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阳平关乃拱卫汉中的重要关隘,岂是那么容易攻的?只是,刚才我看到我军与敌军糜战于关门口,本有机会冲进去,怎么突然又撤了回来。”太史慈在后面,并没有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敌军突然有援军到来,那敌将甚是厉害,竟杀了高沛将军。”张任不禁伤感起来,杨怀、高沛和他一样,都是降将,如今攻打阳平关,两人均战死沙场,只有自己还活着。
“唉!高将军战死沙场,我必会上报车骑将军,厚待其家人,陈子烈,派人去收拾战场,把战死的将士们的尸首都带回来。”陈武听令,匆匆离去。
“敌军虽有援军,但我军必破阳平关,明日接着轮番攻城。”
次日,全琮率军攻城,大战了两个时辰。汉宁军有了援军,士兵大振,全琮强攻不下,就退了兵。
转眼间又过了七八天时间,太史慈看到大军伤亡逐渐增大,全军疲惫,终于下令大军休息几天。
这时,他收到了狼牙士兵派来的一封信,信是庞统写的,里面有庞统献上的破敌之策。
两日后,太史慈下令,全军撤退,计划退到百里之外的葭萌县城休整。理由是大军大战两个月,几乎天天进攻,已是万分疲惫。
扬州军撤退时也是大张旗鼓,似乎害怕阳平关内的汉宁军不知道似的。
张卫和杨任得到扬州军撤退的消息,大松一口气,这阳平关算是守住了。
张卫向阎行行了礼:“这次多亏阎将军及时求援,否则阳平关已是不保。”
“张将军不必客气,我奉钟侍中之命而来,自然要倾力救援。只是……”阎行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敌军连续一个多月攻关,大军疲惫,故而退兵,若其大军休整一段时间后,必会去而复返,再攻阳平关,届时我所率军队未必能再来救援。”
“我自然知道如此,今敌军退去,我当加固关口,以防敌军下次来攻。”
“如此虽好,但不好保万全,我有一计,倒可以击败敌军,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哦,不知是何计?”
“敌军退去,必以为我军兵力孱弱,不敢追击,今我率军追击,出乎其意料,必能破敌。”
“这……恐怕不妥。”张卫反驳了:“我军重任在身,当坚守阳平关,敌军撤了,阳平关保全,已是完成重任,出兵追击,只怕会节外生枝。”
“哈哈哈哈,张将军勿忧,我所率之军,乃是西凉精锐骑兵,野外冲杀更占优势,我三千余骑兵,正面对敌,破敌军两万步兵不再话下。前几日来守关,关口危急,我才下令骑兵下马守关,今关口之危已解,自当发挥我骑兵的优势,野战破敌。”
张卫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更何况阎行的士兵又不受他指挥,他只好行了个礼:“好吧,就按阎将军所言,祝阎将军旗开得胜。”
阎行率他手里余下的三千多骑兵,出了阳平关,追击而去。追了十几里路,斥候来报,扬州军就在前面约五六里路的地方。阎行大为振奋:“将士们,敌军就在眼前,破敌就在今日了,加速前进。”
士兵们个个嗥叫着,倒也是气势汹汹。片刻之后,大军路过一个狭长的小山谷。阎行微微一怔,这种山谷地形就适合伏击了,要是敌军潜伏于两侧,伏击自己,自己必会全军覆没。
然而,他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敌军早已疲惫不堪,哪会伏击自己?就算是敌军伏击,自己是骑兵,冲不过去难道还不能撤回来吗?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后,又打了个手势,让士兵进入小山谷,继续追击。他未曾料到,这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伏击。
此刻,扬州军早已在山谷两侧的高地上埋伏多时,见阎行大军入瓮,太史慈一声令下,两侧弓箭齐发,如雨点般密集,向阎行的骑兵队伍射去。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
阎行见状,脸色骤变。不过,他也是奋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环顾两侧,看到弓箭密集,高地上都是山石,强攻恐怕不行。他高声疾呼:“撤退!快撤退!”如今大军遇袭,前路未卜,他第一时间选择的是撤退,也是理所当然。
利用骑兵的速度,大军摆脱了扬州军的弓箭,好不容易退到山谷出口处,阎行却发现出口竟被密布的鹿角牢牢挡住。这些鹿角尖锐而坚硬,形成一道屏障,将他们的退路彻底封死。
他心中大骇,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若不能突围,必将全军覆没。他只好连忙打了个手势,让一些士兵下马,清理鹿角。鹿角的后面,突然出现无数手持弓箭的扬州军士兵,正是张任所率,嗖嗖嗖地射出弓箭,阻挡阎行的士兵清除鹿角。阎行的士兵也在马上拉起弓箭,双方对射了起来。然而,马上射箭,多有不便。
片刻之后,扬州军凭借兵力优势,占据了上风,阎行清除鹿角的计划失败,他已无路可逃。此刻,身后的扬州军又追了上来,仍旧是在两侧射箭袭击。
阎行再次下令:“杀向两侧!冲破包围!”只是,两侧的山石陡峭,骑兵在如此狭窄且崎岖的地形中作战,根本施展不开。有的士兵干脆下了马,试图攀爬过山石,过去交战,但扬州军倚仗地形优势,明显占据上风。
慢慢地,阎行的军队已是大乱。太史慈看到时机成熟,率扬州军趁势而下,从两侧高地不断发起冲锋。山谷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斗异常惨烈。阎行的军队在双重夹击下,损失惨重,再加上后路被堵,无处可逃,士兵们纷纷抱头投降。
阎行真是不甘心,他带着自己的亲信,向后面冲杀。没有战马,人可以绕过鹿角,反而方便许多。显然他想凭借个人之力,强行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