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搏!发生什么事了!
是谁……”
手中的东西跌落,宫雪惊魂失措的看向了叶搏。
后备箱中,昨天在师父墓前祭奠三嫂时用到的一些丧葬用品,回来后草草打包以后就在里头塞着呢。
包装袋挣开了口子……
“你……,文文!是三哥……他出什么事情了吗!对不起,我最近一直在金陵忙离婚的官司,没有人给我说过……”
叶搏沉默不说,宫雪开始自行思考,突然的就一把扯过来叶搏的胳膊,焦急的询问了起来。
眼泪吧吧的就流了下来……
叶搏能感觉到宫雪的震惊和伤感是发自内心的,又不乐意三哥被无辜的“诅咒”。
“不是三哥!他好好的呢。这回,也一块来了的。
是三嫂……,前段时间不幸离世了……”
“啊?!怎么可能!
三嫂她身体一向很好的呀,又不经常出门。
叶搏你实话告诉我,你不是在骗我么对吧……?”
叶搏讲了实情,宫雪却似乎更不愿意去相信。
叶搏此时沉默,就能说明一切问题……
三哥一家子,宫雪以前都是见过面的,虽然次数不多,但也是当年对宫雪和叶搏关系的正式认同。
宫雪其实只是对文文,适当的有些态度重视的。而三哥和三嫂,在她眼中,只不过就是一对普普通通,勤劳但又贫穷的秦中农村人的正常印象。
说到三嫂,当年的宫雪就是更是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和俯视感,曾经甚至腻歪在叶搏怀里,暗示着叶搏找了自己,可比她那个未来的“妯娌”强多了。
很正常普通的城市女孩的娇贵病,以及天生的优越感。
但是叶搏不爱听,所以后来的宫雪也就尽量不去显摆,变成心里自鸣得意了……
“那文文!
文文还那么小,她心里头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吧?
他们是不是现在人就在栖霞?
我方便过去看望一下他们吗?
就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其实,前段时间,我是刚到过栖霞一趟的,还特意的去给你师父,扫了墓……”
宫雪,向叶搏发出了请求,眼神热盼的就等着叶搏点头了。
这回叶搏,却是毫不犹豫。
“真不用了,我们下午就要返程了。
事情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文文的情绪也基本稳定下来了。
我担心你这一去,她反而会情绪又有了波动。”
叶搏拒绝,顺势的先把后备箱的门关上了。随后才弯身,捡起地上的两袋东西。
“等会儿我会给文文说,东西是你送的。
谢谢了呀,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就到这儿?”
提着两个袋子,叶搏就准备动身了。
“叶……,那好吧!
你路上开车慢点。
再……,再见……”
宫雪让开了道。
叶搏点头道别,从身边挤过,拉开了驾驶室门,先把两袋东西扔到了副驾驶座位上,自己才跳上了车。
再没落窗道别,直接开着车子离开了。
背后,原地。
宫雪身影孤单可怜的站在原地,却又坚持了很久。
突然心里就有了很真切的感觉,其实人家三嫂要比自己幸福多了,也美满多了……
叶搏在车上,也有短暂的思考。
宫雪现在在三哥一家人心目中,肯定是早就被归类于不受欢迎人群之中的。
文文自然如此,但事实上,真正对她最不待见,并心怀警惕的,却又肯定是三哥无疑了……
刚才宫雪还下意识的说了句什么?
那天从原来两人同居的出租房里搬出来时,她上的是陈亚楠的车?
叶搏当时就有警觉的,表情还愣了一下,但是观察宫雪,还在自然流畅的表达,什么都没意识到的。
纵使自己当天、那时,有所误解,也已经是时间堆积并掩埋起的遗憾了。
而这,就是命运……
三哥他们早早的都已经退了房,就在大厅里候着叶搏。上了车后直接的就出发了。
叶搏也把副驾驶上的盐水鸭和卤鹅递给了文文,但是只说是金陵的一位朋友送的。
叶搏这两天见了很多朋友,自然的没有人去怀疑,去问是哪个朋友……
返程,叶搏走了不同的路线,为的是让文文和乔杨能够领略不同的风光。
叶搏当天正儿八经的第一顿饭,是车子开到淮南后吃的牛肉汤泡饼子。
再继续上路,一路长奔的晚上九点多到了南阳,车需要休息,人也需要。
“三哥,明天时间宽裕,咱们绕个道去趟武当山吧,晚上赶回秦州就行。”
叶搏这时,才和三哥商量自己的行程安排。两个女孩跟着一路,光坐了车了,适当的也需要放松放松。
“行!刚好有位道友可以去拜访一下……”
三哥稍作犹豫,又爽快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叶搏就开着车子直奔武当山了。
原本以为三哥要拜访的道友就在山上,可人到了售票口,叶搏都准备掏钱买票了,三哥这才“报复性”的也到最后关头才给叶搏告知。
“就给俩女娃买票吧,让她们上山去转转。你陪着我,一起去见一个人……”
三哥要去的地方是太极湖,沿途路边的一块指示牌却将叶搏瞬间的带入了无限追忆中。
龙王沟。
当年自己小小年纪就胆敢冒死一跳,最终却结缘遇到师父的地方……
恰好的就在此时不远,三哥开口让自己降低车速,驶入了路边的一家休闲养生为宣传的庄园里。
“三哥,这地方……,您之前陪师父来过?”
“没有。”
叶搏很好奇,但三哥回答的很爽快。
“那他老人家肯定自己来过。因为我当年,就是在这地方被捡到的。
咱们今天要拜见的人,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朋友吧?”
叶搏兴趣十足,再问。
“……算是吧?
要不等会儿,你再去那个地方转转,说不定还能找到你当年丢掉的糖酥果子呢……”
三哥回答的却十分犹豫,随后甚至的还有兴致逗了叶搏一句。
“师父他……,怎么啥都给你说……”
叶搏羞骚的红了脸。
丢了糖果得事,他后来只委屈的哭着给师父一人说过……
庄园里有专门的接待大厅,三哥领着叶搏进入后,迅速的就有穿着清爽道袍的年轻小伙跑了出来。
“麻烦通报一声你们老板。就说有来自钟南山的两位道友来访。
我们姓叶!
找的是你们当家管事的大老板……”
不带小伙张口,三哥就近乎自报家门的说明来意。
小伙很惊讶,但随后还是很礼貌的先邀请两人在大厅的接待区喝茶休息。随后一溜烟的就往屏风后面跑去……
茶叶还挺好,至少的没受污染,叶搏刚好口渴,端起一杯还没饮完。屏风之后急匆匆的就奔跑出一行人来。
当头的,竟然是一位鹤颜寿发的老者!
“二位……”
“我姓叶,钟南山子午岭!”
老者刚张口。
叶三哥自报家门。
老者听后却是一阵惊讶。急忙的躬身相请道。
“怠……,怠慢了!
还请两位迈步,咱们后堂里慢慢见礼……”
说罢,伸手恭敬的相邀了起来。
三哥却不谦虚,起身径直的出发了。
叶搏迅速跟上,心里头却在嘀咕。
“敢情你们也不认识呀……”
到了屏风之后,老者殷勤带路,三绕两绕的就进了一间豪华排场的屋子里。
老者在后,关上了门……
“抱朴守拙,清心寡欲;绝学无忧,大道其中。
重阳流云叶仕让,师弟叶仕搏……”
人未立定,三哥就开口自报身份。
身后老者,
扑通一声,伏身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