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夫人心中早已有数,她得意瞟了一眼即将出丑的金夫人,对下面躬身等待的桑婶问道:“检查的怎么样了?”
桑婶如实作答:“干净的,夫人。”
“什么?!”伍夫人刚提起的唇角一下僵住,她下意识狐惑看向金夫人。
金夫人脸上带着一派尘埃落定的喜悦,泰然自若道:“早说了,伍夫人偏不信。”
伍夫人简直难以相信,再次朝桑婶确认,“不会看错吧桑婶?你确定她还清白?”
作为从事这方面几十年有余的行家,桑婶十分笃定,“夫人,我检查了三遍,不会有错的!”
桑婶像是生怕被伍夫人怀疑了专业能力,连忙一股脑道出,“各方面我都看过了夫人!拿她对比我们狼族女子,身形的确娇小了些,和少主床笫之事上吃些苦头也在所难免。但那丫头的肌肤,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娇嫩,论其身材来,更是杨柳腰肢,凹凸有致,少主他肯定喜爱……”
伍夫人还没从刚刚听到的事实中回神,转头就听到这么大段令人尴尬的论述,连忙打断,“停停停……快退下吧!”
桑婶点头问道:“夫人,给那小丫头脱衣检查时,她又哭又咬的不配合,我们不得已把她捆了,现在要放她回去吗?”
伍夫人摆摆手,刚要说放她走,却被金夫人插嘴道:“麻烦桑婶先看住她!”
伍夫人不解看向金夫人,“您这是为何?”
金夫人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伍夫人,待会儿我要带着凯莉和琳达,启程返回金岭了。让小雅留这儿照顾纳伦吧,那孩子脾气倔得很,至于如何打磨她的性子,全凭伍夫人教导。”
“我教导?您舍得?”伍夫人下意识脱口而出,虽然有言在前,但她还是很不理解金夫人为何如此紧急,紧急到两个时辰就把十几年的养女,烫手山芋般丢给了他们狼族伍氏。
还有,脾气倔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一个人类,还眼高于顶的看不上他们纳伦?!简直可笑!
思索至此,伍夫人嗤之以鼻道:“金夫人,我也不是那强人所难的性格,她要不愿住这儿,还是让她跟你走吧!”
金夫人挑眉反问:“那伍夫人是不准备在凯莉和班奈的婚礼前,筹办纳伦的婚事了吗?”
“怎么不准备?”想到大儿子年过三十还不肯成婚,伍夫人就犯愁道:“也得他同意啊,光我积极有什么用?”
隔壁房间金恩雅踢踹房门的声音不断传来,金夫人清了清嗓,淡淡道:“有了她,伍夫人还愁左右不了纳伦的想法吗?”
看着金夫人告辞离去的身影,伍夫人斟酌金夫人刚说过的话,拿纳伦喜欢的女人作为附带条件,迫使他同意跟伍查菲菲成婚,这样的确可行!
……
另一边,伍查敦床周围,围了七八个大夫,大夫忙得像转陀螺,焦头烂额的,又是擦药又是灌汤……
伍查敦额上压着毛巾,一脸死气昏迷着,嘴里含混不清咒骂着,“……伍查纳伦,杀千刀的伍查纳伦!老子要杀了你!!臭婊-子!小贱-人!让我逮住你,看我怎么折磨你!一对狗男女……一对奸夫淫-妇……”
……
不出所料,二夫人一路哭天抢地,来到竹楼喊冤叫惨。
伍夫人听到那大喇叭一样的嗓门,只想从后门逃离。
一进房门,二夫人就拖住了伍夫人,哀嚎大喊,“大嫂啊……我可怜的阿敦一只脚都迈进了阎罗殿了,你可得为我们阿敦做主啊!”
二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把昨晚伍查敦的遭遇,好一顿添油加醋的哭诉……
二夫人言之凿凿,跟伍夫人讨-说-法,说着这些年他这个当母亲的,养育伍查敦的不易,说着身为大嫂决不能姑息犯错的儿子!
伍夫人强撑着快要垮塌的脸,努力挤出沉痛又匪夷所思的表情,“唉……真是担心阿敦的伤势,但弟妹你说是纳伦伤的,我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了!昨儿我臭骂了纳伦一晚上,现在他还被关在后山山洞里面壁思过,咋可能分身去揍阿敦呢?怕不是晚上黑灯瞎火,阿敦中毒精神恍惚,认错了吧?”
“你!”二夫人气得跺脚,“大嫂!你这是想包庇伍查纳伦?! ”
伍夫人好声好气劝慰道:“弟妹,你先别激动!都知道阿敦他不仅欺辱人家金夫人的女儿,还犯了咱们狼族伍氏的众怒,昨天夫君被这事儿气得,还差点将阿敦拖来当众抽鞭子呢!”
伍夫人深深叹气,“要不是我从中劝和,阿敦昨晚肯定死定了!阿敦他本来就理亏,现在既然受了重伤,也算刚好平息众人心中的怒气了。弟妹还是见好就收吧,如此,我再跟夫君好好说说情,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免掉那场当众鞭刑!”
走出竹楼小院,二夫人肺都快气炸了,她踢翻院门口好几坛伍夫人栽种的菊花,掐着腰骂骂咧咧,“傻-逼娘们儿!瞧你护短的那破样儿!不就是仗着男人是族长吗?牛得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一个儿子已经废了,另一个儿子又是个不懂四六的草包,以后伍氏谁继任族长还不一定呢!走着瞧!要让我们阿敦当上族长,你一家子谁都别想给老娘好过!”
……
晌午时,金夫人乘坐的车子缓缓驶出伍氏庄园。
车后座,金琳达望着视线里逐渐缩小的伍氏庄园牌匾,弱弱开口:“夫人,我们真不带恩雅回家了吗?”
一听‘回家’二字,金夫人强忍的情绪,还是在此刻泛起了酸,她含辛茹苦养育十三年的女儿,如今却被她以这样的形式,亲自抛弃在了与家相隔几千里的伍氏庄园。
但她又不得不如此,相对嫁给南岛那只邪恶的吸血鬼,她宁愿让金恩雅没名没分跟了伍查纳伦。
……
十五圆月高悬,倾洒满地银霜。
竹楼卧室内,伍夫人盘腿坐于榻上,看着窗外的花好月圆,心里却是愁绪万千。
伍族长边卖力给伍夫人按-摩肩颈,边噙着笑意讨好道:“夫人啊,今晚咱早些安置吧?”
伍夫人甩开伍族长的手,没好气道:“你个老色批,整天满脑子的不正经?!”
伍族长挪动身子面向伍夫人,纳闷道:“夫人怎么了这是?今儿糟心事儿太多累着了?”
伍夫人惆怅叹气,“唉……别理我!烦着呢!”
伍族长翘着调调,“哎吆,那我得听听,是哪个该死的烦心事扰我夫人清净?”
伍夫人接连叹息,开口道:“夫君,你说说纳伦他正常吗?”
“夫人这是问的啥话?”没头没尾的话,给伍族长听得一头雾水,“正常啊,他要不正常还能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