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看着陛下一口一个山药糕,再想到从前陛下吃一口山药做的东西都恨不得将御厨扔进监狱的劲儿.....
他们陛下是真的沦陷了......
此刻,未来女主子在小顺子的心中,也已经达到了仙人的水准......
“陛下,从时府带回来的这些臻品要放在哪里?”
小顺子招手让小太监向前,恭敬的指着对方手中的托盘问道。
这托盘里装着的,正是陛下刚刚从后门带回来的物件儿。
当时的情形,小顺子可是瞧得真真儿的,陛下对那食盒宝贝得紧,全程都亲自拎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那食盒里装着的不是吃食,而是稀世珍宝。
可相较之下,这些沉甸甸的玩意儿,陛下却像是全然抛在了脑后,一路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只顾着紧紧护着那食盒了。
结果,食盒里的是陛下以前从来都嫌弃的山药。
萧景渊听了小顺子的询问后,才不紧不慢的踱步过去,揭开了上面的那方红布。
刹那间,满目的金光晃得人眼晕,竟然是满满当当一整盒的金条!!
在小顺子的眼中,看到的就是陛下果然是天下之主,视金钱如粪土!!
萧景渊看着眼前的这一整盒金条,脑海中甚至还能回忆起妙妙那清甜的感激之语。
妙妙感谢的帮助过她的人,而当时帮助她引荐给自己的明明就是他自己,所以三下五除二,这金条,也是妙妙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明明是给自己的礼物,那他就却之不恭了。
“将这盒金子放到朕的私库中去。记得,给我放在显眼的地方,要让朕一去就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这些金子,不准用于朕对外人的赏赐,听到了吗!”
萧景渊看着小顺子恭敬应诺离开后,才心情极佳的继续批阅起了奏折。
直到山药糕吃光,萧景渊看了下天色,回来也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才找了侍候的小太监过来。
“小林子,你去昭王府传朕口谕......”
萧景渊微微眯起双眸,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句将口谕说给了跪在地上的小林子听。
直到说完,又听小林子小心翼翼的复述过一遍后,萧景渊才微微颔首,挥手让对方前去宣旨。
小顺子站在书案旁,身姿恭敬而前辈,双手熟练的握着墨锭,在端砚上研磨着。
他的目光始终低垂,看似专注于手中的墨汁,然而心中却思绪万千。他侍奉陛下多年,对陛下的心思早已揣摩得八九不离十。
这昭王府的遭遇,他又怎会看不明白呢?
从上次陛下无故昏睡的那两日醒来后,对昭王的态度就已经出现了些许的端倪,更别提后面又痴恋上了女主子。
还心心念念的帮着女主子摆脱了与昭王府的婚约,连去见未来女主子,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女主子越是得陛下的心,这昭王府就越像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要不然,又怎么会在知道昭王世子与女主子的表妹私会的事情之后,让昭王父子俩跪在宫门前?
这几乎可以说是用脚在对方的脸上摩擦了。
现在更是有自己这个亲信太监不用,用一个刚刚进入御书房,毫无根基的小太监去传口谕,不更是暗示那昭王府已经处于了完全失宠的境地了吗?
可怜那昭王父子俩,从早朝开始就在宫门口跪着,一直跪到日上三竿,整整两个时辰。
等从宫中回到昭王府后,昭王身上的朝服早已褶皱不堪,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跪的这两个时辰,不仅是对他们体力上的煎熬,甚至还有脸面上的屈辱。
皇亲贵胄,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每走一步,膝盖处都能传来巨大的痛感。
昭王这样一直伪装的老好人,在进了昭王府后,已经面沉如纸,看着搀扶自己的儿子,直接一把推到了一边。
“早知道,生块叉烧都比你强!让你贪财好色!你老子还得为了你的命跟你一起在外面跪着!”
昭王真是恨不得抽死自己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
他有两个嫡子,曾经被他委以重望的是老大,只不过当年因为老大曾经给已逝太子做过伴读,算是得罪过当今圣上,而无奈只能将幼子重新培养。
结果谁曾想,草包就是草包,不仅不听话,还有主意的很,这才将他坑的这样惨!
萧逸尘有些不服气,但知道到底是自己没听话,跟那个女人私下联络才引发的这场侮辱。
“父王,儿臣知错,可您是当今的皇叔,若您当年夺嫡成功,那我们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样子......”
萧逸尘喏喏开口,看似认错,却实指昭王的不作为。
“若是......陛下的身体并不好,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父王,我们也是有机会......”
昭王闻言猛地捂住了萧逸尘的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是真的嫌他老子活的太长了!!
但他儿子说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心巴之上。
他胆子不大,只能慢慢徐徐图之。
若是陛下真的如他所说不会要子嗣,那就是他家起复的可能!
可昭王哪里知道,两天没有上朝的他错过了一个足以让他肝肠寸断的大消息。
而昭王原本已经自我安慰好的心情,在午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林公公来传口谕后,又低到了尘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闻世子妾室时姝行为乖张、品行不端,其行径有辱门风,亦悖于伦常。
朕念及时府之声誉,特颁此旨,着令时姝与时府即刻彻底分割开来,此后其一切行止皆与时府无涉,不得再以时府之名行事,亦不得沾染时府之荣耀与产业,以正家风,以肃朝纲。
钦此!”