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棠月的动作显得异常冷静而有条不紊,她一下一下地用锋利的刀子仔细地磨着腿上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这些眼睛在看到刀子逐渐逼近时,顿时瞪得滚圆,仿佛是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但它们却无法逃脱。
每一次切割都精准而有力,每一次滑过都带走了一部分恐怖的存在。她的手法熟练,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
随着最后一刀的落下,宿棠月的手术刀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她轻轻甩了甩刀上的粘液,那些粘腻的透明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宿棠月的动作显得那么轻松,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手术,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个手术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她的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男人在手术台上紧张而急切地叫嚷着:“快!我的孩子要出来了,你快帮我啊!”
宿棠月带着冷静和专业的态度不紧不慢地,用平和而安慰的语气缓缓开口道:“在19世纪,这种电锯被用于剖腹产手术中,帮助医生切开盆骨,使婴儿能够顺利出生,而且至今为止,这种分娩手段是排名第一,并且零差评。”
男人听后,心中的恐慌和不安顿时减轻了许多:“你的意思是,你要剖开我的肚子来让我的孩子直接出来。”
宿棠月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她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似乎很兴奋啊。”
男人则带着一脸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新生命的珍视,他笑呵呵地回答道:“当然,这是我的孩子,它的诞生我当然高兴。”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和骄傲。
宿棠月带着一抹狡黠而温和的微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这个男人,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抗拒的诚恳:“在这里,你将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公正待遇。你刚才吃掉了我可爱小护士,这或许是一个意外,但现在,你站在了抉择的岔路口。你是保大还是保小。”
男人的眼神猛地紧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怔怔地看着宿棠月。
宿棠月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按照医院的常规规定,是否使用麻药本应由家属来决定,但那样的做法似乎并不公平,不是吗?所以,现在这个重大的责任就落在了你的肩上。你来决定,这个孩子,你是选择勇敢地迎接他的到来,还是选择为了你自己而而牺牲他。”
男人决绝的说道:“当然是生下来,哪怕是用我的生命。”
“好的!”宿棠月果断地抬手,从一排冰冷的医疗器械中迅速拔出一把锋利的电锯。
尽管电锯的震动让她的手臂微微震颤,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的奸笑。
瞬间,随着电锯的轰鸣声,宿棠月精准地沿着那细长的血缝进行切割,仅在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切口。
就在这一瞬间,那肚皮的顶端仿佛被打开了阀门的喷泉,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突然间,一只黑色的、带着粘稠液体的触手从男人肚皮上的细小血缝中伸了出来,它的动作缓慢。
男人低头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他急切地说道:“快,把这条缝隙开得更大一些,他就要出来了。”
宿棠月听到他的话,迅速地再次举起了那把电锯,准备扩大切口。
但是,男人突然又抬起手来,阻止了她的动作:“不行,你这样会伤害到我的孩子。”
宿棠月听后,缓缓放下了那把发出刺耳噪音的电锯。她小心翼翼地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子,谨慎地避开那些令人作呕的黑色触手。
她沿着肚皮上那道鲜红的血缝,轻轻地、一剪一剪地剪开。
男人似乎在痛苦与喜悦之间挣扎,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即将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生物。
黑色的、粘稠的触手逐渐伸出,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然而,宿棠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的目光冷冽而坚定,垂眸凝视着那些正在肚皮上扭曲、蠕动的触手。“这不是孩子,这是怪物。”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种东西是不能被允许出生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
“不可以!”男人在手术台上挣扎着,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他的身体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扭动,尽管他竭尽全力,却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舍,仿佛他即将失去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这个孩子要生出来,他还没亲眼看看这里的世界。”男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
男人看着宿棠月根本没有打算放过的样子,瞬间变得愤怒,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酷,仿佛一只被困的野兽。
他瞪着宿棠月,声音中充满了指责和愤怒:“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你不能,你没这个资格。”
然而,当男人快速伸出自己那恐怖的长嘴时,宿棠月的本能反应,动作迅速而果断,手中的剪刀扎向男人伸过来的长嘴。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电锯,在地上迅速的翻滚后,巧妙地避开了男人的攻击范围,然后站起身来,将电锯从侧面划过,割下了男人的嘴唇。
在手术室内,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而痛苦的尖叫,这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令人感到不安。
随着尖叫声的响起,原本从男人口中伸出的嘴迅速地缩了回去。
男人的表情变得扭曲而痛苦,他的嘴唇被割去,露出了白净的牙齿和血淋淋的牙龈。
男人在手术台上,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哀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他几乎是在恳求宿棠月:“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把这孩子留下吧。你杀了我都行,但是你别对孩子动手,真的,你就让他活下来吧。”
