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商时序身后的大个子和一直跟着宋今禾的男人围了上来。
身材魁梧,体格健硕,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国字脸当即放弃了反抗。
只是两人的动作太快,国字脸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一道白色光影闪过,已经有拳头落在了他脸上。
迅猛,强势。
让人完全来不及反应。
“砰——”一声,人就倒在了地上。
国字脸平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都是逍遥日子,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给他打懵了。
就在拳头挥过来时,宋今禾手一松,国字脸就倒在地上,半晌都没反应。
在场的人一看,妈呀,这是,,,,,,把人打死了?
可又不敢上前查看,只能支愣起脑袋,抻长脖子,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常念将宋今禾护在身后,不可置信看着正活动手腕的某个大个子:
动手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直接将人打倒在地上,让我还怎么动手?
常梵冷眼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真是不经打。”
语气极为不屑。
众人:......我们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常梵看向宋今禾,“夫人,您没事吧?”
宋今禾摇摇头。
国字脸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脑袋昏昏沉沉,虚捂着麻木的半边脸,牙齿断了两颗,嘴里满是血腥气。
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着身子,低声呜咽。
即使这样,他也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这人下手太狠,好像能要了他的命,若是再来一拳,他怕是要交代在这。
宋今禾就这样站着,居高临下看着他,拍了拍手才缓缓开口,“有野心是好事,可只有野,没有心,注定走不长远。”
宋今禾低头,笑容和善,面色如常温软无害。
常梵弯腰将人提起来就往外走,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商时序开口了,“不急,先让他回家收拾些厚衣裳,毕竟进去了,不是一两日能出来的。”
他起身走到宋今禾身边,笑容温缓,好像对周围的事情丝毫不上心。
宋今禾侧目看着他,这人又憋着什么坏?
他可不是什么贴心之人。
商时序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勾了勾嘴角。
**
等常梵将人丢出去后,商时序才和顾隐说了几句话。
顾隐本想留二人用饭,毕竟这事也是因自家夫人而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顾家夫人才刚好,照顾病人很是费神,商时序最是清楚这个道理,就婉言拒绝了。
临走时也没忘记一屋子的人。
“我这人身子不好,平日里也没什么消遣,今日这事诸位见笑了。”商时序说话依旧是温缓柔和,嘴角那抹笑意如春风般和煦。
可这话背后却是无尽的狂妄乖张。
消遣?
那您这消遣还真是不同寻常。
好笑吗?
不好笑。
就算好笑,他们敢笑么?
是嫌命太长还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
都说商五爷久病乖张,性子乖戾无常,
现在看来,果真是不假。
事情既已结束,众人也纷纷告退,以免惹祸上身。
这个是非之地,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众人都离开后,宋今禾叫上无双去看了顾家夫人,又开了养心安神,还有活血补气的方子,便向顾隐告辞离开了。
**
马车上
宋今禾伸手捶着手臂和后腰,转动着脖子。
只是马车越往前走,她越觉得不对劲。
掀开窗幔看着外面,这不是回去的路?
她转头看着商时序,“我们这是去哪?”
商时序坐到她身边,手掌放在后腰帮她轻轻揉着,“打一拳,送了官就解气了?”
他手掌放在后腰偏左一点,轻轻按了一下,“这里?”
“唔,就是这......”
宋今禾本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可他捏得实在太舒服,就没顾上。
——
马车内暖意融融,宋今禾这两日忙得晕头转向,没一会工夫,一阵睡意袭来。
伸手拍了拍脸,坐直身子,掀开窗帷,一阵凉风灌进来,意识瞬间清醒。
“困了就睡会,吹了冷风,小心受凉。”商时序越过她,扯过窗帷放下。
他的眼神一直在宋今禾身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困意。
“马车上睡着不舒服。”她本就腰背酸疼,再在马车上坐着睡一觉,怕是要疼得更厉害了。
再说了,她身子哪有那么弱,吹一点风就受凉了,不至于。
“对了,五哥,那个小乞丐呢?”他今日出面做了证人,要是日后被人找上,少不了麻烦。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商时序知道她的顾虑,既然人家帮了他的忙,他又怎么会放任不管。
宋今禾听了他的话,放下心来,商时序做事向来周全。
只是她莫名觉得那个小乞丐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今日你怎么会来顾家,还和常梵一起?”
昨日郑先生无端挑事时她就隐隐觉得不对,便留了个心眼,今日到了顾家,看到那群人时,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就让常梵去查。
没想到,还真给她猜对了。
只是她不明白,那人和她素不相识,为何要无端构陷她?
本想着回头好好查查此事,只是后面宋老爷子来了京都,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了。
只是宋今禾怎么也没想到,会引发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我......”
“爷,夫人,到了。”
商时序正要说话,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常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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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到一条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商时序掀开窗幔,示意她看外面。
宋今禾靠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距离马车不远处一家店铺前围满了人,门上牌匾写着回春堂,看名字该是一家医馆。
围在门前的百姓指着医馆在讨论着什么。
很快里面出来一个伙计,不知和大家说了什么,可众人好像并不买账,闹着要见掌柜的。
伙计没办法,只好又转身进去请。
片刻后,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刚才的伙计,另一个正是在顾家和宋今禾争辩的国字脸。
他左边脸被打得青紫一片,肿得眼睛都睁不开,鼻子和嘴被挤向右侧,嘴角也裂了口子。
整个人看着非常滑稽。
原来他就是这家医馆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