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安率领特战团从东丰乡渡过乌拉汗江潜入苏俄地区,他的目标不是那些准备围攻伯尔古斯克的苏俄部队,而是远在海参崴的苏俄太平军舰队后勤物资仓储中心。
夏至要对苏俄人来一招釜底抽薪。
他知道海参崴正在闹粮食危机,那个叫瓦西里的海军中将已经开始全面削减民众的口粮供应。
如果能把这座海参崴最大的粮仓烧毁,那六十万苏俄人将被逼上绝路,到时都不用防卫军自己动手,他们就会为了一口食物而自相残杀。
这座仓库是海军部队的重点防护区域,瓦西里把这里看守的比自己小女儿的闺房还要严密,不过随着大批部队被调往伯尔古斯克前线,这里的守卫也不可避免地被抽调出一部分。
据军情团提供的情报显示,目前在这座面积约数千平方米的仓储中心里,只驻扎着大约两千五百名守卫,数量仅相当于平时的四分之一。
边防团手里有阿穆尔半岛的军用地图,再加上军情团不间断的探查,整个海参崴对于防卫军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座储存着近十万吨各类物资的仓库并不在海参崴市区,而是在太平洋舰队军港以北的一处海湾沿岸。
在旧时代,这里是整个海参崴防护最为严密的区域,不过当电力消失,之前的一切防护手段几近全部失效,除了用最原始的人力看守,在没有别的防护手段。
就在孟少安的特战团避开重重哨卡向海参崴潜行之时,苏俄部队对伯尔古斯克的攻城战也即将开始。
站在一处改造成指挥平台的四层小楼上,夏至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开始集结的苏俄部队。
“这一仗不好打呀!”
他咂摸咂摸嘴:“集装箱城墙的高度有点低,强度也不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投石机的轰击。”
站在身边的111团团长齐四清回复道:“那些集装箱里填充的都是些建筑垃圾,虽然后期我们也加固过,但里面还是有空隙。”
他看看远处一排排的投石机,担忧地说道:“要是让那些投石机持续轰击的话,可能会导致外壳变形甚至箱体碎裂。”
“那就只能抢时间了。”
夏至看看专程从将军渡运过来的一批床弩:“开战以后拼的就是速度,看看是咱的床弩先把投石机全打掉,还是投石机先把城墙轰塌。”
叶泽农有点担心:“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投石机的投射距离,万一要是超过了六百米,咱的床弩就打不到了,到时候可真就只能挨揍了。”
“那不能!”
夏至用望远镜看看远处的投石机:“你们看,老毛子造的投石机高度还没高丽人造的高,发射臂太短,扔不远的,估计撑死了也就是四百米。”
他略一停顿:“我担心的是他们的数量太多,咱们的床弩可就只有二十来架。”
齐四清当场请战:“军长,晚上我可以带人出去冲一下,能烧多少算多少。”
“不!敌人一定有防备,就算是能成功,拿兄弟们的命换那堆破木头我也不干。”
叶泽农轻叹一声:“那就继续强化防御吧,城墙外面的壕沟和障碍物还可以再抢修一部分。”
夏至摇摇头:“不抢了,敌人很快就会发动攻势,让战士们保存体力,现在的密度已经够了,再说,那东西只能迟缓进攻,早晚会被敌人清除的。”
“咱们要考虑的就是投石机,攻城塔和云梯都算是近战武器,应付起来简单,只要咱们能扛过第一波攻势就行。”
叶泽农点头道:“对,攻城塔可以用燃烧瓶,云梯的话多准备点滚木,不过无论如何,总是要和敌人短兵相接的。”
“呵呵,咱们有八个营的弓弩手,我倒要看看老毛子怎么顶着箭雨把云梯搭到我的城墙上!”
第二天拂晓,当第一缕晨光照射大地时,苏俄部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第一批上场的是那些只穿着简单防具的矿工,他们推着近百架笨重的投石机缓缓向城墙靠近。
当第一架投石机越过提前标示好的参照物时,夏至下达了床弩攻击的命令。
随着一声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爆震,二十多支长矛激射而出。
吸收了上次守城战的经验,床弩发射的长矛已经更换了枪头,现在的枪头像是一把大号的铲子,一击就可以把一根大腿粗细的圆木铲断,虽说射程短了几十米,但对付木结构的投石机极为有效。
第一轮攻击的效果不算好,只有寥寥四五架投石机被击中,其中一架被射中了大臂,悬吊着配重物的短杆直接掉下来砸碎了底座。
有几名倒霉的矿工被长矛射中,身体直接被铲子一刀两断,内脏流了一地,死状极为凄惨。
指挥作战的米哈伊尔上校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青阳防卫军竟然有这种武器,可现在除了继续前进再没别的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部队加速向前推进。
他原打算用投石机先把城墙轰塌,然后让部队冲上去与防卫军展开混战,这样就能避开防卫军的阵型优势。
可现在自己的计划已经破产,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能利用投石机的数量优势压制敌人的床弩。
他的攻城计划不止正面进攻城墙这一个方面,还有一支部队此刻已经进入攻击位置,不久之后就要对防卫军实施突袭。
乌拉汗江在镇东和伯尔古斯克两座城市之间穿过,这段江面宽约两百多米,水势相对平缓。
两座城市在沿江区域都修筑了堤岸,以防止春汛期间的河水暴涨,不过在防卫军攻克伯尔古斯克以后,叶泽农又对堤岸进行了一些改动。
一名防卫军战士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站在江边的了望哨位上执勤,苏俄部队正在进攻城墙,他的心思全都在那边,不时地回头遥望着城墙方向。
忽然,他注意到江面上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密密麻麻一片各式各样的渡船正沿着江水迅速朝市区划过来,正在奋力划船的分明就是黄头发蓝眼睛的苏俄人。
“嘟!嘟......”
原本安静的江岸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警戒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