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那一丝不理智的冲动想法,仅在瞬间,就被刻入骨髓的理性取代。
好似刻骨铭心的心动,不曾在他心尖活跃。
他告诉自己,还没有完全得到秦姝的心。
谢澜之低头凑近,眼神迷离的秦姝耳边,在脖颈与耳边,以唇膜拜,落在一个个细密的吻。
每一个吻,都带有浓烈的占有。
意识不清的秦姝,偶尔发出又娇又媚的回应声……
深夜。
谢澜之迈着沉稳步伐,把全身清爽,昏昏欲睡的秦姝,从浴室里抱出来。
他把人放到床上躺下,拉了拉被子盖上,倾身在秦姝紧蹙的黛眉亲了一下。
男人嗓音蕴含着温柔浅笑:“乖乖睡吧,这次不闹你了。”
秦姝无意识地抬手,推了谢澜之一把:“唔……你走开!”
“好——”
谢澜之嘴上答应了,伸手掀开被子躺在秦姝的身边,胳膊穿过柔软无力的腰肢,把人霸道地揽入怀中。
冷冽的淡香气息,涌入秦姝的鼻息间,令她紧蹙的双眉,缓缓舒展开来。
她好似高傲慵懒的猫,在谢澜之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陷入了睡梦中。
谢澜之瞥了一眼,挂在窗台的床单,眼底的笑意蔓延开来。
虽然只吃了个半饱,但他很满足。
秦姝翌日醒来,浑身仿佛散了架般,根本无法下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表嫂!你怎么还没起!”
是风风火火的钱丽娜来了。
“日上三竿了!小表嫂!快起床接客啊!”
钱丽娜咋咋呼呼的声音,把隔壁跟阿木提谈事的谢澜之引出来。
谢澜之冷眸睨着钱丽娜,口吻不悦道:“不要吵阿姝,她今天不出门!”
钱丽娜被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碾压,下意识后退两步,嘴上不满地说:“那怎么能行!今天还有好几个患者排队,等着表嫂给把脉呢!”
谢澜之可不管那些病患如何,扯了扯薄唇,挑着眉问:“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人送你一程”
钱丽娜立刻听出来,这是赤倮倮的威胁。
她敢继续打扰小表嫂,一定会被狠狠收拾的。
钱丽娜心里已经打退堂鼓了,神态傲娇道:“我自己走!”
谢澜之太了解这个表妹了,行事不按套路出牌,侧身对阿木提说:“你亲自送她。”
阿木提点头:“好——”
钱丽娜一下楼,立刻往楼上看了看,不见大表哥的身影后,她狠狠松了口气,拽着阿木提的衣袖,八卦地问:“小表嫂是不是起不来床了”
阿木提笑着说:“你知道,还要惹澜哥生气”
“哼!”钱丽娜不屑道:“我哪里是惹他生气,是刚刚才想起昨天的事。”
依照谢澜之吃人不吐骨头的作风,肯定是把小表嫂给欺负惨了。
阿木提回想昨晚就没见两人下楼,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没有说话
钱丽娜眼眸微眯:“我下午再来!”
阿木提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还来做什么”
钱丽娜撩了撩波浪卷发,笑眯眯地说:“小表嫂不能出门,我就把病患都带过来,反正就几分钟的事!”
“……”阿木提满脸无语。
钱丽娜走后,他立刻把这事告知谢澜之。
谢澜之都想把离开的钱丽娜拎回来,把人关起来,让她不能继续作妖。
“谢澜之!你给我进来!”
卧室内,传来秦姝气急败坏的声音。
谢澜之修长如玉的身体微僵,俊美斯文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他站在走廊里,半天都没有动作,阿木提压下眼底的调侃,状似无意的提醒。
“澜哥,嫂子喊你呢。”
谢澜之冷眸睨他一眼:“不用你提醒,赶紧滚蛋,再找不到九姑娘,你就给我住到九龙寨,直到人找到后再回来!”
阿木提脸立刻垮下来:“我真住那地方,估计您明天就见不到我了。”
这几天,香江的混乱情况加剧,新上任的香江总督都隐隐压制不住了。
各大社团帮派几乎每天都在厮杀,尤其是九龙寨闹得最凶,阿木提怕自己单枪匹马进去,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谢澜之没好气地说:“那就赶紧把人找出来。”
“知道了。”
被迁怒的阿木提,耷拉着眉眼点头。
“谢澜之!我知道你在外面,赶紧给我进来!”
卧室内,再次响起秦姝,拔高的气愤娇凶声音。
谢澜之低咳一声,脚步一转,径直朝卧室内走去。
房门刚推开,一个枕头迎面飞来。
谢澜之的第一反应,侧身迅速避开,枕头砸在门口对面的墙上。
屋内,秦姝倚坐在床头,脸颊泛红却一副憔悴模样,她板着一张脸怒道:“你还敢躲!”
