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兵临成都,已有将近两个月了,百姓惶惶不安,诸位亦是担惊受怕,我实不忍心呀!今战局已定,再战下去已无意义,故我决定,向车骑将军献城而降。”说到这里,刘璋抽泣了起来。
诸臣也都纷纷哭泣,他们中有些人虽支持投降,但真正投降时,还是会感到伤感。顿时,现场哭声一片。
刘璋接着说:“车骑将军与我一样,乃汉室宗亲,又天纵奇才,实远胜于我,他据荆、扬州两地,励精图治,使两州趋于平稳,百姓生活富足,若他治理益州,必会扫平益州诸贼,还益州一个稳定。”
“车骑将军一向爱民如子,当年就曾囤积百万石粮草,以救淮南之民,在他的治理下,益州必会与扬、荆两州一样,日益富庶起来,百姓的日子也会逐渐富足,如此,我亦心安。”
“车骑将军重用贤才,诸位为我效力,可惜我实是平庸,不能人尽其才,使诸位之才荒废,今车骑将军入主益州,我会向将军举荐你们,想必他必会量才使用,诸位前程得保。”
“诸位……我……”说着说着,刘璋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他停了一下,抽了抽鼻子,用手抹了下眼泪,接着说:“诸位助我,我却以无以报,献城之后,很多事情,我已无能为力,我……愧对诸位了。”
他再度起身,向诸臣行了个礼。
“州牧……呜……”
“州牧……不能降呀,我愿死战到底,呜……”
现场诸臣都嚎啕大哭起来,很多人都想起了刘璋的好。平心而论,刘璋对手下人还是比较不错的。他从来都不会随意打骂或处罚臣子。即便手下臣子犯了错,他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骂一遍就过了。可不像曹操、孙策之流的,事情稍不如意,就会露出残暴的一面。
益州乃天府之地,北面、东面皆有屏障,除了刘敬外,十几年都没外敌,只有内乱。相对于其他各州郡而言,益州显得比较富庶。刘璋不擅长战事,军费压力小,生活也不算奢侈,他把大量钱财用来打赏手下,或反哺百姓。他手下诸臣也都能感受到他的好意。
今益州即将换主,手下诸臣的命运也会发生变化,刘敬想必不会像刘璋一样,厚待他们。
刘璋也是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传令,让各城门守城将士放下兵器,打开城门,诸臣随我去北门,迎接车骑将军入城。”
一个时辰后,成都北门打开了,刘璋率诸臣站在门口,等待刘敬入城。
刘敬先派大军入城缴械,控制城内的士兵。他才带着诸将,来到城门口。刘璋手持所谓的降表和户籍表,正式向刘敬投降。刘敬进入成都城。
刘敬先与刘璋单独相见,商谈一番。
“参见车骑将军。”
“益州牧无须客气,坐下说话。”
“将军还是称我……”刘璋也一时不知刘敬该怎么叫他:“若将军不弃,可称我字?”
“哈哈哈哈,你现在还是益州牧,我称你为益州牧又如何?”
刘璋有些惶恐:“不敢当此称呼?”
“好吧,我就称你季玉……今我兵已入成都,但益州各处,仍未归附,还请季玉出面才是。”
“将军放心,各郡县我已写好书信,正要给将军过目。”刘璋从衣袖中掏出一打信封来,想必每个信封里面都有一封信:“益州共十一郡国,除了将军已占据的巴郡、广汉和蜀郡外,还有广汉属国、蜀郡属国、犍为郡、犍为属国、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和汉中郡。”
“汉中郡乃张鲁所据,与我素有仇怨,我无能为力,剩下的七郡中,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等郡位于南方,距离成都较远,且南蛮人颇多,只是表面上奉我,恐怕我亦无能为力,其他四郡想必不敢与将军争锋,必会向将军请降。”
刘敬接过信,往桌上一放,这一打信少说也有几十封,他哪有时间看,回头交给诸葛亮处理便是。
“有季玉书信,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除了各郡县外,成都城内,各地关隘,还劳烦季玉费心。”
“将军放心,我必全力助将军稳定益州。”
两人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后,刘敬又问:“待益州稳定后,不知季玉有何打算?”
“这……愿听将军安排。”
“季玉无须紧张,你我同属汉室宗亲,今我入主益州,亦会善待于你,只是你身份特殊,恐怕不能留在成都,听文表先生说你想回家乡?”
刘璋记起王商给他的建议:“我久离家乡,数十年不回去,早已生疏,家乡就不想回去了,我长子刘循,将军可将其安置在南昌,至于我和幼子,就任由将军安置。”
“哈哈哈哈,季玉你太小瞧于我了,我都说了,你我同宗同源,你无须把长子送到南昌当人质。且,我岂能让你们父子分离呢?”
“将军……这……”刘璋想了想:“那我愿全家都去南昌。”反正他也不打算造反,干脆全家都去当人质算了。
刘敬想了想:“也好,如今的南昌可与你想象中不一样,已是繁华至极,你倒是可以在那里享受生活。”
“谢将军!”
刘敬和刘璋聊完之后,又去把益州旧臣都召集过来,这些旧臣个个忐忑不安。
“诸位,你们曾辅佐益州牧,治理益州,亦是功劳不小,就在刚才,益州牧还向我一一举荐你们,夸你们之才。今州牧降我,你们亦成我手下之臣,我向来任用贤能,亦会重用你们。”
“我刚到益州,初来乍到,对益州还不大了解,若要治理好益州,恐怕还得依靠你们,到时就拜托你们了。”
诸臣听了这番话,心稍稍安定,至少刘敬承诺他们还有官当。
“若你们当中,有人不愿意为我效力,也请放心,我曾答应过益州牧,绝不会为难或阻拦你们,你们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