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温阮才出声。
“哼,我要让她出个大丑,谁让她仗着自己爸爸是团长这么傲慢。”
“行,都听媳妇的。”
江城就喜欢她这嚣张又傲娇的小模样。
晚上洗漱完,温阮刚坐到书桌前,江城就蹭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耳朵说,被吵得耳朵有些疼。
要揉揉才行。
温阮没办法,毕竟当时答应他了,便伸出两只手,抱着他的两个耳朵,敷衍的揉了揉。
他倒是学会撒娇了,学人精。
江城不满意,托着她的腿弯就把人抱了起来。
“江城!我还来着例假呢。”
“来例假就好好休息,怎么能熬夜学习,我帮你揉揉肚子。”
温阮用力的捏了一下江城的脸颊。
“你最好只是揉肚子。”
自从吵了架,江城对她高考的事情那叫一个上心,没两天就把她报名的事情弄好了。
温阮也接到了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她现在已经从采荷那里知道了,军区有电话亭的事儿,但是江城非要她吃完午饭和他一起去办公室打电话。
这回比上回还尴尬。
走到哪儿都是打招呼叫嫂子的,叫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电话是她爹打的,说是水生已经通过了县城一中的考试做了插班生,明年就能考高中,根生和甜甜最近也有好好的上学,他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能自己下地走路了。
“爹,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高考完,就回家看你和娘。”
温建国听见女儿又提高考的事情,欲言又止,但闺女好不容易有一颗上进的心,总不能打击她。
他上次找大队盖章,都怪不好意思的,只能给大队的人说,现在城里人都流行参加高考,她闺女也是想感受一下文学的氛围。
“行,你娘这几天晒了不少木耳,这东西补身体,你娘一直催着让我给你寄过去,你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乡下的东西确实也上不了台面。”
温建国倒是不怕女婿嫌弃,接触这么久,女婿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就怕到时候被那些城里人看见了,又说她闺女的出身差。
但闺女自小就身子弱,这木耳确实补身体,闺女也爱吃。
最近山里雨水多,山里长了不少木耳,她娘带着两个小的,天不亮就淋着雨去摘才抢在别人前头捡回来的好东西。
“当然方便,军区里什么都有,收东西很方便,你帮我寄过来,正好江城要请邻居来家里吃饭,到时候我让她们尝尝咱们山里的好东西。”
温阮怕拒绝了,爹娘会多想,况且她在这边的供销社确实没见卖的有木耳。
听见女儿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心里更加踏实了,跟着女婿去省里,果然是个好决定。
“欣荣,你不是有话给闺女说?”
温建国将电话递给一边望眼欲穿的媳妇,看她又红着眼,立马对他做了个抹眼泪的手势。
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整天哭哭啼啼的,让闺女看见了多担心。
“阿阮,在那边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江城对你好不好。”林欣荣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
闺女虽然嫁得好,但嫁的也太远了。
她这几天总是想到闺女小时候,家里穷的吃不上饭,她坐在那里哭,闺女抱着她的腿给她抹眼泪,说自己一点儿不饿,让娘娘不要哭了。
这几个孩子,数老大最贴心,日子也过得最苦,也就嫁了人才过上几天能吃饱穿暖的日子。
“姑娘嫁过去是过好日子的,你又在哪儿哭,让姑娘担心!”
“娘,江城对我可好了,洗衣服做饭打扫家务都是他来弄得,每天中午还从食堂给我打饭吃,我就在家学习准备高考,别的事儿江城都不让我插手。”
林欣荣一听闺女要高考的事儿更心疼了。
“闺女啊,咱不为难自己,没文化也照样能过好日子,那高考哪是咱们能参加的,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气到自己咋办,别给你珍珍姐学,闹着要去夜校扫盲,没少挨打,咱不学昂。”
“行了行了,就你知道的多,闺女想考就让她考个试试,年轻人有个志向是好事儿。
温阮又问了些关于堂姐的事,才知道珍珍姐和张庆领了结婚证以后,和张庆他妈已经打了好几架了,结婚给的那三百块钱倒是要回来了,就是三天两头的打电话让她哥过去帮架,每次回娘家都是带着伤回来。
日子过得也是鸡飞狗跳。
挂了电话,温阮更想家了。
江城也看得出她的情绪低落,扯着她的手送她回家,路上絮絮叨叨的给她讲训练场上的事儿。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那些话无聊,但他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枯燥又乏味,唯一的色彩就是她了。
“晚上我要去文工团和彩霞排练,差不多七点钟过去,最后一次排练,明天就要上台表演了,你晚上早些回来送我过去。”
温阮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这几天他总是回来的很晚,好像在忙下个月军演的事情,刚回来没几天,又要出差。
烦。
又要自己做饭洗衣服了。
影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