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人开始向后逃去,真可谓是兵败如山倒,李永芳见此也没有办法,他虽有心阻止,可却是有心无力,毕竟明军马上就要杀过来。
“总兵不好了,前线. . . . . .我军全线溃败,总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永芳现在是后金的三等总兵官,但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往日位高权重的威风,只能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被溃兵裹挟着向后逃窜。
但很快,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他们左突右进,反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似乎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有明军。
“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一死。”
“跪地者不杀。”
眼见局势已经稳定,招降声也从四处响起,这些汉军本就贪生怕死,如今好不容易一条生路,大多都选择跪地投降,瑟瑟发抖。
但那些仅存的女真人可不是这样想,其中有些人找到战马便翻身上马,试图冲出去,但显然,想法有些天真。
明军追上来的火铳兵当即便数枪齐发,那人连同战马都被打了好几个窟窿,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幕也着实震慑到了不少人。
“我投降,投降。”
李永芳听着近在咫尺的投降声,就知道这一次恐怕要完了,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坐到这个位置,绝对不能死,于是他看向身旁的几个亲卫说道:“去带几个人把粮仓烧了,记住火越大越好。”
“是。”
但那几个人走了以后,李永芳,也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人,越过营帐,向着北边跑去,他们人少,只要冲出了抚顺关,总能能找条小路活命?
至于阿敏,只能让他自己自求多福了,李永芳可不想管他,毕竟谁让之前阿敏那么嚣张。
但他却不知道他走的那个方向,秦民屏正带着白杆兵在此处阻拦溃兵,他们刚收拾了一伙贪生怕死的家伙,还没往回走,就看到有几个人骑着马带着一伙溃兵向这边奔来。
秦民屏见状,立马便让人埋伏起来,准备来个守株待兔,他们特意选了个山坡,正好将他们这一队人的身形都隐匿起来。他们人数不多,也就百余人,而且还压着200多个汉军。
但所幸,这些汉军早就失了脾气,一个个的老老实实的待在那,一点也不干坏事,毕竟他们也清楚,就算他们敢发出声响,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事后一定会被清算,惹怒了这伙明军他们这些人都活。
他们之前就是明军,可没有优待俘虏这一条,这荒郊野外的,说杀就杀啊!是200人就是2000人,也不在话下,无非就是让活人变成死人,然后再去换军功。
而另一边李永芳正慌不择路地逃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他们经过周围的树林里,竟没有丝毫的声响,显然不对劲儿。
要是平常李永芳定然会先派尖兵据周围查探一下,现在他可没有这个功夫,而且还在不断催促后面的人。
“快,都快点,过了前方那处山谷,咱们就算暂时安全,后面明军追不上来,快点,都快点。”
就在他说话之际,秦民屏感觉距离差不多了,就带人突然冲了出来,只见他们手臂青筋暴起,
“抛。”秦民屏一声令下,白杆兵众将士先是将手中短枪齐齐掷出,短枪如疾风暴雨般脱手而出。短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致命弧线,狠狠扎入溃兵人群中。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溃兵与战马纷纷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冲啊!”怒吼声震得山谷回响,明军将士们抄起白杆枪,如汹涌澎湃的山洪,势不可挡地朝着敌军席卷而去。
白杆枪长枪如龙,在日光下闪烁着银芒,缨穗随风舞动,恰似燃烧的战魂。战士们或挑、或刺,枪尖所指之处,敌人则是血肉横飞。
这白杆枪,木质坚韧,杆长丈余,枪头锋利无比,是远战中的夺命利器,同时近战也不逊色,此刻在白杆兵手中,发挥出了最大的杀伤力。
溃兵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斗力,现在又遇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立马就发了疯一样向后跑去,一些没得力气的,更是直接跪地投降。
“我投降,大爷别杀我,我也是明军,之前和你们一样。”
“对,我还杀过鞑子、女真人。”
见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的样子,白杆兵的将士更加不屑。
“就你们也配和我们一样,怂包软蛋,老实点,要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们。”
“老实,老实,我们一定老实待着,留我们一条性命就行。”
而就在这混乱之中,汉奸李永芳也是被吓得面无人色,他拼命拨开人群,妄图趁乱逃脱。
毕竟他刚刚就拉了一个替死鬼,不然早在和白杆兵撞面的时候就已经魂归西天了。
此刻那让引以为傲的金钱鼠尾辫此刻成了他的耻辱标记,往日谄媚的嘴脸早已被恐惧扭曲,像他这样的人,落到明军的手里,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眼尖的明军战士们哪里肯放过他,毕竟此人观其穿着就知道绝对是个大官,于是直扑而上,白杆枪在空中挽出朵朵枪花,瞬间将李永芳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李永芳拿着刀左摆右摆也是无处下手。
此时秦民屏也注意到了这里,于是一个箭步上前,用枪杆狠狠一扫,李永芳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众人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此刻这个投靠后金近三年的叛徒终于又落到了明军的手中,不过他还在嘴硬,即便是被抓了,还试图躲藏在人群之中以此来逃脱自己的罪行。
不过他紧接着就被一个甲士给拽了出来,“你他娘的还挺自觉,让你往里面走了吗?刚才不就是你骑这个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说吧,自己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