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走到三个孩子身边时,发现自己的女儿正抱着阿斯特拉的胳膊一言不发,沃恩站在一边静静的注视着停放在中间的棺木。
这兄妹三个分别来自不同的父母,但在某些时刻却表现了更像亲生兄妹一样的情分。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她和自己那两个混蛋哥哥要真挚的多。
“阿斯特拉,沃恩。”
三个孩子同时看向了艾维,阿斯特拉和沃恩同时冲她喊了一声,“小姑。”
“好孩子。”
艾维伸手抱住阿斯特拉,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抱歉,阿斯特拉。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我为我这个时候才来和你见面感到抱歉。我太自私了,我应该早点注意到你的。”
“没事的,小姑,我理解你。”阿斯特拉回抱住艾维,“你没有错,谢谢你愿意带着奥瑞莉亚过来,谢谢你们。”
“天呐……”艾维和阿斯特拉拥抱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松开,她的眼圈微红,看向离他们不远的棺木,“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一定很辛苦,阿斯特拉,好孩子。”
艾维能够看出阿斯特拉脸上憔悴的神色,事到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孩子。她和詹森对峙的气势在这个孩子面前根本提不起来。
自己一开始不愿意让奥瑞莉亚接近还冠着格林家姓氏的人就是怕自己的女儿受到詹森和里奥他们两家的影响,即便后来自己渐渐发现阿斯特拉和沃恩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孩子,以防万一,她还是禁止奥瑞莉亚和这两个哥哥接触。
但自己的女儿有自己的想法。
艾维庆幸奥瑞莉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三个的兄妹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干预而断裂,相反,相比于她和那两个所谓的亲生哥哥,这三个孩子的联系更紧密,更融洽。
全然继承了卡米尔容貌的阿斯特拉在性格和他的母亲全然不同。艾维觉得阿斯特拉的性子有些像他的祖母,自己的母亲。但又不同,因为这个孩子是他自己。
每个孩子都有全然属于自己的特征,艾维为阿斯特拉没有继承到詹森和卡米尔的性格感到庆幸和心酸,这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小姑,我们先来这边吧。”
原本和罗齐尔家族的亲戚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的梅尔让安德鲁乖乖坐在椅子上不要动,她将手搭在艾维的肩膀上扶她去坐下,语气轻柔的劝慰着这位长辈。
坐在椅子上的安德鲁也走到母亲的身边将手里的糖果递给艾维,“姑奶奶,不要伤心。”
艾维接过糖果红着眼道了声谢,轻轻摸了摸安德鲁的小脑袋,“谢谢安德鲁,真是个好孩子,你和你的父亲还有叔叔,都是很好的孩子。”
奥瑞莉亚看着面前的场景,捏着阿斯特拉衣袖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盖勒特,又看了眼阿斯特拉,她其实不是很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沃恩告诉他,那个家伙在昨天就已经过来了,这说明不是被詹森请过来的,也不是被奥地利魔法合作部部长带过来的。
能在消息还没有通知到位之前就来到这里,说明这两个人的关系不错,但这不应该。
或许是奥瑞莉亚的视线太过强烈,阿斯特拉低头轻声问她,“是累了吗,小奥米?去歇一会儿吧。”
奥瑞莉亚摇摇头,态度坚决,“我不累,我和你们一起。”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又或许,她也不应该开口问阿斯特拉这个问题,这一切发生的事情显然比她想的更复杂。
阿斯特拉不愿意说的话,她就不问。
奥瑞莉亚小心抬头看了眼阿斯特拉的模样,她这位在所有人面前向来以温和着称的哥哥在此刻给人的感觉只有茫然和空洞。
就算这件事情结束了,她也不敢问。
来悼念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少了起来,来的人也大多是在魔法部和母亲关系不错的同事。
伊娃和安文是不太愿意和詹森说些什么的,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她们只是简单的和詹森说了几句就走到了阿斯特拉的身边,给了阿斯特拉一个拥抱后又红着眼睛看向中间的棺木。
阿斯特拉的目光几乎不会在母亲的木棺上移开,还有几个小时,他就要作为抬棺人之一亲手将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送进格林家族的公墓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缓慢,这让他的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周围的人影在阿斯特拉的眼前晃动,来来往往,阿斯特拉能够很清楚地分清谁是谁,以及他们各自和母亲的关系,并接受他们的安慰。
“小主人,你的朋友们来了。”
维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阿斯特拉的身边,阿斯特拉也这才意识到他的朋友们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奥瑞莉亚和沃恩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了阿斯特拉和他的朋友们。
玛吉的眼睛红肿,不知道在来之前哭了多少遍。维多利亚穿着一身黑裙,平常乱糟糟的麻花辫也扎成了规整马尾辫,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神情有些严肃。维利耶站在两个女生中间,最先给了阿斯特拉一个拥抱。
阿斯特拉拥住了他们,感谢自己的朋友们能过来。
三个人和阿斯特拉拥抱之后,心情也很复杂,他们也没想到和自己的朋友分开之后,他能遭遇这种事情,这让他们的心情有些复杂。
维多利亚站在三人的最边上,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周围,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半晌,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立刻看向了离他们不远的一位金发年轻人。
“格林德沃……”
耳力好的维利耶听到了维多利亚的呢喃,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顺着维多利亚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和刚看过来的盖勒特对上了视线。
维利耶的双拳瞬间握紧,但又松开。
现在是阿斯特拉母亲的葬礼,不管什么都不能在这个场合发生。
维多利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只是阿斯特拉的朋友,在这种时刻,需要尊重逝者,更别说,盖勒特或许是跟着奥地利那边的人过来的。
前段时间有关这些内容的报纸维多利亚还是看过一些的。
一段时间过去,迪佩特也来了,他是推掉了霍格沃茨的课程赶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红发青年,阿斯特拉看过去,对上了一双熟悉又温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