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话让在场的军官陷入深刻的思考。
如果换一个人当军长,会是什么样?
夏至望着沉思的军官:“他命令你屠戮无辜民众,你干吗?他命令你昧着良心铲除异己,你干吗?他命令你朝着他跪拜,你能低头弯腰跪下去吗?”
他略一停顿:“所以我保留你们反抗的权力,如果上位者无德,那就推翻他。”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军长。
“各位是不是觉得我犯了大忌,一个军队的最高领袖,怎么能让手下的军官抱有反抗精神?让基层士兵有自主意识?”
“请注意,我说的是在上位者无德的情况下,就拿我来说,如果我倒行逆施丢了军心,基层战士全都反对我,那我就活该被撵下台。“
”可如果是少数人蓄意谋反,先别说其他军官会不会反对他,就连底下的士兵都不跟着他干,他拿什么造反?“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这么做的目的,是往我和继任者脖子上套一根绳,时刻提醒自己不要丢了军心。“
短暂的沉寂过后,指挥中心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军官用力拍着巴掌,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于这位领袖的敬意。
夏至年轻,勇敢,公正,对待敌人冷酷无情的同时还能心存善念,虽然偶尔会传出些绯闻,可却是全体官兵心目中最理想的领袖,
夏至也暗自松了口气,他之前还担心自己这个幼稚的决定会引起手下的轻视。
他伸手压下掌声:“感谢各位的理解和支持,下面我开始公布防卫军主要军官的委任通知。”
众人立刻双眼放光地紧盯着他。
“任命唐展为青阳防卫军副军长,少将军衔,可以独立指挥团级单位作战,有代表防卫军对外宣战与停火的权力。”
台下掌声雷动,唐展当即起身,转身朝夏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神态庄重地从他手里接过一块代表自己防卫军少将身份的腰牌。
这个腰牌由纯金打造,高约三寸,入手沉实有坠感,四周用浅浮雕的手法绘制着云气纹,正面是一个阳雕的“青”字,背面则是唐展的姓名、官职、军衔以及血型等信息。
这个腰牌是夏至委托他二叔夏礼海找人秘密定制的,那几个老工匠已经被全家迁到将军渡定居。
所有人看着唐展接过那面金光闪闪的腰牌,无不嫉妒的眼珠子冒蓝光。
唐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拿过腰牌后,志得意满地亮给下面的军官们看了一眼,随即宝贝似的塞进怀里。
夏至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大声宣布道:“任命叶泽农为青阳防卫军师长,大校军衔,有独立指挥团级单位作战的权力,主持镇东方向军务。”
在决定设立防卫军的军衔制度之前,夏至最先考虑的就是叶泽农和陈健这些华夏边防军的意见,陈健等几个军情团的人大为赞同,叶泽农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夏至能体会到他们这些华夏军人心里的感受,但以自己的身份却也没办法劝说,只能让他们自己慢慢适应。
叶泽农的校官级腰牌是纯银制成,形制与将军级的金质腰牌相差无几,只是在纹路上有些许差异。
这位原边防团的中校副团长接过属于自己的腰牌后也是面露喜色,只是没时间细细打量把玩便敬了个礼重新落座。
夏至看向一脸匪气的宋老虎。
“任命宋宝义为青阳防卫军师长,大校军衔,有独立指挥团级单位作战的权力,主持忠山方向军务。”
宁昌被唐展打下来之后,夹在宁昌和泰利中间的来安县位置就有些尴尬,宋老虎动身前往安江之前,接到了张全张威哥俩的来信,他们想要加入青阳。
如果来安县也划入青阳范围,那防卫军的地盘就能从两个方向与忠山市接壤,下一步,夏至就打算向东打下忠山的领土。
自从来到青阳一直没什么表现的宋老虎主动请缨,从夏至手里要来了出征忠山的任务。
宋老虎咧着嘴接过自己的腰牌,得意洋洋地和下面的军官们炫耀起来。
“虎哥霸气!”
“虎哥可别拿腰牌换酒喝了。”
“哈哈哈!要换也得等我拿到金腰牌再换呐!”
宋老虎在防卫军里人缘最好,他乍一看是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其实非常懂得人情世故,毕竟是看场子的出身,无论和谁都能很快打成一片。
夏至也调笑道:“等宋师长拿到金腰牌,后半辈子的酒水我全包了!”
“嘎嘎嘎好!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笑闹几句后,夏至把目光看向孟少安。
“任命孟少安为青阳防卫军特种作战团团长,大校军衔,同时兼任防卫军武术总教官一职。”
孟少安难得的正经起来,起身走上前敬礼后,郑重地从夏至手里接过那块属于他的银质腰牌。
“以后特战团就交给你了。”
“请军长放心!”
台下的军官一边鼓掌一边交头接耳地猜测这是什么情况,罗长军也神色茫然地望着台上的夏至。
夏至神秘兮兮朝络腮胡青年笑了笑:“任命罗长军为青阳防卫军第一骑兵团团长,大校军衔。”
指挥中心里哄然爆发出一片惊呼声,罗长军愣珂珂地看着夏至,直到孟少安推他一把,他才惊醒过来。
“你他妈哪来的马?”
络腮胡青年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不过他既没敬礼也没上前接腰牌,而是大声喝问起台上的夏至,众人都知道他和夏至的关系,所以没人在意他在这种场合下的失礼行为。
夏至一脸的得意:“那你别管,你准备从全军挑人吧,只有一千人的名额。”
罗长军大步走到台前:“你快说你哪来的马?这段时间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少他妈废话!给我敬礼,接腰牌。”
络腮胡青年强压下心里的一万个问号,敬了个礼后双手接过自己的大校腰牌。
回到自己座位后,他一把拽过邻座的孟少安:“你快跟我说,你肯定知道点啥,你俩狗日的瞒得我好苦啊!”
“呵呵,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是叶师长从老毛子手里搞到了一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