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紫菱带着杨红樱,赶到了西门这边,看着外面许多的火把和敌人,立刻便指挥赶来支援的燕军,来守营门和寨墙。
很快,那些敌人的攻势被挡住了,并且节节败退。
神机营这边也带着火雷赶到,直接向着敌人砸了过去。
随着轰轰轰的炸响,敌人也知道夜袭不成了,死伤还很多,急匆匆的便撤退了。
燕军要去追击,鱼紫菱连忙下令,不准追击,全部退回来休息。
她担心这又是敌人的计谋,故意把他们吸引出去,进入埋伏圈。
燕军又修补了营门,大部分都回去休息,留下的继续值守。
鱼紫菱见才三更天,便又回去睡觉了。
翌日清晨,精神不太好的鱼紫菱起床了,跟杨红樱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有探子快马来报。
“启禀大帅,不好了,敌人好像跑了。”
“跑了?跑哪里去了?”
鱼紫菱放下饭碗,站起身问道。
“不知道啊,我们探查了一下,发现敌人的北城门大开着,还有几个老头子扫大路。
然后我们又去其他城门探查,发现都是这样,城门全都大开着,城头上一个敌军也看不到了。”
杨红樱皱眉道,
“城门大开?难道昨晚上敌人连夜逃跑了?”
探子连忙点头道,
“副帅说的很有可能,敌人可能是见打不过我们夜袭又失败,连夜弃城逃跑了。”
杨红樱眉开眼笑道,
“正好,不用打,白捡一个功劳。”
然而,鱼紫菱却摇头道,
“不对劲,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一晚上他们能跑多远,让斥候立刻去追,往徐州方向去追,看看有没有他们的人影。”
“遵命!”
探子立刻出去了。
杨红樱又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敌人估计是跑了,留下一座空城给我们,不过你小心谨慎也是对的,这座城就在这里跑不掉,我们随时都能进去。
要追的话估计也追不上了,如果敌人真的跑了,那我们让天网的人去告诉镇南军,让镇南军去追击也行。”
鱼紫菱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镇南军十万铁骑,来去如风,是真的厉害,燕国真是强悍啊。
当初齐皇逃跑,我就是看到镇南军去追了,才赶忙飞鸽传书去通知齐皇的。
结果他是跑了,那些大军和所有的金银粮草全都留下了,直接被镇南军摧枯拉朽的击败。
镇南军的强悍,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嘿嘿,镇南军作为敌人当然很恐怖,但是作为自己人的话,还是很让人安心的,这可是我们的王牌部队。”
杨红樱娇憨的笑着。
她们刚刚吃完饭,门外便又来了通信兵。
“大帅,天网那边的飞鸽传书,从王爷那边来的。”
通信兵立刻将纸条递给鱼紫菱。
杨红樱想了想后,问道,
“王爷是不是想你了?”
鱼紫菱面无表情,看着那张纸许久,才悠悠叹息道,
“敌人这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怎么了?”
“敌人没走,而是埋伏在了城里。”
“嗯?这有什么难题的,直接杀进去,围住他们埋伏的地点,把他们杀光不就行了?”
“不行的,敌人埋伏的太分散了,城里一万多户民宅,几乎每家都有几个士兵,他们躲在民宅里面,等着给我军迎头痛击呢。
如果我军不知道他们在埋伏,那么等我们带着少量人马进去接管城池时,他们就会聚集起来杀出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如果我军知道了有埋伏,那肯定要去清剿,但是敌人太过于分散,都躲在民房里面,我们的兵力也会跟着分散到极点,这样一来,我们的火器就等于没用了。
而且大混战之下,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亦或者是百姓,肯定都会伤亡惨重的。”
闻言,杨红樱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皱眉说道,
“这该死的李觅,这是把全城百姓都绑架到一起,来跟我军打的啊。
这件事,换作别的主帅,根本就不用考虑,直接就下令屠城了,管他百姓有多大伤亡。
可李觅知道我们这边的主帅,你是之前的皇后,你是齐人,你舍不得杀光那么多的齐人,也舍不得让几万齐人百姓跟几万伪齐军陪葬,也舍不得让己方损失惨重,所以你不会动用火炮来轰炸城里。
他这是拿捏住了你的心态啊。”
鱼紫菱深深的叹息,紧绷的俏脸上满是愁容,
“怎么我第一次出征,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呢?”
这对于鱼紫菱而言,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杨红樱叹息道,
“如果强攻西相城,哪怕是指挥着大军,一路从南到北清剿过去,那么乱战之下,百姓和我军肯定都会伤亡不小的。
而且敌人在暗,我军在明,不知道哪一块人多哪一块人少。
根本没办法合理的调配兵力。
而且那些士兵,还很有可能用百姓来要挟我军,这样就更不好打了。
这可咋办啊。”
鱼紫菱低着头,苦苦思索着对策。
其实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炮火犁地和屠城。
但是这种事情,不光是鱼紫菱干不出来,就连沈长恭也都不会允许。
别看沈长恭对权贵下手极狠,动作就是灭满门,但是他对于百姓是很好的,绝对不允许对占领区和敌国百姓进行屠杀,一定要把对方的仇恨感降到最低,这样才有助于同化和统一。
鱼紫菱仔细思索着,盘算着。
既然常规打法无法奏效,那么能不能另辟蹊径呢?
她的脑海中,渐渐的出现了一个计划,嘴角也仰起了笑意。
杨红樱见到她笑了,连忙问道,
“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我想到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办法,而且只适用于目前的情况。”
“能解决敌人就是好办法,你快说啊。”
鱼紫菱说道,
“首先,这里的敌人,全都是分散在全城里面的,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分散开来,那么通讯和指挥就更加不便了,甚至可以说是指挥瘫痪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替他指挥一下。”
“替他指挥?怎么替啊?”
杨红樱抬起头,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