快回来。”
唐四夕左右环视一圈,婚纱区灯光通明,前台也好,没有摆放不洁的东西。
右手边的礼堂,一个中式一个西式两位新娘等在大门前,司仪在堂内宣词,新娘们紧张兴奋地整理裙角。
无论是地理位置,环境的布置摆放等,都没什么大问题。
婚庆酒店几乎每日都要放红色爆竹,爆竹对邪祟有镇压作用,且每日来往人多阳气较重,按理说不该招来什么东西才对。
想着还得去那个房间看了才行。
沙发区,蓝望泞几乎要被一个小姑娘贴到身上。
那姑娘一袭橙色连衣短裙,银色高跟,细白的大长腿在裙下不断撩动。
波浪长发披肩,妆容纯欲热情,大学生的年纪,个子不高,却给一米九三的蓝望泞逼到了死角。
“帅哥,你是哪儿人呀,加个联系方式吧。”
“帅哥,你的皮肤真好,平时都怎么保养的呀?”
“帅哥,你这戒指也好看,哪儿买的,介意我跟你买个情侣款吗?”
蓝望泞手足无措,边礼貌应付边往后缩,这边缩一步,那边就进一步。眼看无路可退,正急着呢,一抬头就看见在一旁看热闹的唐四夕。
“四夕,你终于回来了。”
蓝望泞像遇见救星,大跨一步站在了唐四夕身后,唐四夕禁不住乐了,打趣他,“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小姑娘整理一下短裙,用手撩起耳边的发就朝唐四夕走。
“你好,你就是唐四夕唐大师吧,我是跟你联系的柚子,朱小花的同学。”
柚子伸出手,唐四夕礼貌地与之相握,“现在没有放假吧,你不上学吗?”
“学什么时候都能上,但帅哥不是时时都有的。”
柚子明面上是跟唐四夕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蓝望泞。
唐四夕吐槽,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倒是看我呀,要不你们先聊会儿?
唐四夕道,“先带我去看看房间吧。”
下了电梯便是五楼的正中间,整条走廊全靠头顶上这一束亮灯照着。
中间一条象征着喜庆的鲜红色长毯铺在脚下,不断延伸着通向昏暗的尽头。
西边的尽头,便是506。
柚子在前面引路,丝毫不觉得惧怕慌张,反而像无事人一般。她停在506门口,掏出门卡,将门给推了开。
“喏,唐大师,就是这里啦。”
唐四夕往里一瞧,哟,真够红的。
锦缎拉花挂满房间的四周,几十只拖着爱心尾巴的红色气球聚在头顶的吊灯上,灯开,一抹浪漫暧昧的光晕打在鲜红色的鸳鸯床上,床后的墙上贴着偌大的喜字,和“吾家有喜”“新婚快乐”的字样。
跟柚子在v信上的描述差不多,这是个结亲用的婚房,一般从远方嫁过来的新娘都会租一个这样的房间做娘家用,方便新郎早上来接。
唐四夕走进去,拉开挂满一整面的深色帘子,没有窗户,只是一面墙。
他又在这个房间里左右看了看,别管这个房间布置得多华丽多浪漫,总弥漫着一股阴气味儿。
有的人天生灵气,虽不修灵也能闻到阴气味儿,唐四夕不仅天生而且修灵,一眼看得出这里的问题。
确实不正常,有东西。
唐四夕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柚子回他,“年后,正月初八的那天,有一对新人结婚,当晚就发现了。”
“正月初八,现在都四月份了,你没请别人看?”
“以为是恶作剧,大家都没理,谁想越来越严重,倒是请人看过,没看出来什么。”
柚子这话是不假,唐四夕看见门框上面贴了个驱邪的金光符,可就因为这符阴气才会聚在房间里散不去,阳光照不进没有阳气,所以才会怪事频发。
“行了,我知道了,这里没有监控是吧?”唐四夕问。
“没有,唐大师你是准备现在开始吗?”
“不,你叫人准备一屋子红气球摆在这儿,铺满,我晚上回来用。”
“需要帮忙吗?”
“不用,房卡给我就行,我自己解决。”
简单交代几句,拿了房卡,唐四夕领着蓝望泞出了酒店。
今日阳光正好,有云无风不阴,是个游山玩水的好节气。
四月中旬,春草也开了,迎春花开的最好,银州最好的自然景区是虎头山,听说松鼠很多,个头大不怕人,机会难得,就想去看看。
买一袋瓜子,打上车,奔着虎头山就去了。
走了一路的山,看了无数棵树,划了船,喂过松鼠,蓝望泞玩的挺高兴。
唐四夕心里有点遗憾,要是能和陆凛星来就好了。
对着蓝望泞的脸,唐四夕表情扭捏,“老蓝啊...”
“嗯?”
“我...没跟你说,其实晚上需要你帮忙。”
蓝望泞一笑,“我就说嘛,这又是吃又是玩的,原来是有事,说吧,什么忙?”
“晚上,你得假装跟我做一回那种事儿了。”
蓝望泞有点发愣,像是没听清楚,追问一遍,“哪种事儿?”
唐四夕难为情地咬了咬手指尖,“那种事儿,就是那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