宿棠月的眼中似乎掠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她就像是被时间凝固了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科研室外,观察的科研人员们目睹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感到一阵慌乱。
\&她怎么突然就静止了?\& 一位科研人员惊慌失措地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实验体即将被本体排斥出去了吗?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另一位科研人员带着疑惑和担忧。
\&看起来不对劲,如果真的是出现了排异现象,不是应该表现为失去控制并变得狂暴吗?怎么反而这么安静?\& 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组长,我们是否应该先暂停实验,观察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站在最前面的男人。
只见男人神态自若,冷静地注视着巨大的显示屏,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继续实验观察。\&
宿棠月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之中。
突然,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天而降,轻柔地落在宿棠月的额头上,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片宁静的水面上,周围是一片空白的无边无际。
当她缓缓起身,水面随之掀起了一段细腻而优雅的波纹,波纹缓缓扩散开来。
宿棠月站在一片未知的空间中,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任何标志。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从那个如同监狱一样的房间,突然来到这里。
她努力回忆,但那段记忆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了,留下不知名的一片空白。
她低头看向地面,只见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她的身影。水面下的倒影本应与她的动作同步,然而,就在她凝视的瞬间,倒影突然做出了一个她从未有过的表情——它竟然对着她微笑了。
这个微笑既温柔又诡异。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水面的波纹随之荡漾开来,但倒影的笑容却越发明显。
影子甚至开始向宿棠月打招呼,它蹲下身,用拳头锤击着水面,仿佛试图打破这层隔阂,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
宿棠月的眉头紧锁,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倒影。她仔细观察着影子的每一个动作,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她蹲下身,与影子保持同一水平,试图与它进行某种形式的沟通。
影子似乎感受到了宿棠月的目光,它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锤击水面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宿棠月看着它戏谑的笑着,轻声说道:“只会用蛮力吗?或许,我们应该寻找更智慧的方法。”
宿棠月决定不再只是观察,她开始尝试与影子进行互动,或许通过模仿它的动作,或者用其他方式来影响它。
影子诡异的看着她,仿佛现在的她才是怪物。
宿棠月凝视着眼前这位陌生人,对方也带着一丝困惑和隐约的恐惧,歪着头问她:“你是谁?”
宿棠月直接坐在地上,环顾四周,只见一片辽阔无垠的水面,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陷入了沉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这片宁静之中,时间仿佛凝固。宿棠月的影子在水中的倒影,似乎是看着宿棠月不动了,绕着她转了几圈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宿棠月低下头目光落在水面上,只见影子正用手指,轻轻地、有节奏地点击着水面,激起了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影子在宿棠月面前显得有些困惑和不安,她不知道为什么宿棠月面对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能够保持如此的镇定自若。
宿棠月似乎在水面上沉思了片刻,然后才低下头,用一种平静而理智的语气与影子沟通道:“宿棠月,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我们所处的这个环境可能是某个实验的一部分。
而你,要么是我内心深处分裂出来的副人格,或者是因为某种未知因素激发出来的更加强大的实验灵魂体。”
影子歪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她试图理解宿棠月的话,但似乎仍然难以把握其中的逻辑。
她并不认为自己聪明,但她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非常出色,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情境中,她的武力似乎解决不了问题。
影子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好奇和认真,她似乎渴望听到宿棠月接下来的话。
宿棠月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继续说道:“这个实验可能涉及到深层次的心理和灵魂层面,无论是一体双魂的存在,还是灵魂之间对这具身体的争夺,最终的结果都取决于我们两个的选择。
你是愿意与我携手合作,还是选择与我对抗,直到我们中的一方彻底死亡。”
影子听完这句话似乎明白了,看着宿棠月那副平静的样子,似乎也不害怕自己会杀了她的样子,难道她很强。
宿棠月等待着影子的回答,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引导这场对话,以便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一体双魂……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不过对于我来说,绝对的占有才是我真正追求的。
这个地方,应该是我们共同的领域,但最终,我要的是完全的主导权。\& 影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宿棠月身上,仿佛在寻找着对方内心的弱点。
宿棠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理解,同时也有一丝警告:\&绝对的占有可能会带来力量,但也可能带来死亡的灾难。
在这个实验中,合作或许能让我们走得更远。但如果你的意志坚定,那么……\& 宿棠月的话语戛然而止,留给影子足够的空间去思考和选择。
影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她并不在乎什么死亡,她要的是绝对的占有,她要把一切能归到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抢过来,而且在这个地方,谁是主人格谁是副人格,还不确定,凭什么和别人共处一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