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冰雕轰然倒地,碎成了一片晶莹的冰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苏津那破碎的正义幻影。
王麻子等人远远瞧着这一幕,不禁头皮发麻,心中的惊骇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他们虽在这刀头舔血的江湖中闯荡已久,却也未曾见过如此杀伐果决、实力超凡之人。
王麻子眼珠子滴溜一转,强压下心中的震恐,堆起一脸看似豪爽的笑容,大步走到华清面前。
“哈哈哈,杀得好啊!”
王麻子大笑着说道:
“这些个无垢盟的家伙,平日里满嘴的仁义道德,可干的那些事儿,哼,咱都瞧不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华清的神色。
见华清面色冷峻,并无缓和之意,心中不禁一寒,强装镇定地说道:
“小兄弟,我瞧你这身手不错,如今也背上了骂名,倒不如跟咱兄弟们一起,落草为寇,加入我们恶狼帮。”
“往后,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那语气中充满了蛊惑,仿佛他身后的土匪窝就是人间乐土。
华清嘴角上扬,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如利剑般刺向王麻子:
“你怕是想错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如冰碴般寒冷彻骨:
“我是瞧不上无垢盟那些伪君子,可你们又能好到哪儿去?”
“他们是戴着面具的恶狼,你们便是明目张胆的恶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言罢,华清再不理会王麻子那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昂首阔步向着山下走去,衣袂飘飘,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
王麻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凶光毕露,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他猛地一咬牙,抬手间,三枚淬了剧毒的钢针如闪电般朝着华清的后脑勺、心窝和丹田三处要害疾射而去。
这三枚钢针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速度之快,转瞬即至,仿佛是死神伸向华清的夺命之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华清的后背突然凭空生出三只冰蓝色的透明冰手,每一只冰手都精准无误地接住了一枚钢针。
这诡异而神奇的一幕让在场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空气顿时凝固。
华清缓缓转过身来,一只冰手高高举起那枚钢针,迎着阳光,针上那一层幽绿的毒液闪烁着诡异的光,清晰可见。
他的脸上布满了嘲讽与鄙夷,冷笑连连:
“果真是土匪本性,无恶不作,使得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华清眼神一凛,手中冰剑缓缓举起,周身寒气瞬间疯狂涌动。
刹那间,他的冰剑上绽放出一朵巨大的冰莲。
冰莲的花瓣晶莹剔透,闪烁着寒芒,犹如用最纯净的冰晶雕琢而成。
每一片花瓣都锋利无比,边缘闪烁着幽蓝的光,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寒冷与死亡。
随着华清猛地一挥剑,那朵冰莲带着一股摧枯拉朽之势朝前飞去,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冰层覆盖,空中的水汽也迅速凝结成霜雾,弥漫开来。
冰莲在空中旋转着,犹如一个致命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花瓣如利刃般四散飞射,朝着十几个土匪袭去,精准地将他们一一笼罩。
土匪们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冰莲的花瓣击中。
刹那间,他们的身体被一层厚厚的冰霜包裹,冰霜迅速蔓延,形成了一个个冰茧,将他们困在其中,仿佛是被冰封的猎物。
紧接着,冰茧在冰莲的寒气侵蚀下,纷纷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冰碴,散落一地。
土匪们也在这凌厉的一击之下,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他们罪恶的灵魂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泥土路上,一人骑着快马,如疾风般急匆匆地赶到了林河城。
一路的疾驰让人和马都气喘吁吁,马的鬃毛被汗水湿透,骑手的衣衫也紧紧贴在后背。
到了城门口,他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锁定了目标——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正是护城队长苗阳。
他疾步走到苗阳跟前,由于跑得太急,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苗……苗队,我刚在青枫镇的一个面馆门前,瞅见了袁华清那小子。”
苗阳听闻此言,原本就犀利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锐利,仿若寒星闪烁。
他猛地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胸口衣领,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对方提起来,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地问道:
“你可看得真切?”
那人被吓得一哆嗦,脖子缩了缩,连忙用力点头,眼神中满是笃定:
“绝对是他,小人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苗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仇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畜牲杀了我儿苗义,我苦寻他一年多,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
“我定要亲手宰了他,为我儿报仇雪恨!”
他的目光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略作思索后,神色冷峻地对报信人说道:
“你即刻去城主府,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城主,就说一会儿提那畜牲的人头回来!”
接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十几名护城队员,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其他人,跟我一起去青枫镇!”
言罢,他率先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手中缰绳一紧,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朝着青枫镇飞奔而去。
十几匹马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鸣般作响,溅起一片高高的尘土,在身后留下一道滚滚烟尘。
城主府的堂屋内,气氛有些凝重。
杜陶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目露忧色地开口说道:
“苗阳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过于冒失了?”
“华清那小子消失了一年多,如今突然主动露面,谁能知晓他这一年里有何际遇,修为会不会突飞猛进?”
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沧桑但眼神深邃的老者坐在下首位置,微微皱起眉头,略一沉吟后说道: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能厉害到哪里去?”
“苗队如今也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而且身经百战,战斗经验可比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丰富太多了。”
“再者说,那小子杀了他的亲生儿子,苗阳报仇心切,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