谢澜之视线落在秦姝脖颈处,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眼底涌现出满足的愉悦,声音温柔地说:“阿姝,阿木提还在呢——”
仅一句话,秦姝脸上怒容收敛,嘴边抱怨的话也咽下去。
见证两人“打情骂俏”整个过程的阿木提,忽然出声喊道:“嫂子,我这就走了,你跟澜哥慢慢聊!”
随即是下楼刻意加重的脚步声。
谢澜之斯文脸色微变,唇线拉直,目光危险地凝着阿木提离去的方向。
臭小子!
看了他的戏,临走前还敢算计他!
秦姝确定阿木提离开了,又拿起一个枕头朝门外扔去。
这一次,枕头直直地砸在谢澜之身上。
柔软的枕头隔着衣服砸在腹肌上,力度对于谢澜之来说不痛不痒,他弯身捡起两个枕头,走进房间去哄人。
“是我不好,昨天闹过头了,阿姝消消气——”
谢澜之把枕头放到床上,倾身直视秦姝爬满怒意的美眸,声音温柔得宛如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秦姝心中的怒火,在枕头砸在谢澜之身上时,就差不多消了个七七八八。
她密长眼睫轻眨,抬手指向晾在窗台的床单:“把它给我丢了,不要让我看到它!”
昨晚被蹂躏不成样子,一塌糊涂的床单,被谢澜之亲手洗干净晾晒。
秦姝睁眼就看到,见证她不堪一面的床单,心底又羞又恼,恨不得把它给烧了。
谢澜之这才得知秦姝的怒火由来,回想昨晚蚀骨入髓的滋味,漆黑如墨的眼眸微眯,眼底深处漾起餍足愉悦的情绪。
秦姝见男人不动,抬手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啊!”
谢澜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声音缱绻温柔:“好好好……我这就去。”
床单上乱七八糟的痕迹,都被洗干净了,依旧逃不过被扔掉的命运。
扔完床单的谢澜之,又回到秦姝身边坐下。
他柔声问:“能下地吗”
秦姝耳尖泛红,没好气道:“你说呢腰都快断了!”
她小手揉捏着后腰,腰眼袭来的疼痛,令她眼眶微微泛红,委屈得快要哭了。
谢澜之满脸心疼地把人揽入怀中,温热的手钻进衣服里,动作轻柔地揉捏着那把柔软腰肢。
他灼热气息喷洒在秦姝的耳边,轻声保证:“昨晚药劲上来,一时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秦姝气鼓鼓道:“借口!狡辩!你后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谢澜之的确是“包藏祸心”,看到秦姝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简直太让人心动了。
吃一次哪里够,多吃几次才够本。
他不敢把心底想法说出来,揽着秦姝的娇软身躯,没什么诚意地说:“是真的。”
“呵!”秦姝冷笑一声。
她伸手指向床边,残留的一个小雨伞:“失去理智,你还知道在紧要关头,拿这玩意”
秦姝的体质特殊,只要同房一次,就会受孕。
为了避免再次有孩子,谢澜之昨晚每次都会在最后时刻,拿出一枚小雨伞。
“……”谢澜之差点忘了这茬。
秦姝倏地开口问:“你昨晚用了几个”
谢澜之斯文脸庞神色紧绷,没什么底气地说:“……三个。”
秦姝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确定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三个了!”
谢澜之立刻道:“那就是五个!”
秦姝伸出胳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指着里面的几盒小雨伞,磨着牙根说:
“你这人怎么吃完还不认账!”
“我都数清楚了,一盒有十个!破开的那盒就剩三个了!”
见事情败露,谢澜之不仅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阿姝,你都饿我快一年了。”
秦姝脸色微微泛红,抿着唇抱怨:“那也没有你这么不节制的!”
胡闹也要有个度。
哪有一次性,把人折腾得下不了地的。
谢澜之见秦姝情绪有好转的苗头,捏着她下颌轻抬:“那下次,我不胡来了,由你主动好不好”
秦姝神色微微一怔,差点被气哭了。
这是欺负她没够了!
秦姝抬手去推谢澜之,又气又恼地赶人:“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谢澜之见她又生气了,连人带被子拥入怀中,温声软语地哄人。
“不气不气,还是我来,不让你出力。”
秦姝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根本不是谁出力的问题,而是谢澜之对她似乎精虫上脑了!
谢澜之把人横抱在怀中,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去,“阿姝,丽娜之前来了,说下午会带几个病人来,要不要我帮你推了”
“不用。”秦姝想也不想地拒绝:“你帮我把药箱里的药包拿出来,我要泡药浴。”
她接下来可是要打算,把肾宝丸在香江大推特推,那些找她求助的患者都是活招牌。
浸泡在浴缸的秦姝,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肾宝丸,在香江打响康乾医药的知名度。
谢澜之见秦姝不再关注自己,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没良心的,用完就丢。”
他起身往外走去,去拿秦姝说的药包。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秦姝,盈盈美眸微动,盯着紧闭的房门。
呵!究竟是谁没良心!
别以为她没看到出来,谢澜之昨晚就是在故意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