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新新那嚎叫声把关廷林喊来后,战队的人齐了。
钱新新从左边数了一圈,又从右边数了一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的好哥哥们齐齐整整的,都在这里了。
随即,他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他被揍之前都有这样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不敢躲的,这气要是不接着,后面还得折腾他,早点出气,事儿就能早点过去。
然后他踏踏实实的挨了几脚屁股踢。
战士们倒是觉得稀奇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呢!
这次钱新新竟然没有上蹿下跳,每次都是嘴巴求饶,身体是很诚实的躲开攻击。
不过该生的气还是得生,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非得把所有人都折腾过来。
把正在狩猎厮杀的人嚎过来,就为了说些不切实际的猜想,逻辑还是一推就倒的那种。
大家心里实在窝火,他们前面找兽群就花了不少时间,本准备围猎兽群,就这一会儿功夫,跑了多少猎物,等回去还得从头再来。
“成天没个正行,像这样没影的事情,不能瞎说。你平日不是最机灵的,你倒是多动脑子想想啊!
少家主要是杀了人,怎么可能明晃晃扛着人,还从这条路往海边走,两边有不少的人,难道是想让这一路的人都看看吗?
直接就地埋了岂不是更省心,周围动物闻到血腥气,就会将坑刨开吃了,那才是完美的毁尸灭迹,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少家主,能没这点脑子!”
贾世南假模假样在大家面前给了钱新新一脚,顺势把他搂到人少的一边,对着他说教。
心里到底还是疼这个小子的。
不过,钱新新是一百多斤的身子,百分百的天然反骨。
钱新新扁了扁嘴,小声嘀咕道:“万一他没这个脑子呢!所以他用叶子包起来了呗!我都瞧见了,滴了一路的血,你们又不是没看见,这边地上还一大滩呢……”
本来贾世南给他拉到边上,就是想让他少挨几脚,结果这个碎嘴子还在低声叭叭。
这还护他个锤子,还是挨揍长长记性好了,贾世南又把他拉回了原先的位置。
然后钱新新屁股又狠狠挨了几脚,感受到了哥哥们的关爱,屁股火热火热的肿痛起来。
他揉着屁股甚是不满,委屈巴巴的表情挂上了脸。
“哎呦,我不是害怕嘛!怕他宰的是你们,哼,你们不敢得罪他,都只敢拿我撒气,一个个狼心狗肺。”
钱新新耍完嘴仗,立刻溜了,不然后面还有好几脚等着他。
他一下子窜出去好远,留下身后的哥哥们原地踹空气。
钱新新又气又好奇,他打算循着血迹找过去,去裴一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然总感觉这屁股白挨这么多脚了。
上船后,祁悦舒舒服服的洗刷刷。
终于可以用沐浴露好好洗掉一身腥气和血味了。
久违的沐浴露香气,久违的柔顺发丝。
嘿嘿,舒坦~
祁悦真想高歌一曲哈尼宝贝。
可惜她不会唱,里面太多少数民族语言了,哈哈哈,她只能跟着音乐撒欢。
丝毫不影响她乱跳,连打泡泡的都是打着节拍的。
这是她洗澡很爱听的歌,主打一个热情洋溢,用不完的活力。
现在没有播放器没有手机,音乐只能在记忆中回荡。
不用行船的时候,净水器的能源就够用,后面没人排队的话,想洗多久都可以。
祁悦洗完,身上全是红色抓痕。
她可没有自虐的倾向,只是苦于没有搓澡巾,这么多天只能擦拭着洗,总觉得身上攒了很多灰,想好好搓一下灰。
皮肤沾湿喝饱水的情况下,特别容易出灰,可以用指腹细细搓,也可以用指甲轻轻刮。
她这一身红痕就是用指甲刮出来的。
裴一在外面也没闲着,趁着祁悦洗澡的时候,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给搓洗掉了,早上洗衣服的人多,他没高兴排队。
他的衣服也是借来的,洋芋妈懒得洗衣服,也给洋芋爸和洋芋没少带,他是管洋芋爸借的。
等裴一把洗好的衣服晾上栏杆时,他突然想起过来的那一路血淋淋。
洋芋妈早看到了,她是知情的,只是大姨妈而已不妨事,她顺手帮他们把船上的血渍拖掉了,可船下还有一路呢!
金灿灿的沙滩上,那一滴滴血卧成了小团团,不细看其实没那么明显。
钱新新远远的藏在大树后面,观察着渔船上的裴一。
裴一东张西望后,下船将离船比较近的血迹全都处理了,就是用脚扫匀了而已。
这一切钱新新都看在眼里,心里一直发出“果然!果然!”的感叹。
要是没鬼,干嘛特意处理这些。
他鬼祟走位,绕着船附近查看了一圈,毛都没找到一根,根本没有想象中的残肢或者水中浮尸。
看来那“尸体”还藏在船上。
他大着胆子上了船,一上来就被洋芋妈给逮着了,洋芋妈手上拖着的,正是包“尸体”的那个大叶片,上面血淋淋的。
洋芋妈提气用力,一把就将叶片甩过船栏杆,丢进了海里。
钱新新心里莫名紧张。
【合着还有同谋啊?早知道就不上船了。】
他将脚向后探了探,有点想溜。
这时洋芋妈拍了拍手,扭过头跟他说话:“你也是上来洗澡的吧!也是,现在洗漱的人不多,早点洗,省的晚上大家排队洗了,现在有人正在洗,你去拿衣服准备准备吧!”
【洗澡?原来是喊我洗澡。】
心下一松是怎么回事,钱新新莫名被安排上了,洋芋妈的话有一种魔力,让人听了很自然的想顺从。
还挺有道理的,钱新新想起来他之前换下来的两双臭袜子,现在人少,他正好可以好好洗一下臭袜子了。
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敢脱鞋,更不敢换袜子,如果只有战士他倒是可以肆无忌惮,顶多挨几脚踢。
可晚上睡觉都是人挨着人,密度太大,他可不敢用他的脚惹一屋子人的众怒。
大家本来就对船舱的味道很是抗拒了,你觉得我臭,我觉得你臭,大家都臭的时候,不会对彼此太过苛刻。
可他的脚不同,那是得过认证的恶臭,一旦脱下袜子,他可能就要被逐出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