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万急着拿下历城,次日再度攻城,姜叙只能继续坚守。连续三日攻城不下,氐人士气低落,杨千万打算让军队休整一番,停战一天。
姜叙正在城头上巡视,一个士兵跑来:“报……将军,东门那边有人用箭射来了一封信。”
士兵把信给了姜叙,姜叙打开一看,大喜过望,是赵云率骑兵来救援,明日可到达。在信中,赵云只说下辩已安全,隐含的意思自然是,窦茂和阿贵已经被击退。
此刻,姜叙心中大安,氐人万余兵力过来,仅三五天时间就灰飞烟灭。车骑将军的军队真是太厉害了,此时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抉择。
停战一天,杨千万再次发动攻城,氐人向历城冲杀而去。
姜叙在城上大喊下令:“放箭!放箭!射死他们,竟敢谋反?就算把箭用光也没关系。”他也不再吝啬弓箭了。
城上密密麻麻的弓箭射来,把杨千万给射懵了,敌军的弓箭怎么那么密。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地倒下,他也是心痛。
远处,马蹄声响起,大地震动,犹如万马奔腾。姜叙也听到,脸上露出微笑,大局已定。
来的自然是赵云,刚率军把阿贵和窦茂的大军给消灭,他就收到了姜叙的消息。他只让大军休息一晚,次日就率军向历城出发。
历城位于武都道的东北位置,下辩的北面,距离下辩约三四百里路,骑兵三天左右就可到达。
赵云赶到时,杨千万正在攻城,他率讨逆军骑兵从侧翼突袭,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平衡。
讨逆军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席卷而来,氐人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杨千万大急,连忙指挥骑兵挡住讨逆军,但讨逆军大势已成,锐不可挡。仅仅半个时辰,讨逆军便取得了大胜,氐人军队溃不成军,纷纷逃散。赵云率军乘胜追击,一路追杀,氐人伤亡无数。
战场上,氐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血流成河。
战罢,赵云回来时,姜叙亲自在城门口相迎。
“赵将军真是神勇,杀得氐人丢盔弃甲,此战过后,氐人必不敢再反,真是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难题呀。”
“姜将军过奖了。”
姜叙将赵云迎入城中。
“对了,武都氐人,除了阿贵、窦茂、杨千万外,还有哪些大部落?”
“武都氐人部落上百个,大者就只有这三人,其部众上万,其余的,部众一般只有几千人,不足为患,不过汉中、广汉属国、陇西等益州、凉州各郡,都有氐人部落,还有些大的。”
“那雷定呢?”姜叙此前也把雷定进军武都之事,告诉赵云。
“雷定是阴平氐人,阴平归广汉属国所辖,氐人部落不少,以两者为大,一个是雷定,另一个是强端,其部众皆数万人。据杨千万所说,雷定已率军往武都而来。”
“而强端此人,一向对汉廷颇为尊敬,与我亦有交情,我见杨千万不说强端,便知强端不与他同流合污,这才放心了,强端的部落擅长养马,将军……你军里的战马也是我通过他拿到的。”
“哦,原来如此,这强端部落居然有上万匹战马。”
“不是他一个部落,而是十几个部落凑出来的,只是他的部落最大。他的部落靠近草原,向来以养马为生,将马匹售卖到凉州各地,以换取粮食及其他物资。我听闻雷定出兵后,又担心赵将军一时分身乏术,不能对付雷定,就给强端写了封信,让他率其部众,帮我们拦住雷定,只是没想到赵将军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击败了阿贵和窦茂。”
“好,如此安排,我也就放心了,不过,阿贵、窦茂和杨千万,这三个部落敢出兵攻打我大汉领地,视为谋逆,不可轻饶,待雷定一事解决后,我必率军,将这三个部落一一清剿。”
“那是自然。”
姜叙身为抚夷将军,干的就是这事,对于边境异族,他向来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只可惜,朝廷势弱,顾不及边境之地,导致这些年异族越来越嚣张,都敢率军攻打城池了。他这抚夷将军没有朝廷的支持,反而越来越弱。
既然这些部落已经起兵,那就得承担后果。所以,他支持清剿这三大部落,以震慑其他部落。
……
话说雷定收到马超的请求,率部众四千人,从阴平出发,向武都历城而去。阴平到武都历城路程约四五百里路,可不近。
行军了三四天时间,还没出阴平,士兵来报:“首领,强端率军在前面列阵,拦住我们,请首领过去说话。”
雷定微微一怔,不知道这强端是什么态度:“好,我去见他。”
雷定来到前面,强端坐在马上,倒是威风凛凛。
“雷定首领,不知你率军去哪?”
“这……和你有何关系?”
两人的部落在阴平是比较大的部落,常常用来相互做比较,时间长了,就谁也不服谁。好在两人的部落不在一起,也不会产生矛盾。
“自然有关系。我奉抚夷将军之命,率军来到这里,扶夷将军说了,若雷定首领想率军去武都,就让我拦一拦。”
“强端,你敢?”雷定大喝,也表明了他确实是想率军去武都。
强端不急不躁:“雷定首领何必生气?恕我直言,这武都可去不得。”
“为何?”
“想必你是应马超之请,去攻打武都,你可知道如今武都为归大汉车骑将军所有?”
“那又如何?”
“车骑将军乃汉室宗亲,今据大汉扬、荆、益等数州郡,声势浩大,手下兵力数十万,猛将如云,非你我所能抵抗,马超之流,不成气候,你若去了,不管结果如何,日后都会遭到报复,你的部落也将会灭亡。”
同为阴平氐人,雷定与凉州人来往比较多,强端与益州人接触比较多。所以,强端对刘敬的实力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反倒是雷定,对刘敬的实力只有一个模糊的认识,他似乎还觉得,马超比刘敬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