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宋今禾没有反抗,何故动作更加大胆,伸手就要摸她,宋今禾一个抬手,茶水尽数泼在何故脸上。
来不及闭眼,眼睛也未能幸免。
即便是茶水,可温度并不低,进了眼睛也够他受的。
何故没想到宋今禾敢动手,捂着眼睛胡乱挥舞,“宋今禾,你敢泼我!”
“有何不敢?”宋今禾轻笑。
知道何故不是什么好东西,宋今禾并不逗留,转身就走,谁知被何故抓住。
之前在瓦舍就被宋今禾教训过,今日又被泼了热茶,三番两次被一个女人羞辱,何故只觉得丢了面子,气急败坏就要动手。
宋今禾反应极快,一个反手抓住他,看着自家主子被打,守门的人作势就要上前,宋今禾抓住他的手指,用力往后一掰:
“别过来——”
何故瞬间疼得面目扭曲,想叫又不敢叫。
宋诗语见此场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吓得浑身发抖,躲在宋今禾身后大气不敢出。
何故怎么也没想到,宋今禾会动手,敢动手。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宋今禾看着都太温柔,无害,一看就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此刻被他钳制住,除了疼痛就是震惊。
即使到了这地步,何故还贼心不死,“看不出来,还是个性子火辣的。”
还在作死的道路上马不停蹄。
跟着他来的随从都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安分点?
看不出来她想要你命吗?
“是嘛。”宋今禾声线轻缓,手中的动作却不那么轻。
抓着中指无名指两根手指,狠一用力,何故瞬间变成一只煮熟的虾,疼得直哼哼。
“一个女人而已,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啊!”对着几人就是一顿吼。
几人对视一眼,看在月钱的份上,一拥而上。
宋今禾就算即便会些拳脚,但也打不过一群男人,手上猛地一用力,就准备叫人……
知道今天的事情简单不了,进屋时她和常念常梵交代过,让他们时刻注意屋内动静,若是察觉到不对立刻进去。
就是现在,常梵侧身,抬脚将门踹开,可还没等他踏进去,已经有人快他一步,冲了进去。
速度快到他都没看清人。
门被撞开,宋今禾下意识以为是常念常梵,可当看清来人时,脚步微顿。
怎么是他?
常念常梵二人紧随其后,看见来人后也是一愣。
“愣着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冷郁,寒霜带雪般,听得人心里发毛。
二人上去三下五除二将一群随从撂倒,打算收拾何故。
“他留给我。”男人再次出声。
常梵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带着宋今禾出去了。
宋诗语见状,赶紧跟上。
——
何故抱着手指蜷在地上,冷汗直流。
宋今禾最后那一下实在太狠,直接将他两根手指掰断,十指连心,又疼又肿。
几人冲进来时给他吓得够呛,偏又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解决。
留在房间的男人将门关上,转身慢慢朝他逼近,眼皮轻垂,看不清神色。
额前几缕碎发随着他的走动轻摇慢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打下丝丝缕缕的阴影。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压得人要喘不过气。
“你谁啊!”何故捧着手,故作镇定开口。
“商乾。”男人沉声回答。
来人正是好些日子不曾出现的商乾。
自商丰年一家搬出太傅府后,他就再没见过。
商家人?
何故打量着他,商家人的人他都认识,在他印象中,没有这么一号人。
又想到宋今禾是商家夫人,以为是她派来吓唬他的,瞬间气焰高涨。
“就你,还敢自称商家人,真是不自量力。”何故语气满是嘲讽,丝毫没将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是嘛?”商乾抬头,嘴角带笑看着他。
何故猛地一窒,被他的眼神吓到。
一双黑到极致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就这样看着你,好像看着一个死人,嘴角偏又勾着笑,冷郁阴沉。
就好似夺命的修罗。
瞬间就能将人毙命。
何故哪里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整个商家,最心狠手辣的人。
“你要干什么?”何故吞了口口水,身子觳觫,说话牙齿都打颤。
“急什么,待会儿就知道了。”商乾语气极慢,声音低沉,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
他慢条斯理脱下大氅,手指随意轻拍上面的褶皱,然后对折,搭在椅子上。
漫不经心走到他面前,半撩着眼皮睨着他,忽然勾唇一笑,邪气四溢。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领口,猛地一拳挥向他,带起周围的风,一起砸在他脸上。
又疼又冷。
好像一块冰冷的大石头,砸得他晕头转向。
何故脑袋一偏,大半张脸瞬间失去知觉,脑子嗡嗡作响,嘴里蔓延一股子血腥气。
“她也是你能肖想的?”
商乾声音压得很低,字句吞吐间的气息落在那人脸上,好似淬了毒的锋刃。
一寸一寸,要将他连皮带骨剖开,让人不寒而栗。
商乾松了手指,再次攥紧,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每一下,都想要他的命。
“我都要小心翼翼对待的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动她?”
说完又是一拳。
何故已经被打得感受不到痛,任由拳头落下。
只觉得他浑身都是冷的,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像是地狱的恶魔。
边上的何家人看到这一幕哪里敢上前,一个二个都闭着眼睛装死。
直到何故就剩下一口气,商乾才松手,随意将他扔在地上,就好像扔什么脏东西。
何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满脸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你,你到底是谁……”
气若游丝般。
他说他是商家人,可他从没见过他,但他浑身的气势,却又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是你能肖想的,若有下次,我保证你没命走出房间。”
“记住,若不是她,今天你就得交代在这。”
商乾拿出方帕,慢条斯理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然后将帕子随手一扔,穿上大氅转身了离开。
除了在场的几人,没人知道他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